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地笑了笑,木婉晴回到办公室。
正准备整理一下病历,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安然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婉晴,听说你和立白又吵架了。”
这个时间点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她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直接坐在了木婉晴对面,手撑着下巴,悠悠感叹道:“你说你图什么呢,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你和陆立白结婚都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还天天吵,再好的感情都吵没了。”
“我要是你啊,干脆就离婚,何必苦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
如果不明真相的人,必定会觉得安然是个很通透的女同志。
可女人最懂女人。
木婉晴太清楚安然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她放下手中的病历本,姿态闲散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长腿交叠,轻嗤:“离婚?给你腾地方吗?”
“当然了。”
安然也不装了,直言不讳。
“你知道立白对我的感情,他对小玉比亲生女儿还疼爱,对我也温柔体贴,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别人总以为我们是一家三口,你不过是比我多了一张结婚证,但你别忘了,婚姻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对于安然人前人后两张皮,木婉晴毫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安然远非外表展现出的纯净善良。
有些人就是勘不破。
“你这样不怕我告诉陆立白?”
木婉晴自认为还算了解陆立白。
他是滥好心却不会做对婚姻不忠的事情。
这也是她维护这段婚姻的原因,如果没有安然,他们的日子平静而淡然。
安然最看不惯木婉晴这个样子。
万事不放在心上,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衬托的自己愈发像个心机女,不过她看上的男人就从未失手过。
“你觉得立白信你还是信我?”
在陆立白眼中,自己是死了丈夫、无依无靠、被婆家赶出门的弱女子,她知道男人最吃哪一套。
对于陆立白,柔弱是最好的武器,适时展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体贴与崇拜,将他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光和唯一的救赎者,这个男人就被拿捏的死死。
木婉晴没有被安然的思路带偏。
她只需抓住一点就能击败安然。
“只要我和陆立白一天不离婚,你就无法上位,既然你不在乎名声,那就继续名不正言不顺好了,对了,安然,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以为我们离婚你就能登堂入室?”
“陆家什么地位,你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诓骗康浩为了你与整个家族为敌的心机婊,康家不容你,陆家又岂会捡康浩穿过的破鞋?”
破鞋两个字把安然刺激的不轻。
她再也无法装淡定,腾地站起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
“那就等到了那一天你再叫嚣也不迟。”
放狠话谁不会。
木婉晴是知道气人的,看着安然冒着火的背影,轻勾了下唇角,丝毫没被影响的写起病历。
走出办公室的安然却是气的不轻。
她直接去了厕所,咬牙在自己脸上连扇几巴掌。
“啪啪”的声音回荡在厕所里,格外响亮。
沈菱吓了一跳,还以为有神经病出没,悄悄探头一看,正撞上安然自打耳光。
几巴掌下去一张娇软白皙的脸蛋就又红又肿。
啧啧,下手可真够狠的。
安然还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落入人眼,打完巴掌,她站在原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就红着眼圈走了,没有回去照顾女儿,而是找到了陆立白。
“立白,你以后别管我和小玉了。”
陆立白刚做了个小手术,正闭目养神,听安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忙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那张红肿、布满指痕的脸。
“这是怎么了?”
办公里另外两个医生也很好奇,互相对视了眼,仿佛那瓜田里的猹,特八卦。
安然委屈地咬着唇,看了那两个医生一眼,犹犹豫豫地开口。
“是我不小心撞的。”
什么撞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被人打了。
陆立白脸色沉下来,很不好看,语气也重。
“说实话,谁打你了?”
“是……婉晴。”
安然说完后,不安地垂下头,眼泪顺着红肿的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掉,无声抽噎了下,她想到什么,受惊般地抬起头,泪光莹莹地看向陆立白。
“我没事,你不要去找婉晴。”
“不要因为我害你们吵架,你越是维护我,她越会对我不满,立白,我知道你是看在康浩的面子上才对我们母女多有照顾,我特别感激你,但你千万不要生婉晴的气,她想打便打好了,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话简直如同火上浇油,陆立白瞬间怒了。
什么叫忍一忍?
这木婉晴着实过分。
自己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与安然之间清清白白,她为什么就是不信?
有气可以冲自己来,欺负一个柔弱无靠的单亲妈妈,显得她很本事?
“这事你别管了,我去找她!”
“不要……”
安然忙伸手去扯陆立白衣袖。
陆立白却疾步出了办公室,快速下了楼。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安然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得意地勾了勾唇,回了女儿病房。
留下两位医生面面相觑。
“你觉得木医生会动手打人吗?”
“我觉得不可能吧,你没看那安然脸上的手指印方向都不对,八成是她自己扇的,故意栽赃在木医生身上,要说这陆立白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在男女之事上如此偏听偏信。”
“我看他就是傻。”
这时,陆大傻子已经冲进了木婉晴办公室。
“木婉晴,你太过分了!”
他不顾有外人在,黑着脸朝自己妻子大吼。
沈菱闻言,当即拉着木婉晴站起来,往后躲去,这位男医生看起来精神不太稳定的样子,木婉晴是陆越的主治医生,可千万别被不稳定分子给冲撞了。
“木医生,小心点。”
“精神病年年有,今天好像特别多。”
陆立白:……脸更黑了。
木婉晴心里有些暖,沈菱做为病人家属都知道第一时间维护自己,而自己的丈夫却只会对自己咆哮,她朝沈菱温婉一笑,让她别害怕。
“这是我丈夫。”
哦,原来是大善人。
沈菱看向陆立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
既然知道人家是两口子,自己夹在中间就不合适了,拿起片刻前木婉晴开的药方,打算去门口药房买一支烫伤膏,其实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陆越却一定要她擦药。
“木医生,那我先走了。”
“好。”
木婉晴点点头,等沈菱走后,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见她关门,陆立白冷哼:“关门干嘛?你也知道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