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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骑自行车带着高翠兰来到麻湖集,幸亏将近年关,虽然快到中午,街上还有买卖。他们抓紧买了鱼虾、豆腐、豆芽等杂七杂八的,装了一篮子。买了一只鸡,绑在自行车上。高翠兰还想买些素油炸东西,老是瞅不到,便问二柱。二柱又不懂“出家人”的忌讳,道:“买什么素油?咱马上去买肉,顺便买些猪油就行。猪油炼出来,比素油香多了。”高翠兰只能苦笑着道:“好,咱们去买猪油。”

正说着话,二柱看见一个老头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车后座上夹着一块猪肉。便问道:“你那猪肉是买的还是卖的?”那人朝四周看了看,道:“别咋呼,是卖的。”二柱道:“就这么一点?”那人道:“带多怕人查,查着就没收了。放心,是个大猪,想买肉跟我走。”

二人跟着他走到集西头,看看四周没人,那人停了下来,指着车子上的那块猪肉道:“自己喂的猪,昨天才请人杀的。你们看看,这块够吗?”二柱问道:“你有猪油吗?”那人道:“有是有,可那留着自己吃的。能舍得卖呀?”二柱道:“你不卖猪油算了,俺还是买别人的吧。”

那人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问道:“你们能要多少猪肉?”高翠兰道:“要十多斤呢。”那人衡量一下,道:“这样吧,我把花油卖给你,这总行了吧?”二柱问道:“什么花油?”那人看着高翠兰道:“这位大姐该懂,花油是肠子上面的油,花花搭搭的,叫花油。只是少炼出一些油,其实比板油吃着还香哩。”

高翠兰问道:“你有多少花油?”那人道:“五、六斤吧,也能炼三、四斤油。”二柱问高翠兰:“够吗?”高翠兰道:“差不多。”那人道:“丑话得说在头里,猪油八毛钱一斤。”高翠兰问道:“猪肉呢?”那人道:“咱也不是做生意的,不胡扯,七毛。”高翠兰道:“猪油比猪肉还贵呢?”那人道:“可不是,油稀罕呗!”

二柱道:“说了半天,猪油在哪儿?”那人指着西边的村子道:“就那儿,一里多路,在家里呢。是我回去带过来,还是你跟我一起去拿?”高翠兰道:“二柱,还是你跑一趟吧,快一点。我得去合作社里买酒,再晚人家别下班关门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二十元,递给二柱道:“买十块钱的猪肉,除了油钱,再看看那边有没有卖羊肉的,剩的钱,就买了羊肉吧。我在合作社门口等着。”二柱拿了钱,骑着车子跟那老头一块走了。

高翠兰挎着篮子,赶到了合作社,买齐了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幸亏二柱带了个大竹篮子和一条长口袋,高翠兰在街上又买了些粉丝,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这时,雪下大了。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只见二柱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二人把东西捆在车子上,由二柱推着走,高翠兰挎着篮子跟在后面,回到家里。

高翠兰不敢怠慢,他知道民兵营长把这件事交给她,是对自己的信任。她想着不光要让这些人吃饱,又要吃得有味。但是毕竟就这么一口锅,要想做出点花样来,就得提前准备。所以她从下午就开始忙活,先打水洗了碗、盆、菜。那几个大大小小的盆起了作用,她用一个大盆和了发面,其余的盛菜。然后,把要做的菜都做成了半成品或者成品。她和狄姑两个人一直忙到瞎黑。

第二天一大早,高翠兰把自己的被子掀了,腾出床来,铺上报纸,把准备的菜都放到了床上。她看在锅上焐了一夜的面发了,先蒸了两锅馒头。

这时候,二柱走了进来,要帮着干活。高翠兰拿了个馒头递给他道:“刚出锅的,先吃饭吧?”二柱道:“我吃过了。”高翠兰道:“中午你还要忙呢,吃一个。”二柱只好接了过来。高翠兰又指着那些菜道:“你看看,想吃什么,先尝尝。”

二柱瞅了瞅,道:“都做好了?”说着,用手捏了一个炸的小虾吃了,道:“真香。”高翠兰道:“幸亏买到鱼虾,你们这里有讲究,也算年年有余了。”

二柱吃了馒头,拿着水桶去打水。高翠兰对他道:“看看大队部开门吗?叫人把茶瓶提过来,趁着锅干净,先给他们烧水。”二柱答应着出去了。

高翠兰和狄姑也简单地吃了饭,她叫狄姑烧水,自己忙着调理菜。

不大一会,吴营长走了过来。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高翠兰道:“昨天能买的都买了,今天也准备好了,中午不耽误开饭。”吴营长进屋看了看,道:“还挺丰盛的。那好,等开了会,咱就开桌。下了一场雪,反正没有大事。可不要着急。”高翠兰道:“着急什么?只是做不好,怕你们见怪。”吴营长道:“看你说的,咱乡下人吃饭,谁那么讲究?你就放心吧。”

高翠兰擦了擦手,把买来的一条烟和一塑料桶酒递给吴营长道:“这些先拿走吧?”吴营长接了过去,道:“用什么喝酒呢,还用碗吗?”高翠兰道:“碗是不够了,就二、三十个碗,还得转着用呢,哪有喝酒的碗?”

