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辰眼疾手快掐住毒蛇七寸之处,利用修长的蛇身当作长鞭击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毒蛇,蛇群数量庞大,白翊辰所为也只能拖住片刻。
蛇群吐着信子,一步步朝他逼近。
白翊辰脑海中飞快思考对策,眼睛快速扫视周围环境。
四周都被封死,想要从内打开门几乎是不可能。
嘶,白翊辰感觉到脚踝处一阵刺痛袭来,是一条浑身黑色且带着花纹的蛇咬住了他的脚脖子,他一把将它扯下,一拳下去将它的脑袋打的爆了浆。
除了被咬的地方有些疼痛,白翊辰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任何不适,他一边防备着其他蛇偷袭,一边仔细查看被他打死的这条蛇的尸身。
感觉有些眼熟,他想起来了。
五年前,他和苏苏一起从尚书府溜出去,去过乡野之地遇见过这种蛇,有个老农告诉他们这是菜花蛇,生活在田野,郊区等地,主要以老鼠小鸟为食,于人而言无毒。
白翊辰环顾四周,这些毒蛇中有不少这样的菜花蛇,白翊辰舔了舔嘴角,眼里冒着嗜血的神色,那就好办了。
……
按照以往,白翊辰每隔两日都会汇报课业。
可一连四天,白翊辰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凤淮之心中不安,赶紧派人联系云儿,让他没想到的是,云儿也联系不上。
凤淮之焦躁地来回踱步,三年前,白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易容师,找了个人假扮辰儿代替他出入皇城,外人只当他们父慈子孝,只有他知道白恒生生将辰儿困在东宫整整五年。
那些至暗时刻辰儿都熬了过来,这次可千万不能出事。
思索再三,就在他打算带人强闯东宫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老爷!云儿回来了!”
凤淮之目光惊疑不定,“还不快让人进来!”
云儿跟在管家身后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凤淮之她都没顾及上行礼急切道:
“老爷,奴婢被人打晕关在杂物间,想尽办法才打开门逃出去。
奴婢暗地里找遍了太子殿下身影,也没找到,直到今日卯时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暗牢的蛇窟中见到了太子殿下。”
“蛇窟?”凤淮之大惊失色,失手之下打翻了茶水,滚烫的热茶泼在身上都无暇顾及,
“那…”凤淮之心中一紧,他害怕云儿带来的是坏消息。
云儿接着将看见的场景一一道来…
“怎么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莫不是死了?”
几个黑影探头探脑朝着里面张望,听见同伴的疑问,接着说:“这不是正合主子的意思。”
“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腥臭味?”
几个人后知后觉,经过这么一提醒,这才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呕!”
其中一个人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不会是尸体溃烂了吧,快快快,动手处理了,太臭了。”
锁落下的声音在安静的暗牢中回荡,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
几个人在昏暗的烛光下看清楚了内部的样子,不禁头皮发麻。
蛇窟之内,阴森可怖,蛇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遍布各处。
一部分蛇扒去外皮,露出血肉模糊的身躯;蛇头更是遭受重击,悉数锤爆,形态扭曲,惨不忍睹。
这些长长的尸身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丘,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这…”
几个人面面相觑,“太子呢?”
“看这些蛇的模样,太子不像是被它们吃掉了…”
“哼…”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一个不含温度的声音响起,
“你们很关心孤?”
黑衣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白翊辰浑身散发着修罗戾气。
他的衣服上,嘴角边,都沾染着斑斑蛇血,看起来异常诡异。
他的胳膊、腿以及手上,都紧紧绑着厚厚的蛇皮,这些蛇皮上还残留着些许粘液和鳞片,更添了几分狰狞。
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使几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白翊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抬起被蛇皮包裹的手臂,漫不经心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你们,就是他派来给孤收尸的?”
几个黑衣人紧咬牙关,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能够在毒蛇窟里活下来,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别慌,他在这里四日未曾进食进水,又对付这些毒蛇,想必体力早已耗光。趁他虚弱,杀了他,向主子交代!”
几人心中稍定,相对视一眼,拔刀朝着白翊辰而去,白翊辰握紧了拳头,眼底闪烁着兴奋之色。
白翊辰身形一闪,不过三个回合,他们便痛苦倒地。
几个人惊恐的看着白翊辰活动手腕,然后随手拿起一把长剑,他挑起其中一个人的下巴,戏谑道:“谁说这里没水没食物?”
没等他们反应,白翊辰利落斩断了他们的脖子,鲜血溢满了暗牢,白翊辰看着血流如注的断颈心中畅快不已。
“太子殿下!”
听见声音,白翊辰扔下手中长剑,抬步朝门外走去。
云儿跪在门前,面对如此陌生的白翊辰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太子殿下,您没事太好了,奴婢被打晕,跟着这些人才找到您。凤大人来了书信,奴婢还没来得及回复…”
砰——
云儿瞪大了双眼,“太子殿下!”
…
“事情就是这样,章太医说太子殿下身子撑到了极限,加上吃了许多蛇肉,毒素侵入体内,这才昏了过去。”云儿说完,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凤淮之听完,心里就像有一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不能再等下去了。
“还有一件事。”云儿欲言又止。
“说。”
“太子殿下醒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谁,一旦靠近,便…便会被就地砍杀。”
凤淮之的心猛地一沉,五年前,辰儿经历丧母之痛,而后又被白恒变着法儿的折磨,人不疯魔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在蛇窟中活下来,其艰辛和痛苦难以想象。
“爹!”
凤语苏的声音打破了凤淮之的思绪,五年的时间,凤语苏也从软糯的小团子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的眼眸依旧清澈如湖水,皮肤白皙如玉,眉似远山,发丝黑亮如瀑,轻轻挽起,偶尔有几缕不听话地垂落,平添几分少女灵动。
“苏苏,你怎么来了?”
“爹,今日是我的生辰,您说过,无论我有什么要求,您都会答应我,这话还算数吗?”凤语苏满脸期待的看着凤淮之。
凤淮之感觉后背一凉,他总觉得乖女儿提出的要求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自然是作数的。”凤淮之话锋一转,“不过也得在为父的能力范围之内。”
“嗯嗯!”
“说说看,我的乖女儿想做什么?”
凤语苏抬眸,目光坚定的看着凤淮之,“爹,我要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