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肖铔樯给盛律师打电话,说明老板要求年前准备好第二次申请破产的材料,盛律师说与第一次材料是一样的,只需要重新做一个工会会员签字材料就行;
肖铔樯又在电话里说:“老板要求正月初八报材料,初六要来公司上班”;
“可以啊,我初六就过来,明天就要回老家了的”,盛律师在电话里对肖铔樯说。
刚与盛律师通完电话,凡小平进来,坐到了沙发上说:“食堂老刘回益阳过年去了,中午没有饭吃,一起出去吃吧”;
“好啊,我也不太想做事了的”, 肖铔樯笑着说,就收拾电脑与凡小平下楼去了酒店前面的一家快餐店将就对付。
肖铔樯忍不住问凡小平:“我发现适合在非农业板块做,那边像是有许多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肖铔樯第一次抛出积压心里的疑惑,而且在上午的会议之后,好奇心就更加强烈;
“吃饭吧,回办公室再聊”,凡小平说,然后又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晚上8点钟的火车”;
肖铔樯说:“我开车回去,晚上12点前到家就行”。
吃完中饭回来,办公楼内只有凡小平和肖铔樯两个人,刚走进办公室,凡小平把门关上,对肖铔樯说:“胡文来原来给老板当过秘书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只晓得他当过民办教师和在北京做过销售经理,难怪老板要他做记录和办理资料的印刷”;
“‘嗨’,他在集团也是有故事的人,当过马崽、收过账、打过人,曾经因为轻伤人事件出了2万元了难的事情“;
凡小平继续讲:”你来了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今天这个机会告诉你一些东西无妨”;
“嗯,象我这种工作,不了解情况难免会走弯路“,肖铔樯就说;
“和你近一年来的相处,我也认识了你:稳重不情绪化,有大局意识,特别是专业知识和企业管理经验丰富,只要了解情况就能将知识转化为可操作的办法“,凡小平的肯定让肖铔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肖铔樯就将话题转移到胡文来身上,问:“当马崽、打人是怎么回事”;
“那还是2006年到2010年的时候,胡文来给老板做秘书,王小新就做保卫,那时老板身边包括王小新在内有5个保安,轮流值守,统一归胡文来调派管理”;
“那几年房地产热有钱,银行转账还局限在公对公,最多也只是公对私发工资,私对公一般都是现金,所以这部分人几乎天天用蛇皮袋提现金存银行或从银行里提取现金办事情,比如支付茶籽收购款“;
肖铔樯便问:“应该不只是支付收购款,还有别的需用大量现金的情况吧?”;
“有的,我慢慢跟你讲嘛”,凡小平开始有点顾虑地停了下来,但话说出口复水难收,“拿地、拿贷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拿地批规划大都靠钱解决问题,那时我还在酒店里当总经理“;
接着说:”银行取不出钱的时候,老板就到酒店里拿钱用,不过只是1万、2万、3万的小额度,后来成立了小额贷公司,胡文来就负责放贷和收贷去了,我就接了老板的助理,管起了行政、人事“;
”那你管行政人事的主要职责是什么呢?那时的房地产企业可是很不规范“,肖铔樯插问;
“招人,上传下达和协助老板调派人手,帮助老板竟选R大代表等等,这个就不给你说了“;
肖铔樯就说:”那就继续说说胡文来吧“;
”那些年里,胡文来管的小额贷公司给老板赚了钱,但同时也有放出去的钱逾期难以收回来,就在小额贷公司里成立收贷队,胡文来当队长王小新做主管;
打了一个赖账的人,他们俩共同动的手,后来是胡文来主动承担责任,一个人揽了起来,所以王小来很铁他”;
肖铔樯说:“原来胡文来还是一个讲哥们义气的人”;
”所以,老板娘看重了他,加上与他父亲是熟人,就让胡文来认了干儿子’;
接着又说:“你来了之后的收欠款,老板要他负责而没有要你来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肖铔樯是一个正向思维的人,认为没有让自己参与农业公司的管理,是因为有cZ控股的因素;
但通过与李老板的进一步接触,发现来自于老板身上的因素也有,尤其是上午会上的分岐,便又问凡小平:“老板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农业公司的管理,只是今天要招商才要个方案意见,而你又不一样呢?”;
