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归顺的百姓,辰荣不仅宽容接纳,还为他们提供安居之所与就业机会,确保他们在辰荣的生活无忧。
尽管西炎王明白这只是辰荣的监控手段,以免其中有别国探子混入。
但对于真心寻求安居乐业的普通百姓而言,这已经是最优厚的待遇了,无一不在歌颂玉燕的宽厚仁德。
辰荣人口兴旺,土地肥沃,还有玉燕改良的农具和种子,使得粮草充足。
即便连年征战,百姓们也未曾因饥饿而苦不堪言。
但西炎的情况就恰恰相反,随着军粮的征集增多,百姓的生活愈发艰难。
加上还有神族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以至于民心涣散,怨声载道。
辰荣之所以一再给夷澎放水,也是为了用那些所谓的‘胜利’迷惑他们,让西炎的将士们认为还有获胜翻盘的希望,从而不断投入更多的资源和精力,直至拖垮整个西炎。
西炎王并不在意一时的战争胜败,他的勇士们悍不畏死,丢了的土地下次打回来便是。
但玉燕现在的举措,是在一点点挖断他们西炎的根,是冲着亡国灭种来的。
他们没有屠杀西炎的百姓,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们的思想,通过种种手段让他们向往辰荣,认为辰荣才是真正的理想乡。
长此以往,将来还有有谁记得自己是西炎人?
一个种族真正的灭绝,不仅在于肉体的毁灭,更是在于人们自身观念的改变。
西炎王知道,速战速决的时候到了。
他派出西炎昌意,集中兵力讨伐炎灷,这个血统最为正统的辰荣王族。
玉燕接到消息的时候迷惑了一下,还当是西炎王又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在沙盘上不断推演。
相柳对此却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玉燕要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
在他看来,西炎攻打炎灷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想用一场胜利以壮士气有什么不对吗?
玉燕比他还不解:
“可他让西炎昌意去和炎灷对线,这是讨伐还是送菜?
难不成西炎王知道辰荣上下都痛恨昌意,便和炎灷也暗中达成了协议,以昌意的死来为他壮势,然后暗中支持他与我夺权?”
相柳有些无语。
“你思想不要这么阴暗好不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丧心病狂,那是西炎的王子不是韭菜,是西炎王亲生的儿子,他的孩子还没多到可以这么送的程度吧!
更何况以炎灷的性格,就算西炎王真的想借此拉拢他,他也只会把西炎昌意杀掉,然后将其当做自己的功绩大肆宣扬,才不会和西炎合作。”
玉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炎灷虽然贪权,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不会犯糊涂的。
他和西炎夷澎可不一样,那样自负骄傲的一个人,就算许他再多好处,哪怕支持他当辰荣王,他也不会做出和敌国合作叛国的事情来。
所以真的是她想多了?西炎王真的认为西炎昌意率领的西炎勇士和若水精兵可以战胜炎灷?
玉燕想的头都痛了还是想不通,干脆带着馨悦和意映去给她炎灷送信,顺便也让她见识下战争的残酷。
炎灷看到孙女十分开心,但话里话外还是埋怨玉燕,既然知道这里即将开战,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带到战场上来,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玉燕莞尔一笑。
“当初我和大将军您在战场上相见时,可比现在的馨悦大不了多少。”
想起当初玉燕一见面就吸走他一半灵力的事,炎灷冷哼一声,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转眼间已经几百年过去,对于神族来说,这个时间并不算长,然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却已经天翻地覆。
彼时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的炎灷可会想到,那个瘦弱的九夷族少女,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王?
玉燕和炎灷相视一笑,曾经的恩怨早已随着榆罔一起逝去。
从玉燕坐上那个位置开始,他们便是要为了辰荣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在看到昌意率兵而来时,玉燕算是明白,原来西炎王真的没有使诈。
西炎昌意所使用的战术是这个时代十分新颖的偷袭闪电战,将神族的军队巧妙地布置在山林间隐藏,准备利用若水族士兵擅长攀越地形的能力,潜入辰荣军营发动突然袭击。
可这样看似高明的战术,对于玉燕而言,早就是玩剩下的了。
玉燕缓缓抽出宝剑,将弓箭背在身上,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皮甲翻身上马,转头看向被安置在高台上的馨悦和意映。
“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看好了,我可只示范一次。”
玉燕撤回了体内的灵力,并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法术或者运用强大的力量来应对眼前的敌人。而是像一个普通的人族战士一样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迎向那汹涌而来的敌军。
昌意带来了二百名神族将士,却足有一万个若水族勇士,为的便是利用他们翻山越岭的能力,化整为零潜入偷袭,准备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在第一次突袭之下,辰荣将士虽然人多势众,却未能抵挡住若水族的猛烈进攻,一触即溃。
昌意原以为他的偷袭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正欲一鼓作气继续追击,。
却见那些逃跑的辰荣士兵们分裂成两队,竟是在刻意让出一条路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昌意心跳如鼓,紧张的瞳孔中映出的是混乱的人群和正在奔驰而来的模糊身影。
突然,一名战士逆行而来,昌意还未看清她的面容,一支箭已经疾驰到他眼前。
离他最近的昌仆看到丈夫遇到危险,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来为他抵挡,可其他神族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那些堪比神速的连珠箭疾驰而来,瞬息间便取走了他身边护卫的性命。
那些原本逃走的辰荣士兵也纷纷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