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面色讶异,素琴解释说:“曹超是个老江湖,轻易骗不了他,所以得逼真。让你陪嫂子演这场戏,真委屈你啊。”
我忙说:“没事,没事。”
言毕,暗忖,这哪里受委屈,分明是占便宜。
素琴说:“我估计,再过一会儿,门铃就会响了。你就待房间里吧,侧身卧着,门半掩半闭,可好?”
我说:“我没问题,全听嫂子安排。”
素琴朝我柔媚一笑,身段愈显曼妙多姿。
她没有练瑜珈的爱好,不知是不是因为神态的原因,此时此刻的她,有了更动人的曲线美。
我坐在床头,打量了一下房间。
床正上方的墙头,换成了冬夏另一幅画。原来那幅具有明显指向意味的画,不知被素琴藏到了何处。
那幅画明明以我为蓝本,只是,画中人,身上未着一缕,以原始人的形态出现。我不知冬夏为何要画那幅画,也不知道,素琴会不会再翻出那幅画,对画凝视。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响了,我赶紧听从素琴的要求,侧身而卧,扯上一张薄毯,覆在身上。
隔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素琴开了门,见到曹超,热情地打了招呼,一点都不像,讨厌反感曹超,反倒有些欢迎光临的意思。
曹超见素琴的样子,微微一怔,接着眼神里流露出渴盼与欢喜。
进到屋里,曹超把一箱葡萄放在桌上,说新西兰来的,带来给她尝尝。
素琴让曹超坐,又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烟,给了曹超一支。曹超接过烟,看到桌上燃尽的烟蒂,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接过烟,点燃,吸一口,微微笑问:“以前没见过吸烟啊。我知道,人有时候,会烦躁孤独,抽烟像喝酒一样,可以消愁。不过,有一种女性专用的烟,更适合你。要不,下次我给你买一条?”
我听了,暗想,好家伙,曹超真大气啊,竟然劝素琴吸烟,一买就准备买一条。
素琴捋了一下头发,脸上的红艳更鲜明了,她朝卧室望了一眼:“我哪会抽烟,这不是老吕来了么?”
听素琴的话,我很想笑,一个转眼间,我就变成了老吕。
曹超比我更疑惑:“老吕,哪个老吕?”
问话时,看到卧室里有人躺在床上,忽然明白了什么。
素琴说:“他高兴,一高兴就喝了些酒,这不,早早躺下来了。”
曹超赶紧起身:“对不起啊,原来大哥来了。”
曹超问罢话,猛吸几口烟,把烟抓在手上。这时,我配合着素琴,动了动身子。接着,就轮到曹超尴尬了。
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半杯,接看,拿起手机,看了看,对素琴说:“我还有个工作处理,不打扰你们了。”
素琴说:“老吕太累了,要不,你中午过来,一起和他吃个饭,喝杯酒。”
我听了素琴的话,只赞叹她艺高人胆大,若曹超答应下来,该如何是好。
不过,曹超摇了摇头:“谢谢嫂子,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和老吕,今天真不行,有个急事要去公司处理。”
素琴送他到门口:“工作要紧,那你去忙,嫂子就不留你了。”
曹超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你请回,陪好老吕。”
曹超一走,素琴关上门,就跑进卧室,哈哈大笑。我掀开被子,看着素琴捧腹。
我身穿睡衣,她满面粉彩,若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以为,我俩刚完成一项高难度的双人赛事。
讲笑完毕,我准备去洗手间更衣。
素琴说:“就在卧室换呗,坐着换衣服,更方便些。”
我嗯一声,素琴笑着退了出去。换衣时,想着大石曾换着这套睡衣,与素琴相爱,脸颊不免有些发热。
尤其床边,还放着素琴的睡衣。我望一眼门口,心里涌起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拿起她的睡衣,覆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把素琴抱在怀里一样。
前段时间,素琴曾问我要过拥抱,当时,她的意思,把我当成了大石,希望借一点温暖。
那次拥抱之后,我忽然害怕起来。可此刻,素琴在客厅,我一个人待在她的闺室,却莫名地拿起她的睡衣,完成了一次与素琴的另类亲密接触。
如此一来,不免耽误了些时间。我脱下睡衣,穿上自己衣服时,有些仓促。
从屋里出来,素琴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依旧大笑。
我以为,她还沉浸与曹超的交谈中。谁知,她笑着笑着,竟然指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
待她笑累了,她才咕噜了一句:“没关门。”
啥门没关?我愕然。片刻,心说,莫不是指卧室的门?转身,把门合上。谁知,素琴见到我的举动,笑得更欢了。
我又望向客厅大门,明明关着了啊。
素琴乐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抹了一下眼睛,身体强烈起伏:“不是房间门,是你身上的门。”
“我身上的门?”直至这时,我仍没理解。
素琴扯了扯罩杯:“衣服,衣服。”
我望一眼胸前,也没见异常啊。我越是如此,素琴越乐不可支。
她拍了拍脚,暗示我:“该去抄水表,交水费了。”
我往下一望,这才懂得她的意思,脸立马羞得通红。
原来,我着急忙慌,竟然忘了拉裤子拉链。
素琴的“门没关”,的确名副其实,她屡次提示,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她。我背过身后,关上了“站”。
素琴笑累,笑出了眼泪,她抹去泪水。
我拱手告辞,欲急速逃离。
素琴叫上我:“葡萄,这么多,我哪吃得完,你带点回去。不然,浪费了。再说了,曹超知道,这是我和老吕一起吃的,你也得分担着的。”
我笑了笑,说道:“好吧,那老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素琴说:“跟嫂子客气什么,再说,我今天得好好感谢你才是,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素琴第二次地我讲受委屈的话,尽管受委屈的按道理来说,是她。可她俩如此讲,或许在我看来,是受委屈,但她本人,却极享受。
如此一想,我心头一暖。
素琴分完葡萄,不待我反应过来,摘下一颗葡萄,就往我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