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报警!再不报警,秦寡妇一家只能睡大街了!”
“报警?秦寡妇真的愿意吗?这两家梁子可就结深了!”
“那样棒梗没有几年也甭想出来了!”
“难道眼睁睁地看他们拆房子?”
天气并不算冷,有些住户还是习惯性地将手笼在袖子里,大家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热火朝天的议论着。
“都怪傻柱这个缩头乌龟!”
“他就缩在家里不出来,谁能奈何得了啊!”
“没有傻柱,秦寡妇可咋办哪!......”
“秦寡妇演戏演久了,哭起来还是那么假,让人看了除了觉得可笑,一点心酸悲惨的味道也感觉不到!”对艺术有较高品味和要求的住户竟然不满意秦淮茹的演技。
“以前有傻柱护着,她可以靠演戏吃饭,可怜啊!现在饭碗已经砸了,她还不清醒!”
“以前甜头尝得太多了!现在就算家破人亡,她也宁愿待在梦里,不愿醒过来啊!”
“可怜的寡妇,眼界浅,格局小,又懒又贪又阴毒,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归根结底还是没文化!”
“错!这是她的本性,文化知识改变不了她。”
“咋不能改?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两个住户争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打了起来。
“你俩像话吗?又不是为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一个上了环的寡妇脸红脖子粗,值得吗?”
“这不是寡妇不寡妇的问题?这是读书能不能改变人性的问题......”
住户们一起劝架,拉开了他们。
***
“住手!”一记闷雷般的呵斥声响起,正在砸墙的俩粗壮汉子一怔,掉头一看,只见一个精壮沉稳的中年汉子从黑暗中踏步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易中海脸色阴沉,双眸在黑暗中精光闪烁,十分怕人。
“易中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要你多管什么闲事?”许大婶上前一步咆哮道。
“原来是许嫂子!”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闹出这么大动静,没得让外人笑话。”
“怎么好好说?我家大茂无缘无故的差点被砸死,秦淮茹这几天竟然躲得连个人影都没有,别说送医药费,连个探望照顾也没有,这种贱货,易中海你说,她还算不算个人?”许大婶冷笑道。
“老嫂子!你现在不在这个院子里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淮茹前两天从医院回来,就找我想让大伙捐款给大茂送医药费去。哪知道贺老三突然出了意外,这事才给耽搁了!”易中海道:“医药费我们一定想办法给你凑出来,这事也不能急在今天,先缓上两日吧!。”
“你一大爷易中海面子大!我就给这贱货三天时间。三天不付清五百元医药费,我就去街道办、派出所,可不会再来这个大杂院!”许大婶冷笑道:“阿牛!阿虎!我们走!”她也不去后院儿子媳妇那,径直转身带着俩弟弟向前院走去。
“淮茹啊!这哭也不是办法。你都听见了,现在多了三天时间。一大爷明天帮你开下全院大会,多少募捐一些,剩余的部分,你还得自己赶紧想办法。”易中海道:“你一大妈还躺在床上等着吃药,今天这话我就不多说了!”