这时正好二柱提水回来,吴营长对他道:“你去我家、还有你家,把酒盅,小碗都拿来,得找二十几个。”二柱答应着正要走,高翠兰喊住道:“能不能找个蒜窑子,捣蒜的?”二柱道:“俺家就有。”高翠兰又道:“还有,等会儿你端菜,用什么端,有没有托盘?”二柱愣了,道:“哪有那东西。”吴营长想了想,道:“大队部有个小黑板,我看管用,你就用那端吧。”

一切准备妥当,大队部的会也开完了。只听吴营长喊了一声:“二柱,上菜吧!”高翠兰把早已装好碗的双份六个凉菜让二柱一一端了上去。凉菜是三荤三素,荤的是炸虾、卤肝、白切肉,素的是蒜藕、醋白菜、香菜萝卜丝。接着便上了三道蒸菜,分别是酥藕、酥肉、白菜卷尖。因为就一口锅,为了方便使用,高翠兰做每道菜的顺序都是计算好的。蒸菜出锅之后,便做了白煮豆腐、温拌滑肉,然后热了一下已经做好的红烧鸡、烧了个羊肉白菜胡萝卜。

高翠兰正愁着没有碗用,叫狄姑压住火,伸头看了看二柱,想叫他赶紧收些碗来。没想到二柱正在外面刷碗呢。问他道:“撤回来这么多碗?”二柱道:“端一个,吃一个,都说菜好吃,也顾不得喝酒了。还直问我是什么菜?我也答不上来,只能说是蒸的、煮的、炒的。”说的高翠兰笑了。

狄姑在屋内也道:“怪不得人家说你不是贫苦出身,就看你做的菜,也是个见过世面的。”高翠兰道:“你老人家千万别瞎说,这都是些平常菜,也值得一提?不过,我做菜确实跟厨师学过。”

狄姑问道:“你当过学徒?”高翠兰道:“不是。我小时候,家境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姐姐却嫁个大户人家,他家有个厨子,做饭特别好吃。我到她家去,没事就到厨房,跟那个师傅学,为的是做饭给爹娘吃。”狄姑道:“还真是个孝女。那你姐现在呢?”高翠兰叹气道:“早去世了,断了来往。”

高翠兰叫二柱先拿几个碗来,把羊肉烧胡萝卜盛出来,端了上去。然后清了锅,把猪肉、萝卜、海带炖在一起,道:“好了,这就是个看家菜了。”

这时,二柱回来道:“现在开始正式喝酒了。”高翠兰也听到那边猜拳声、劝酒声不绝于耳。问二柱:“桌上还有菜吗?”二柱道:“除了凉拌的白菜、萝卜没大动,其余没多少了。”狄姑道:“白菜、萝卜才是下酒菜呢。”

高翠兰又问二柱:“上多少菜了?”二柱算了算,道:“每个桌十三碗了。”高翠兰道:“我准备了十五个菜、一个汤,合个‘十六’,是个吉利数。怎么少了一个哪?”转脸看了看,找到那盆“糟鱼”来。她用筷子夹出满满两碗,对二柱道:“这是在锅里焖了一个晚上的‘糟鱼’,叫他们尝尝。”二柱端了过去。

高翠兰知道这些人饭量大,把剩下的猪肉都烧了萝卜、海带,特意多做了些。给二柱留了一碗,其余的用两个盆盛了。

二柱回来道:“他们说这个鱼连骨头都酥了,刺也不用吐,是怎么做的?我给他们讲,说是焖了一夜呢。”高翠兰道:“对,就是用醋焖出来的。你也没吃过吗?”二柱道:“听也没听说过,吃鱼不吐刺。”高翠兰道:“别急,给你留着呢,你先把这两盆菜送过去,回来尝尝。”

高翠兰又烧了一锅羊肉、白菜、粉丝汤,就等着他们吃饭了。

这顿饭整整吃了两个多小时。等送走了人,吴营长走过来,站在门口,只见他满脸通红,有些口吃地道:“没想到高大姐还有这一手。做的太丰盛了,都夸好,集上的饭店里也绝对吃不到。你们给书记争了光,书记叫我来谢谢你们!”高翠兰道:“这点小事,谢什么。你们对我们俩那么照顾,我们心里明白。还不知道怎么谢你们好呢?”

