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见蒋鲤害怕得紧,在后面忙着劝:“侧妃您别这样,这事儿让祝姨娘知道了不好。”
听嬷嬷提到了祝心妍,乔初悦的心情立马不爽利。
上次中了她的圈套还不算,凭什么她被禁了足,顾占宸便不再来后院。
若不然,她怎么会无聊到大冬天的去园子里瞎逛,正巧碰见这小子在堆雪人。
她知道蒋鲤是祝心妍的命脉,便将人带走,目的就是吓一吓她。
乔初悦小嘴一撇,“什么好不好的,我还怕她不成。”
转而面对蒋鲤又和沐春风,笑得就跟狼外婆一样。
“乖,吃了这颗糖,你就可以见到你娘亲了。”
蒋鲤用小肉手将嘴捂得死死的,拼命地摇着头。
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才放开手,喘了口气说道:
“不吃,我娘亲规定我每日只能吃一个,要是多吃了,明日就没有肉肉了。”
闻言,乔初悦想到了自己的“悲惨童年”,也是被娘亲各种约束,不准乱吃东西的,而大人却百无禁忌什么都吃。
她感同身受的诱骗道:“什么破规定。再说,她不在这儿,你吃一个,她不会知道的。”
“不吃,就是不吃!”
蒋鲤十分有原则,又用小手将嘴捂上。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见乔初悦变了脸,吕嬷嬷在旁提心吊胆。
但转眼又见,乔初悦笑容满满,夹着嗓子道:“不过,你的性格我喜欢!”
警报解除!
吕嬷嬷赶紧将她手中的糖盒夺回,免得过会子再逼迫孩子。
随后又唤银翘带蒋鲤下去洗手,叫小厨房摆好饭菜。
吕嬷嬷开口道:“祝氏纵有千般不好,也是大人之间的事儿。您擅自将人带回,总归是不妥贴的!”
乔初悦挑了下眉角,“嬷嬷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会对孩子下手的人吗?”
说到这,她闪出跟祝心妍见到金子一样,同款的星星眼。
柔声道:“何况这孩子聪明伶俐,长着一身可人肉,看着就招人喜欢。比起那个顾源不知强多少倍。”
吕嬷嬷:“都是一样的孩子,就不要比了吧!”
“有什么不能比的。”
乔初悦明显不同意:“难道嬷嬷也想让我生个像顾源那样呆傻的。”
吕嬷嬷哑了声。
得嘞!这话算我没说。
乔初悦虽对祝心妍不满,但对蒋鲤可是好的没话说。
怕备好的菜饭不合口味,又问了他的喜好,叫小厨房重做了几样。
蒋鲤看到吃的,就跟见到亲娘似的,对食物那叫一个亲。
小嘴里塞满食物,腮帮子鼓鼓的。
吕嬷嬷怕孩子积食,就让乔初悦慢点喂。
等孩子咽下食物后,乔初悦才问道:“你娘亲不让你吃糖,是不是嫌弃你长得胖啊!”
吕嬷嬷听到这个问题,直嗦牙花子,侧妃这是干嘛!挑拨离间啊!
只听蒋鲤奶声奶气地答:“是娘亲说,糖吃多了会牙疼,这样就吃不了饭饭了。”
他用手捏了捏肚皮上突出的肉。
“巧姐姐她们说我胖,娘亲还替我撑腰,说这不是胖,是Strong。”
乔初悦疑惑:“屎壮?!这是什么词。”
“对,Strong。”蒋鲤肯定了她的发音,又继续说道:“娘亲往脸上贴黄瓜片,管那叫SpA。”
乔初悦拧眉,“怎么都是‘屎’字辈的,你娘亲也太粗俗了,咱们可别跟她学。来,吃菜。”
亲手将虾去了壳后,引导着问:“那你娘亲有没有说过我的坏话,比如说我性子不好之类的。”
吕嬷嬷一脸黑线,这主儿今个儿是怎么了,挑拨离间不算,又开始套路孩子话了。
蒋鲤一边嚼,一边认真回忆。
他还真未听娘亲说过别人闲话。
只记得她交代过,面对女人要夸奖其美貌,她们都喜欢听这套。
“嗯,我娘亲说您长得美,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乔初悦不信,“祝氏私下里真这么说。”
蒋鲤点点头,将虾一口吞下。
乔初悦美滋滋,“虽说你娘亲为人不地道,但眼光还挺准的嘛!”
抬手点了点蒋鲤的小鼻头,夸赞道:“你长得这么可爱,小嘴又会说,不知长大了要迷死多少小姑娘呢!到时挑媳妇儿不得挑花眼了。”
蒋鲤不明白什么叫“媳妇儿”,但觉得可能就像秦朗,类似朋友一样的。
又见乔初悦笑得开心,便顺嘴道:“若是鲤儿将来找媳妇儿,也选侧妃这样的。”
乔初悦哪知在小屁孩心中,自己已经跟小胖子划上等号了。
她捧着羞红的脸颊,激动地对吕嬷嬷道:“去后面,将那套长命锁拿来,我要赏这个会说话的好孩子。”
连吕嬷嬷都听出,这孩子是顺嘴一咧,糊弄鬼呢!
但好久没见侧妃这么高兴了,吕嬷嬷也不是扫兴的人,只能去到私库将一套金饰取出。
脸上啧啧可惜,这可是王妃特意让皇宫内造,为自己将来的孩子设计的。
单凭那小子几句话,就送出这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要不怎么说,王妃好骗呢!
祝心妍满脑子都是皮鞭沾辣椒水,乔初悦折磨儿子的影像。
当得到通传进入正房,见蒋鲤穿金戴银地坐在乔初悦怀里,被她温柔地投喂时,她脸上写满了“懵逼”两个字。
什么情况,乔初悦这是魔怔了!?
尤其还见她对自己热情招手。
“你来了,还没吃午饭吧!快坐下一块吃。”
银翘摆上一双碗筷,过来邀请。
“祝姨娘,请坐。”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祝心妍往窗外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但怕菜里有毒,没敢动筷。
乔初悦不明就理,以为她对饭菜不满意,还周到地询问:
“若是祝姨娘不喜欢,我可以叫小厨房再做。”随后又对银翘道:“去,端些水果来。”
祝心妍受宠若惊,惊恐起身,“不用了忙活了,我还不饿。”
乔初悦笑道:“都到晌午了,哪有不饿的。别客气,就当自个儿家一样。”
面对热情邀约,祝心妍只能重新坐下。
但一起一坐之间,腰带就松了几分,别着的菜刀顺势落地。
“咣当”一声,大家的目光齐聚到刀面上。
正好银翘端果盘进来,祝心妍愣了一秒,弯腰大大方方地拾起刀,举着道:
“我来给这水果削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