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博士每每回想起和舰长至目前的所有交流,除开表面上的自如与刻意的弱势,心里说一直有底自是假的——一个不好对方当场拔叔化都是小事,即便死了还能面不改色地转眼再出来一起料理上一个自己。
狠狠在最外侧封印上踩了一脚当作钥匙孔形壳,到时候游侠小姐就会晓得自家主神是个什么脾性,毕竟不是谁都有耐性搁到这种琐事上浪费了时间还自觉不错。
这等人不管是不是有被责任所约束,全都可以打上“?”的标签全部能量化——连被做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拔叔和系统比较起来自然是太保守了,就像某老八执勤名场面一样,资源利用率要尽可能逼近1才是。
“唉,那家伙,嘴上说着不要傲娇,现在把小紫毛丢给我自己跑了。”
系统碎嘴地抱怨道,河豚废话问题太多了,换个普通人来回答早就红温爆表,若是舰长自己回复,不说愿意说几个字,只怕已经摁倒在地吃干抹净啦。
“这是不得不品的一环。”
博士已坐在云端上细细盘看着自己下界的反应,仙界留守已感知到白雾气息,灰雾也已渗透到各地浮现出死绝禁地,而各势力才刚刚迎回各自军兵强者。
他所说的这一环,一者是傲娇乃祖训实不可避也,不管是金毛白毛;二者舰长那家伙就这样,嘴里话都是半半开,前后不一可太正常了,何况他还时刻保持着极端跳跃地上下游动;三者工具人就得做好被拿了用、用了丢的准备。
“byd,我真是给你们惯坏了。”
听听这是怎么说话的,简直是娘希匹校长申告战局的电令一样,无耻且贻害万端。
什tm不得不品,傲娇早就退环境了,尤其是他俩这种极其追求效率的家伙,现有的及计划里几人哪个不是一个照面就拿下的?
观星先生也是如此,只是要建立羁绊才会磋磨十世轮回的苦难,也没超出这一点,而对芙芙搞那么个大阵仗实则是在借她当由头宣泄怒火罢了,早在先前抱着她苏醒的那一刻,当事人本人心里都有数的。
“哼,最好是这样。”
博士不置可否,有功夫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细细地将雾气沾染区域做最后的微调以便迎合自己的种种小火花,只要别赶着去凑舰长将要暴走的热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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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只看你们二位的面子上,我的判罚也仅仅是给个教训,不会见血的。”
舰长好言好气地给两只芙芙打包票道。无奈何,就算真的杀光这些人也于事无补,枫丹人唯一的价值就是让她俩安心 。
不过他这番保证的确是起到了该有的效果,她俩各自搂着一边胳膊跟着他的起伏慢慢晃动,就像两个应了验后在风中安然的晴天娃娃。
看了看外头,哦,大船的建设基地出现在屏幕上,倒确有两分诺亚方舟的气势,也很快就该轮到此次审判的主要定分点了。
不过她俩自然并不晓得这个,只是看出来舰长心绪恢复了,双双松了口气。
“好啦,松开吧,马上就该结束了。”
不是谁都能见到他的温柔的,毕竟这个词值不得它所需要的投入,更不值得刻意为之,其价值只有主观观感——就像在最后的评判里,垃圾比人珍贵的多一样。
舰长眼下的这点表示,按原初的标准,心里有几分真都算好的了。作为自我控制下的本能第一反应,多少有点可加评分的,但总归还是手段而已,几个家伙心知肚明。
他心里成算是早早就定好的,待会的长篇大论将是一口气大河转下、无可阻隔,更是作为对原初某些浓缩的彻底打击,将显露出凶恶的极端与疯狂,这一点不会因她俩有任何变动。
聪明人不必废话,芙卡洛斯看了“完整”的前因后果,现在对此只有剩下个沉默;芙芙则根本没有心力去管了,且究到最深处,她也不愿意再管。
骗自家孩子,他俩做起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毕竟身为造主的权力是无限的,就连粉色肥婆那只猪咪,舰长敬归敬恋归恋,骗起来也是不带一点犹豫的。
“您能不能...”
芙卡洛斯还是扭捏着开口了,这是她的职责,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必须要开口。
知道没用也得做且是悖着对首舰长这等的,有这种觉悟,便不愧于是曾一肩承负根本不是自己能力和道义以内之责任的神明。
以往亲眼见过很多人嘴上是说的美气,一到时间,立马表现猪狗不如,别说狺狺狂吠了,能黄白之物齐流都算他们素质不错...前进一步的勇气与克服住自我退下去的速度都得足够达标。
何况那荒弃废烂之地更是见过不少,时间的那么个小小浪头,受过检验能抗住的暂时只有祂一个——如前述,任何大G在他们这里屁都不是,吹嘘着史书上传下去,那是建立在文明还能平滑交接的基础上,后者一完蛋前者自灰飞烟灭。
“不能,不然我不就白跑一趟?”
这话回的可是相当无情,舰长等她反应过来脸色变了才再接上一句:
“哼哼,你们几个算是我早就扒拉到碗里的,自然不算收获。”
有点水平的话哄起人来效果很好,毕竟漂亮话也就祂这种的才完全无感。
神芙俏脸还没白下来就又红晕染散开,垂眸不敢与他对视,或者说她在鼎力支持自家孩子的主动——芙芙也稍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她嗫嚅着接话道:
“您自己看着办就好,我们无权干涉...我也排练好了。”
轻飘飘的,似乎一不留神声音的主人就要如断线风筝般消失在缕缕微风中,接着直面狂乱的平流层,被撕烂成一缕缕的破片...柔弱而偏偏存在。
芙芙这个样子,是有些封闭自我了,但舰长确实希望大家都是在和和满满地保护好自己后再接手外物,不听话的都是坏孩子。
没有责任是应该被扛起来的,这就是为何要传颂史诗、高唱英雄之名,生命向前踏足不属于自己之区域的每一步都是绝佳的音符奏响,观赏性好到他们几位都睁目待看。
“辛苦你了。”
舰长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撸猫一样把她哄得眯眼翘首,加一条尾巴完全就是吃饱了在怀里撒娇的殿下哈基米嘛。
不过,他这句告慰并非只是在对她说,也相当于告别了对过去所有关于此类牺牲的赞歌的潜意识认可,从此再无偏爱,只剩下效率的追究——没等到在粉猪咪那里有次一说是怕伤了她的心,毕竟在她面前想躲过去是不可能的,舰长也不会拒绝她。
在她们当中排出个一二三并没什么,就像茴^4的那人从口袋里排出大钱一样,先后次序许重要,许不重要,许比钱多少重要,又许比钱够不够重要——舰长总算是在这方面的心境上破冰重涌了。
“您还是笑着好看。”
神芙果然跟着他的变化胆子大了起来,或者说流转的情绪于她感知起来很清晰,她才敢突然神经质地插话,且毫无惧意与保留地绽放“神性”的光辉——也很好看。
不过其实博士舰长他俩都不喜欢笑,至少他俩认为自己笑起来有些傻,且上下颌皆有些特殊,所以以往都是能不笑就不笑,笑了也要自制着,顺便可练练约束情绪。
“咳...”
舰长瞥了她一眼,嘿,小家伙,胆子真不小,这可不是她当时无路可走只能玩赌命的时候,现在敢这么抓机会,真是不怕发生点什么计划之外的情况?
他知道她心里已没有什么负面,也清楚对方就是故意的,无非带了点照顾孩子的想法,所以他挑手勾起她的小脑袋,带点调试意味地轻轻点了点额头。
“就像一场醒不来的梦,是吗?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