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养心殿的雕花窗棂,洒下细碎而温暖的光影,为这庄重的宫殿添了几分温馨。
永琰那胖嘟嘟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萧云,小手在空中挥舞着,非嚷嚷着,“姐姐,抱。”
萧云见此情景,心中一软,俯身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永琰的小鼻子,逗弄着他。
一会儿扮个鬼脸,一会儿又咯吱他几下,逗得永琰“咯咯”直笑。
两人玩得忘乎所以,欢声笑语在殿内不断回荡,气氛融洽得仿若寻常百姓家的温馨场景,这般欢乐一直持续到乾隆下朝归来。
乾隆迈着大步匆匆走进养心殿,身上还穿着那身庄重威严的朝服,显然是一下朝便心急火燎地直奔而来。
可当他踏入殿门,一眼瞧见令妃跟永琰也在的时候,脸上瞬间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令妃立刻跪地行礼,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然而,乾隆仿若未闻,脚步未停,径直越过她,直奔萧云而去。
他走到萧云身旁,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休息好了吗?昨天睡得那么晚?”
萧云被他这直白的关心弄得双颊绯红,仿若天边绚烂的晚霞,她嗔怪地瞪了乾隆一眼,并未回答。
反而伸出手,往乾隆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似是在嗔怪他在旁人面前也这般不注意分寸。
乾隆心领神会,瞬间止住了话头,转而问道:“可用膳了?”
萧云依旧未作答,倒是一旁的明月赶忙上前回话,声音清脆悦耳,“回皇上,娘娘醒得晚了一些。
刚醒,便听说令妃娘娘带着十五阿哥来了,所以还没用膳便直接来见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了。”
乾隆听闻,眉头微微皱起,仿若一片被微风吹皱的湖面,“云儿,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先用膳,叫她们等等,也无妨,你的身体最重要,旁人如何能比!”
令妃此时还在一旁跪着,听着乾隆这番话,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心中委屈,自己巴巴地带着永琰前来,满心关切,还等了这么久。
怎料皇上一回来,眼里、心里仿佛都只有萧云一人,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十年相伴,如今只是旁人!
十五阿哥还被萧云抱在怀里,小家伙看到乾隆,眼睛一亮,兴奋地嚷嚷着,“皇阿玛。”
乾隆闻言,立刻吩咐着把十五阿哥抱走,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仿若急于将永琰从这场景中剥离。
永琰虽年幼,但对周遭人的情绪感知特别敏感。
他察觉到皇阿玛似乎不开心了,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皇阿玛不高兴了,小嘴一撇,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哭出来。
萧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令妃娘娘的脸色不太好,便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柔声说道:“是我自己没吃饭,你别怪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你赶紧叫令妃娘娘起来。”
乾隆听了萧云的话,脸色终是缓和了几分,仿若冬日阴霾后的初晴,他微微抬手,“免礼。”
令妃缓缓站了起来,微微俯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皇上,今日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带着十五阿哥先回延禧宫了。”
乾隆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周身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巴不得令妃能带着永琰马上转身离去,莫要再多做停留。
当令妃轻声告退,乾隆只是从鼻腔里短促地“嗯”了一声,那语调冷硬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棱,不带丝毫温情与留恋,仿佛多一个字都懒得出口。
十五阿哥却仿若置身事外,全然不理会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他就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幼兽,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圆溜溜大眼睛,满是眷恋与不舍地凝视着萧云。
十五阿哥藕节般的小胳膊在空中欢快地挥舞着,冲着萧云脆生生地叫出一声,“姐姐。”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刹那间打破了殿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妙平衡。
乾隆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凌厉如鹰隼的寒光。
他微微仰头,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洪钟,低沉而威严地喝问,“你叫她什么?”
永琰被乾隆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小脸瞬间煞白,仿若一张被抽去血色的宣纸,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恰似决堤的洪水,小嘴嗫嚅着,仿若受惊的小兔子,话都不敢大声说了,慌乱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令妃,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叫道:“额娘。”
令妃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暗叫不好,冷汗仿若细密的珠帘,“簌簌”地从额头滚落,瞬间打湿了她精心梳理的鬓发,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仿若刚从水中捞起一般。
她深知今日这场面棘手至极,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不敢有丝毫迟疑,她莲步急移,迅速屈膝跪地,双手伏地,声音颤抖,“是臣妾失职,没教好永琰,请皇上恕罪。”
乾隆满心的不悦此刻已然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地溢于言表。
他冷哼一声,仿若从牙缝中挤出这冰冷的判决,“那就罚你禁足三个月。”
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威严赫赫,让人不敢有半点违抗。
令妃听闻此言,身体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仿若狂风中的弱柳,摇摇欲坠。
但她多年的宫廷涵养让她在绝境中迅速稳住身形,随即咬着下唇,强忍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道:“臣妾谢皇上开恩。”
那几个字,仿若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奈与酸涩,恰似吞下了满嘴的黄连,苦不堪言。
萧云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龙袍的衣袖,仰起头,眼神中满是央求,轻声说道:“弘历,是我让十五阿哥这么叫的,和令妃娘娘无关,你就别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