没想到吴营长脸涨得更红了,他一甩手道:“别说了!”高翠兰吓了一跳,只听他“嗨”了一声,接着道:“我惭愧哪,高大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当着别人的面只能对你们那样。”居然抽泣起来,几乎哭出声。

翠兰懵了:都是别人救过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救过谁?这时,二柱端着收拾的东西走了过来,吴营长看见,抹了一把眼睛。道:“好了,今天不说了。”他又嘱咐高翠兰:“这事跟谁也不能说,说出去没好日子过。”

看高翠兰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对二柱道:“等帮她们收拾好了,把大队部的门锁上再回家。”听二柱答应“知道。”这才趔趔趄趄地走了。

高翠兰见二柱在刷碗,忙接过来道:“你快去送吴营长,他喝多了。”二柱道:“他不让送。”高翠兰道:“不让送你就跟着后面。雪地滑,别栽倒了。知道吗?”二柱只得擦了擦手,高翠兰又道:“把他送到家再回来。你现在该知道,我们是不吃荤的。剩的这些菜你带回家吃。”二柱答应着跟了过去。

高翠兰收拾着碗筷,对狄姑道:“吴营长今天真是喝多了,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认错人,那不更难堪吗?”狄姑道:“要是认错了你,不是难堪,祸就大了。现在是单组长一个人要治你,吴营长却在暗中保护。要是没有了这个缘分,两个人一起对付你,那可想而知。”高翠兰道:“那怎么办哪?”狄姑劝道:“别想那么多——早晚会说明白。”

第二天上午,吴营长果然来了。高翠兰让他坐了, 便拿出一把零钱对他道:“昨天没顾得,这是剩的钱,还给你!”吴营长道:“怎么还剩钱?”高翠兰道:“才花六十来块钱。”吴营长道:“那就先放在你那儿,以后再讲。我不是来给你算账的。昨天二柱在,他还小,我怕他不留嘴传出去,就没说清楚。”

高翠兰一听,还是怕他认错人,不想再提起。道:“你就别说那事了,俺们是来改造的,什么事都担待不起。”吴营长道:“看你说的,有什么担待不起?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救过我和我娘的命,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如果连这点良心都给狗吃了,那还是人吗?”

高翠兰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了。昨天只说救了他一个人的命,今天又说还救了他娘的命。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觉得可能是个大误会。只得提醒道:“吴营长,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也想不起救过你呢?”吴营长道:“怎么会认错人?你原来是这个样子,七、八年了,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狄姑也担心,跟着提醒:“长得差不多的人也是有的。”吴营长问高翠兰:“六零年的春天,有一个到你们庙里厨房抢饭吃的,还记得吗?”

高翠兰一听这话,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对着自己乞求的眼光。不由得问他:“怎么,难道你是那个小男孩?”吴营长道:“对,我当时都十四、五岁了,你说怎么能忘记?”

高翠兰这才放下心来,深情地看着他,道:“变化太大了。那时候瘦弱的很,现在五大三粗,一点也不像了。哪能想到是你?”吴营长道:“我当三年兵都回来了。再说了,那时候饿得差点没有命,是爬着上山的。”

高翠兰有些激动,道:“真没想到,能来这里见到你?”吴营长道:“你分到这里来,我一眼就看到是你,可没敢打招呼。”高翠兰道:“你是个有心人,背地里处处照应我们,我跟狄姑都已经明白。那点小事不要老挂在心上,其实算不得什么?”

吴营长脸色沉了下来,道:“算不得什么?高大姐,说句实话,当时要不是那碗菜汤,我就下不了山;要不是那一包胡萝卜、干菜,我和我娘也就都没命了。”高翠兰看他眼睛湿润了,忙劝道:“别说的那么玄,哪能呢?”吴营长道:“你不知道,我离开家的时候,已经两天没东西吃了,跑了一天,也没找着吃的。后来寻思着山上有个庙,便想上去看看。可是哪能走动?我睡一会,爬一会,等爬到庙门前,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一看庙里有人,就觉得有一线希望,才强打精神站起来走进去。你说,要不是你给我那碗菜汤,我还能下得了山吗?”高翠兰叹了口气。

狄姑看着吴营长道:“这叫机缘。”吴营长道:“我回到家中,我娘饿得连话都不能说了。亏了高大姐还想着给我拿几根胡萝卜,我煮了煮,也救了她。就那些东西,俺娘俩一直坚持十多天。后来,上面终于发了点救济粮,算是接上了趟,才度过了难关。你说,要不是你高大姐,哪还会有我们的今天?”

