乌雅氏坐在府邸那略显阴暗的堂屋内,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躁与不安。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许久,一直在眼巴巴地盼着那些被她派出去的侍卫能够带回她想要的消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些人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传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音信。
她的耐心被这漫长的等待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在堂屋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乌雅氏派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的。
乌雅氏见状,立刻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厮微微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夫人,小的找人侧面打听了一下,皇上已经回宫了,可是……可是萧云却不见了踪影。”
乌雅氏的眼睛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出事了吧,这萧云一死,也算是为我的女儿报仇啦!可是,那些侍卫为何还没回来?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乌雅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郊外,找玄冥道长问个清楚,马上去备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外走去,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与淡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乌雅氏坐在车内,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终于,马车在那座熟悉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乌雅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然而,当她走进小院的那一刻,却瞬间大惊失色,原本宁静的小院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乌雅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心中暗自想着,“玄冥身为修道之人,想必是知道萧云的身份特殊,所以杀了人之后便逃离京城,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那些侍卫,道长手段高明,想必已经自行处理掉了,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想到这里,乌雅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玄冥道长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仅杀了萧云,还帮我毁尸灭迹,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隐患,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也未必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乌雅氏彻底放下心来,她慢悠悠地走出小院,重新坐上了马车。
此时的她,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向御史府,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女儿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的美好画面。
乌雅氏乘坐的马车在御史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她款步而下,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轻松。
刚踏入府邸,便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的心腹丫鬟在身旁,压低声音吩咐道:“去,找个机灵可靠的人,将这些上好的补品速速送进宫里,交到欣荣手中,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那丫鬟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这送补品之举,乃是乌雅氏与欣荣事先便约定好的暗语。
在这深宫内闱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以防万一,她们商定,事成之后不通过任何书信或口信传递消息,只以送特定的物件来示意。
乌雅氏深知,欣荣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这孩子便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御史府未来的倚靠。
所以在处理萧云这件事上,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如今只盼着欣荣能顺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
永和宫内,欣荣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萧云的存在就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她日夜难安,以皇阿玛对她的宠爱程度,万一有一天她生下皇子,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啦!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福晋,御史府送来了东西,都是给您安胎的补品。”
欣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精致的礼盒,额娘这是在告诉本宫,萧云已除……
她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众人围绕在身边奉承讨好的场景,心情也随之变得甚是美妙。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路过永琪书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屋内瞥了一眼,却终究是看见了让她感觉刺眼的那一幕。
只见那媚儿和莲心正一左一右地陪在永琪身侧,媚儿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股妩媚与娇柔,正笑语盈盈地与永琪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会抬手轻轻抚一下耳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风情万种。
而莲心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为永琪整理着书卷,眼神中却也透着一丝对媚儿的羡慕。
欣荣本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虽然暂时不能侍奉永琪,但凭借这个孩子,总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可如今看到这般情景,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两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五阿哥!”
她咬着牙,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她们不过是低贱的婢女,能做的事情自然很多,不像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处处都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