易中海急步向家里走去,住户们也各自回家,没人去看跪在地上的秦淮茹一眼。
“妈妈!槐花要吃大白馒头,槐花不要吃小鸡炖蘑菇!”小槐花突然间懂事了好多。
秦淮茹站了起来,抹抹泪水,看着被砸碎的玻璃窗,踹飞的大门,还有墙壁上一个一个的凹塘裂缝,再看看老何家紧闭的铁门,她一咬牙齿,拖着两个小孩走进了残破的家里去。
***
关上门插上门栓,外面的纷扰喧嚣,何雨水选择了不闻不问。
铁门被冲撞的时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经过事实证明铁门牢不可破,何雨水就放下心来吃野鸡了。
很快一大碗野鸡汤吃完,虽然里面有好几大块鸡肉和一根大鸡腿,但她觉得还没有餍足,香甜鲜美的滋味让她忍住将目光投向了炉灶上的铁锅。
炉火已经熄灭,铁锅上没有热气再蒸腾,但铁锅中的鸡肉还在。
‘哥哥说蘑菇可能有毒哎!他是不是傻?明明知道有这个可能,还将蘑菇倒进锅里去,这让人还怎么吃啊?’何雨水心中充满怨愤。
看着躺在地上发出微微鼾声的哥哥,她觉得必须将他弄醒,就算现在还是秋天,还算不上太冷,但冰凉的地面也是不能就这样躺上一夜的,到时冻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哥!哥!......咯咯咯......”无论怎么叫唤,怎么摇晃,何雨柱都不醒。实在没了办法,何雨水起身端来了一盆洗过脸的脏水。
‘这水冰凉刺激,从头淋到脚,哥哥应该会醒吧?’何雨水还在犹豫中,铁门外又传来“嘭嘭”响声。
“雨水在里面吗?我是你秦姐啊!你开开门。”门外秦淮茹在拍门叫喊。
“秦姐本来不愿不想麻烦你,可实在没有办法啊!”门外秦淮茹哭了起来,“雨水,姐给你跪下了!”
何雨水心里“咯噔”一下。
“姐给你磕头了!雨水你开开门,帮帮姐吧!”门外真的传来了“嘭嘭”磕头声响。
何雨水中心栗六,站立不安,只好放下水盆,走到门边,拉开插销,使劲将铁门拉开。
一个闪身,何雨水到了门外。她蹲下身,一把拉起秦淮茹,道:“秦姐,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你这不是让我折寿吗?”
秦淮茹顺势起身,一把拉住何雨水的胳膊,泣声道:“家里没有一点吃的,两个孩子饿得睡不着,一直都在哭。雨水你帮帮姐,姐求你了!”她又要下跪。
何雨水赶紧托起她的身子,道:“秦姐,你甭急,家里还有些我哥吃剩下的卤味,等我拿出来。”
“雨水,你看我这家里门窗都坏了,四处漏风。小当、槐花在家里睡上一晚,明天一定会伤风感冒头疼。姐求你,让她们在你那屋先住上一晚。你可怜可怜孩子,姐求你了!”秦淮茹拉住她的胳膊,又将一旁睡眼惺忪的小当、小槐花拉了过来,让她们和何雨水进屋。
***
何雨水看着现在嘴里总是“傻狗”连篇的小槐花顿时毛骨悚然,连忙拒绝道:“秦姐,我还是个孩子,可不会哄孩子睡觉。”
“要不姐也在你那屋挤挤,姐哪怕打个地铺也行!”秦淮茹美目含泪,一脸希冀地看着何雨水。
“这样啊!”何雨水陷入沉思。
秦淮茹等了她一会,看她还是犹豫不决,忍不住摇晃着她的手臂道:“雨水,就帮姐这一晚。明天姐请人来修门修窗户,以后不会再麻烦你的,你放心!”
“秦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得问下我哥,你先等着!”何雨水甩开秦淮茹的手臂,一把推开铁门,立即闪身进屋,忙不迭地将插销插好,才拍拍胸口,一阵后怕。
本来何雨水觉得小当、槐花,哪怕棒梗都很可爱,但现在让她和小槐花睡一屋,她宁可去死。
“雨水!”秦淮茹等了一会,又开始拍门叫嚷。
“秦姐!我哥喝多了,叫不醒,我也没办法,你先回去吧!等他醒了我问他,他同意了,我再去告诉你!”何雨水大声喊道。
“傻柱他没事吧?这喝多了可不能大意,让姐给他做份醒酒汤,这事姐在行!”秦淮茹拍门喊道:“雨水,你开开门!”
她喊破了喉咙,老何家屋里也没人再去理睬。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秦淮茹才心有不甘地抱着小槐花,拉着小当缓步离去。
‘秦姐和小槐花都是魔鬼吗?竟然这么可怕,而且还听不懂人话?天哪!我明天还是回学校住算了!’何雨水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回到这个糟心无比的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