高翠兰道:“千万别这么说。狄姑讲的对,那叫机缘巧合。”吴营长道:“机缘巧合我懂,但还是靠善心、要是没有善心,在那个时候,你们自己也饿肚子,还舍得把吃的东西给别人?你不仅让我喝了你的那碗菜汤,而且还想到送给我那些吃的,那才真是救命的东西!”

吴营长站起来道:“这救命之恩我们全家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我娘听说是你们来了,非要过来看你们,被我好说歹说劝住了。”高翠兰道:“你娘给我们做了衣服,还送这送那的,她的心意我们领了,千万别让她过来。”

吴营长叹了口气,又道:“我就不明白,你们都是念经行善、与世隔绝的人,怎么也成了专政对象?特别是那个单组长,他故意来找你的麻烦,盯住不放。”狄姑道:“我看他是不怀好意。”高翠兰道:“正想问你呢。虽然把我放了,也没有给个说法。他最近怎么不来找事了?”吴营长道:“庄大爷没跟你讲?”

提到庄大爷,高翠兰哽咽了,道:“庄大爷是个好人,为了不让人抓我,他差点拼了老命。”吴营长道:“是呀,要不然,怎么会让他老人家来‘监视’你呢?”高翠兰“噗嗤”笑了,狄姑道:“你们当干部的真会说话。”高翠兰道:“庄大爷平时很少言语,我出来后,他只是说抓错人了,放了就对了,劝我别放在心上。”

吴营长又坐了下来,道:“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这个单组长叫单卫红,他在学习班里整死了人。这事对他来说,可能还不算大事,上级也没处理他。可这次他抓错了人,事情就闹大了!”高翠兰问道:“不就抓错我吗?”吴营长道:“庄大爷说的抓错了人,说的不光是你,还有那个外地人。就是你们卖菜那天,要给你戴像章的那个,能想起来吧?”高翠兰道:“知道那个人。他是先被抓走的,后来又抓我。”

吴营长点头道:“其实单组长派民兵在街上监视着你呢,庄大爷早就发现了。他怀疑你是特务,必须要找个接头人。这个外地人就是当作接头的特务给抓走的。”高翠兰道:“真没想到,他还派特务盯着我?”吴营长道:“不是派特务盯着你,是他把你当特务。”高翠兰道:“我知道,他说我是特务,可我也不懂,特务到底是干啥的?”

吴营长笑了,道:“你还不知道特务是干啥的?告诉你,特务,搁现在来说,就是国民党、反动派派过来专门搞破坏的。”高翠兰道:“怪不得,反正不是好人。”吴营长道:“你知道他们抓的那个‘特务’是谁吗?”高翠兰道:“谁?”吴营长道:“是公社一把手马主任老婆的亲侄子。”

高翠兰似乎明白过来,道:“我说呢,姓单的正在屋里审着我,我正准备跟他拼命呢,就听见有个女人在门口骂了起来。”

吴营长道:“那就是马主任的老婆,别的人谁敢骂他?也该他倒霉,本来抓错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放掉不就完啦。可是她这个侄子有点毛病,听说他因为失恋搞得精神不正常。他是城里人,厂里闹派性打架,就是来这里躲躲的。没想到被指挥部的人打了一顿,关键是这么一吓唬,真成了精神病了。马主任老婆也‘神经’了,前段时间老是叮住闹,搞得他没法上班,谁也调解不好。现在,公社又指定一名付主任加强群专指挥部的工作,即使没免他,还有法工作吗?”

高翠兰道:“我说呢。这‘特务’的事没有个结果,怎么就没人问了?”吴营长道:“我这次在河工,听公社的人说,他正找门路要调走呢。所以也顺便告诉你们一声,别想那么多了,不然,连个年也过不安心。”

高翠兰这时才觉得放了心。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问:“他要走?他走了怎么办,我那面镜子还在他手里呢?”吴营长道:“那面镜子,我知道是你的宝贝,其实,我也给你想着呢。他拿走的第三天,我就打电话找他,问找人看了吗,到底是个啥东西?他说没来得及呢。后来我又打电话找他,他就不叫我问这件事了。看来,暂时不好要回来。”高翠兰只得叹了口气。

吴营长站起来道:“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他要是真调走了,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不过,在这里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咱们就是一家人。别的什么也不说了,你们就安安心心过个年吧。”

高翠兰和狄姑把他送出了门。

打这以后,高翠兰的心情平静多了。

两年后,老书记退了休,吴营长当了大队书记。在他的关照下,在高翠兰住的房子南边又给接了一间厨房,两人过了一段还算稳定的日子。正是:

麻湖集上露狰狞 吴家庄里有亲情

表里不一有玄机 动乱年代隐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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