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思然不可置信的问道,她因为贺弘文的话气得半痴半呆。
看在贺弘文眼里却是高兴至极,于是他又认真的说了一遍,“然然,你没听错,贺煜是我们的儿子。”
“贺弘文,我恨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嫁给你,死也不会。”叶思然撕心裂肺的说道。
信念破灭的她,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吓得常年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变了脸色,见此叶思然又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贺弘文跪在妻子面前,双手颤抖的帮她擦嘴角的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而叶思然闭眼不看他,身体则微微颤抖着,那绝望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被丈夫偏心对待二十多年,她从没有后悔嫁给他,只因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
就是这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暗自换了她的亲生儿子,让她被婆母反复磨蹉!
她仇视二十年的儿子,却是她去掉半条命才生下来的亲骨肉。
而她花了二十五年心血,呕心沥血培养成才的女儿却是仇人的骨肉,这让她情何以堪。
从小随母嫁入叶家,小小年纪的她学会了看人眼色,多干活少吃饭。
把读书的机会让给继姐和弟弟,没读过几年书的她,咬牙跟女儿一起从幼儿园读到硕士,只想跟她有共同语言。
丈夫偏心继姐,她把心血全放在女儿身上,女儿是她的骄傲,是她的依靠,最后却让她如此难堪。
“老婆,然然,老婆,你别这样吓我,求求你别吐血了,我真的很爱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以后都偏心你,待你好,我与叶如月真的没有什么。
我只是因为我们的亲生儿子,才让她跟着住进我们家来,偏心她,真的是看她可怜。
我们夫妻俩过得很幸福,我才怜悯她,怕刺激到她,尽量不在她面前跟你亲密。
事事以她为先,只因她可怜,孽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叶如月了?”
贺弘文恨不得冲上去打死胡说八道的养女,却不放心吐血不止的妻子。
吐出十几口血的叶思然,如果进空间喝几口灵泉水,就会生龙活虎。
但她却不想活了,做了三十年舔狗的她,此时才幡然醒悟,舔狗舔到最后真的一无所有!
满心不甘的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在失去意识时还不忘把大别墅收入空间。
贺弘文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在他面前气绝身亡,什么遗言都没留,身体就已冰凉。
他的妻子被他活活气死了,这个意识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
更离谱的事情是,他们半山腰独立别墅瞬间不见了,他们包括妻子的尸体全部置身在空地上。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贺弘文抱着妻子的尸体,声音变得沙哑:“然然,你为什么不能接受贺煜是我们的儿子?”
宋春花幸灾乐祸的说道:“贺弘文,你傻啊,扫把星不是不能接受贺煜,而是接受不了你的欺骗。”
“天底下就没见过你这样做亲妈的,事事以继女为先,却置亲生骨肉而不顾,你简直猪狗不如。”
“天底下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丈夫,置自己妻子不顾,所有重要日子都缺席去陪妻姐,哈哈哈……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偶尔缺席一两个重要的日子也没什么。
而且,我多次向她解释过,我和叶如月没什么,是她太小气,非要和我置气。”
贺煜被气笑了:“爸,你说得真好听,你和如月妈妈没什么。
但在我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抛弃她,陪在叶如月身边,你说你们没什么,你自己信吗?
我记得你每次参加聚会,带的女伴总是叶如月,而不是你的妻子,我亲妈叶思然。”
“煜哥哥说的对,有些不知道内情的外人都以为我亲妈才是你的妻子呢。”
贺弘文皱起了眉头:“是我不愿意带她吗?是你们妈自己不想去的。”
“真的是她不想去吗?还不是因为她去的时候,你那些朋友们都趁你不在时,故意刁难她,嘲笑她,次数多了她就不想去了。”
贺弘文下意识反驳:“他们对她又没什么恶意,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
“玩笑?也得看被开玩笑的人是否愿意,我妈不喜欢你那些朋友开的玩笑,如果你真的尊重她,就应该严厉制止那些朋友。”
贺弘文紧闭双眼:“煜儿,你不懂,我只想让她明白……她是我贺弘文的妻子而不是保姆。”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你一直依赖我妈的喜欢,肆意践踏她的感情,现在我妈宁死也不要你了。”
“孽子,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你亲妈?”贺弘文大声打断了儿子的话。
“我和妻子的感情,轮不到你们来评价,滚,都给我滚。”
贺弘文躺在病床上回忆梦中的情形,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悔恨。
不管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叶思然对他的好,他都觉得理所当然。
她就活该用心的,殷勤的,谄媚的缠着他,而他高兴时就跟她说两句好话,不高兴时就给她甩脸色。
可是,她却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他,是不是她也做过同样的梦?
“然然,我一定要找到你,弥补梦中的亏欠,叶如月真不是个东西,梦里梦外都克我,我要离婚。”
叶思然可不知道贺弘文因为一个梦就要跟叶如月离婚,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人,错爱一次是傻,重来还走倒贴的老路,那就是贱,她现在过得很开心。
“叶兽医,我今天猎了一头野鹿,你有没有时间教我做?”战云洲追在叶思然身后小声的喊道。
叶思然转身就看到他双眸里带着星辰万千,氤氲着她看不清的一层璀璨,耀眼而又深邃。
她的心,微不可察地悸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是馋野鹿肉了。
明明以前她也没每天都吃肉,现在一两天不吃肉她就馋了,每天都想弄点好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