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愆,你在说什么?”天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仿佛试图穿透怅愆心中的迷雾,“还有,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怅愆的目光微微下垂,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又仿佛在回忆着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往。“唔……没什么……”他轻声答道,声音细若游丝,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昨晚,我只是去看了月亮……”
“看月亮?”天禄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望向怅愆,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更多的线索。
“对的,只是看月亮。”怅愆再次确认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隐藏着深深的哀伤与遗憾。
“下次带我一个!我也要看!”天禄突然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好奇,仿佛想要与怅愆一同分享那份静谧与美好。
怅愆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诶?可以啊。”他轻声说道,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怅愆下意识地抬起爪子,指尖轻轻滑过自己身后的尾巴,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确认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爪子似乎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某种温热而遥远的记忆,但随即又被冰冷而清晰的现实所击碎……
“真的……只是一场梦……”怅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无尽的苦涩与不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光,那是对过往美好时光的怀念,也是对无法挽回之事的深深遗憾。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片梦中的星空,璀璨而遥远,他与某人并肩而坐,那一刻的温暖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寒冷。但睁开眼,一切归于寂静……提醒着他曾经的拥有与现在的失去。
“诸君,今日心中可有所感,所悟?亦或愿随我一同踏上那庄严的朝堂,共谋天下之事?”阎摩欲的声音适时地在门扉轻启的瞬间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
怅愆的目光缓缓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思绪与过往。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随你吧,阎摩欲。这世间纷扰,何处不是修行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又似乎是对某种宿命的接受。
天禄闻言,眼中立刻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仿佛孩童般纯真无邪:“跟怅愆一起!无论何处,我都愿意相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怅愆的信任与依赖,仿佛只要有怅愆在,便无所畏惧。
辟邪则沉默不语,只是微微颔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的表态虽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那是一种无需多言便能彼此理解的默契。
阎摩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那么,诸君,随我走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仿佛能引领众人穿越重重迷雾,直达彼岸。
心中暗自思量:“马上……马上就要成功了!这多年的筹谋,无数的心血,终于要迎来收获的时刻。”阎摩欲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期待,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未知挑战的勇敢面对。
“东城二皇子到!”随着宫门外侍卫的一声高喝,整个帝宫仿佛都为之一震,那排场之盛大,足以彰显其身份的尊贵与不凡。然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怅愆的心中却并未泛起太多波澜。
“二皇子?”他轻声呢喃,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身份,对于阎摩欲而言,似乎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束缚。
阎摩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坚定:“嗯?没什么的,怅愆,这只是很正常的身份罢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却又在最后特意加上了怅愆的名字。
步入大殿,阎摩欲恭敬地跪拜在龙椅前,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父皇,正用威严而深邃的目光审视着下方的一切。“起。”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辟邪和天禄在后面窃窃私语,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与欢笑,而怅愆却独自一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思绪在翻涌,每一个念头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内心的平静。
“北城大皇子献黄金万两,以贺父皇大寿!”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紧接着是西城鸿氏贵族献上的帝兵百余,南城煊家的贺礼也紧随其后。每一份贺礼的呈上,都让那皇帝的脸色微微好转,但眼中却难掩一丝疲惫与厌倦。
“每年都是这些陈词滥调,不必再报了。”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平静,但那客气地挥动着的手以及语气中难以掩饰的一丝不耐烦,却是表露无遗。然而,这句看似客气的话语,在这金碧辉煌、歌舞升平的大殿之中回荡开来时,却更像是对这无尽繁华背后所隐藏的虚伪与空洞的一种无情讽刺。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坐着的大皇子猛地站起了身,他昂首挺胸,用挑衅的眼神直直地望向阎摩欲,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高声喊道:“父皇大寿,怎能不如此隆重?不知二弟今年又准备了何等珍贵的贺礼呢?”说罢,他还故意将声音拖得长长的,那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与得意,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料定自己会成为这场寿宴中的焦点,而阎摩欲不过只是一个陪衬而已。
阎摩欲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仅仅一瞬间之后,他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无比坚定地说道:“我,东城二皇子!今日特意献上天地瑞兽——貔貅!愿以此瑞兽之威,护佑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祝愿父皇您洪福齐天、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