“cZ控股虽然是外在的主要因素,自然也有老板的意图,这方面我只能给你提示,不能讲透,领悟就行了,不要纠结,你毕竟来的时间比我少许多”;
“嗯,说吧”, 肖铔樯简单地回答。
“当时的农业公司还远远没有达到收入规模,以前是靠房地产在支撑建设,到现在还在继续投入,日常运营要靠补贴维持,下至县市科局,上到省厅省局,要审批的部门多……”;
接着说:“你呢,读书出来的人,他爱惜你不想让你……”,凡小平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肖铔樯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就说:“真要让我干,可能也会干不来,知道得多了也许会不好”,凡小平微笑了一下;
肖铔樯心里就当凡小平是在为老板讲好话,主要原因应该是自己为人正直诚实,不喜弯弯绕绕,做事重专业重才能重实效,不会去玩虚伪,有自己的原则和为人处事的尺度。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钟,办公楼里的人寥寥无几,听到胡文来的声音:“陈经理还在啊,办公楼里没几个人,你怎么没有提前回去?”;
“凡总和肖总还在凡总办公室呢“,人事陈副经理对胡文来说;
胡文来敲门进来:“凡总、肖总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刚才整理上午会议材料去了,5点钟要和老板一起去星城,明天还要回来到打印社联系打印材料”,胡文来一股脑地说完他要做的事;
凡小平就说:‘马上就5点钟了,你赶快去吧“;
胡文来:”到办公室拿个东西就下去“,说完转身出去了。
肖铔樯问凡小平:”老板这是要与刘元德商量去了吧“;
凡小平点了点头,说:”你们两人一个务实,一个务虚,老板曾经也要他做过你现在的工作,干一个月就回去了,你来了之后才有了进展,才有了步步为营处理好一大堆的烂事“;
肖铔樯心里想:如果让自己参与农业公司的经营管理,也不一定会做得很好,因为还与老板文化关联高,光有信心不够,肖铔樯是信我者信之。
肖铔樯也在心里感谢凡小平今天同自己讲得那么多,心中的疑惑也解除了一大半,要不是过年前的这点清闲时光,平时没有时间与他聊得那么透彻,当然也深感自己对点拨灵通的悟性,姑且不去说透。
肖铔樯爱总结、爱回顾、爱思考,正确的事情一如既往,欠完美的事情就想办法完善,让不快成为工作、生活中的过去式。
转瞬到了旁晚6点钟,凡小平给刘欣梅打电话:“刘总,食堂刘师傅回去了,二楼的自助餐还有吗?“;
电话那边的刘欣梅说:“你还没有回去啊,酒店里还有两个客人,明天就没有了的,大年三十以后才会有“;
凡小平听到她嘴巴嚼菜的声音,就说:“吃大餐也不关心一下单身汉……”;
“在东江亲戚家吃年饭,你来吗?”,刘欣梅知道凡小平是在逗她;
凡小平就说:“不来了,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火车了的,挂了啊”,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对肖铔樯说:“走,去二楼吃饭”。
自助餐厅只有3个菜和一个紫菜鸡蛋汤,加上两个客人一共才四个人吃饭,500多平米的餐厅显得格外冷清,好在饭菜一直是热气腾腾的;
凡小平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等车时间,于是又在餐厅里慢慢吃、慢慢聊了起来:
肖铔樯问凡小平:“正月初六你也过来吗?我是一定要提前上班的,也通知了盛律师,你常年在外没必要那么早上班吧?”;
“老板在会上发话了的,尽量吧,其实这个时候没什么事情?”,对老板一向言听计从的凡小平,心里为此也矛盾着;
“那是老板一时的心血来潮,到时候他也不一定会过来,只是大过年的,我和盛律师要来加班才说出的一句安抚人心的话”;
“老板肯定不会过来,初八是他的生日,年年都在星城过,你会去参加吗?”,凡小平以为肖铔樯知道老板生日的事;
肖铔樯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初八生日,但那天我和盛律师是要去法院送材料,估计不到9点钟法院不会有人办事,很难赶上生日宴,明年吧”;
凡小平就说:“提前上班,往返要500多公里,劳民伤财没必要,再说盛律师也不知情没必要参加,又不是大生日,只是小生”;
“是啊,做完破产之后,还不知道下一站会是哪里?”,肖铔樯带点感叹的语气对凡小平说。
还有40分钟时间,凡小平说在候车室等一会就差不多了,肖铔樯开车将凡小平送到了火车站,然后直接上高速回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