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炎居与蚩尤,与九黎族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炎居也不可能把九黎族当成真正的家,天下之大炎居又有何处真正地当成是他的家呢?
苗黎族阿渝部落住处
被护着离开蚩尤住处的阿雨有些不解地跟着西陵嫘去到了他们的住处外面,她是族人们都被压着去干最苦最累的农活了,所以两间屋子的门都是敞开的,阿雨看周围也没有九黎族的守卫跟着了,于是才开口问出她心里的疑惑:
“姨母,那个炎居大人为何要护着我?那个坏女人可是炎居大人的姨母啊?他不是应该帮着他姨母欺负我们吗?”
炎居以前的凶狠态度是让阿雨非常害怕的,以至于一路上就算是西陵嫘不特别交代,她也不敢接近炎居的,可现在这个一直害怕的人居然出来保护自己,无论是谁都会有些不知所措吧,更何况小阿雨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而已,这种让她足以模糊的人际关系也难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西陵嫘现在有一大半的心思都不在阿雨这里,可听到阿雨的问题还是耐心地和她解释:
“这啊可能是炎居大人经过这半个月和我们阿雨的相处,觉得我们阿雨是又乖巧又可爱的好姑娘,就不忍心让我们阿雨被坏女人欺负了,所以才帮助我们阿雨呀,这一路上他不是也没有欺负我们,以后如果阿雨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是可以去求助他的!”
西陵嫘知道在九黎族阿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现在既然炎居已经有意识地想要护着阿雨,她也没必要让阿雨把炎居拒之门外,在九黎族炎居的身份是有利于护着阿雨的。
被西陵嫘这么一解释阿雨也觉得是这样的,于是又笑得甜滋滋地说道:
“这说明阿雨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是不是啊?姨母!”
毕竟阿雨年纪小一下子又露出了她活泼开朗的真性情,这样的阿雨谁又能拒绝呢?阿雨挽着西陵嫘的胳膊进屋去。
阿雨可能是一路上累坏了,一进屋子就倒在稻草堆上睡着了,西陵嫘望着阿雨睡着的样子轻轻一笑,她放好她提着的藤筐后,挨着睡着了的阿雨坐了下来,拿出紧握在手里的金刚石蚕手链戴上。
回想着再见到轩辕的那一幕,一个高大又俊朗的年轻男子却要伪装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毒疮是怎么弄出来的?一定很疼很疼吧?她知道轩辕一定会来救她的,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方式,看到轩辕满脸毒疮的样子,西陵嫘心都像被人拿捏在手里揉搓似的疼入肺腑。
如果不是西陵嫘还有一丝残留的理智,恐怕她现在就会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寻找轩辕了,她只是现在如果去寻找轩辕他们的身份马上会普光的,她必须要忍耐。
回想起轩辕当时的装扮应该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点勉强能蔽体的稻草衣裙,一看就是最底层的装束,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轩辕是在和阿渝部落的族人一起干活,那样就能从阿渝部落族人那里打听出轩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来九黎族的啦,说不定还可以和轩辕单独见见面,即使见不了面能传递传递消息也是好的了。
西陵嫘越想越兴奋,她带着几分笑意几分泪注视着来来往往打水或是洗菜洗衣的九黎人,期盼着阿渝部落的人赶快回来,那样她就能向他们打听轩辕的事,西陵嫘眺望着外面带着期望自语道:
“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只是没想到是以这张方式再见面!”
在西陵嫘强烈的期盼下,天色渐暗时阿渝部落的族人才在守卫们的押解下回来了,看到门口站着的西陵嫘时阿渝部落所有人都沸腾了,大家都向西陵嫘围了过来,那个腹部受过伤的大叔一过来就问:
“嫫母头领,阿雨呢?她,你们这一路还好吧?”
他本来是想问阿雨她有没有给西陵嫘添麻烦,突然看到一旁站着的九黎族守卫,才想起现在嫫母的身份是阿雨的姨母他问那么见外的话是不合时宜的。
而另一个老妇人也接着问:
“嫫母头领,你有没有找到神树?能不能做你所说的虫衣?”
一瞬间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问西陵嫘问题,还是一个稍微理智一些的妇人站出来,无奈一笑道:
“咱们这样像鸟群说的叽叽喳喳的,让嫫母头领怎么回咱们啊?都安静下来听嫫母头领说话!”
经过这个妇人提醒大家这才安静下来,陵嫘望着这些真的把她当做头领信赖的族人,慢慢讲一路上发生的事都娓娓道来,知道他们特别关心阿雨于是真心地夸起阿雨:
“这一路阿雨放表现简直是让我都为她骄傲啦,去到屹黎族的时候她还和屹黎族头领的女儿成为了好朋友,这能力就是比我也不差啦!”
听到西陵嫘夸阿雨,阿渝部落的人一个个比听到夸自己还要开心。他们都把阿雨当成他们自己的娃娃,也是他们部落的骄傲。
这时候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的阿雨也出来了,西陵嫘笑着被众人围着的c位让出来,他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忽然之间在安置阿渝部落男性族人的屋子外发现一个让她无比惊喜的身影,望着像是这个正准备进去休息却被他们的热闹吸引了注意力的驼背独目还满脸毒疮的人,西陵嫘碍于九黎族的守卫在,强忍着飞奔过去拥住他的冲动,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千言万语都在这浅浅的盈盈一笑里。
站在对面的轩辕许是怕再看下去就会抑制不住血管沸腾着的思念,在回应西陵嫘一个浅浅的微笑后转过身进屋去了,看到西陵嫘脸上那细碎而密集的伤痕。他也心疼不已,不过他还是很庆幸、很感激天上的诸神,让他还能见到会动会笑有温度的西陵嫘。
望着轩辕进去后西陵嫘久久地注视着那道并没有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