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扯唇一笑,接过了绿豆糕:“谢谢你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
她低头尝了口:“这块太甜,这块太腻,这块……有点恶心,算了,你做的我不爱吃,拿走吧。”
白萱萱说完就要关门,沈雯手不偏不倚就卡在了门框,眼泪汪汪地喊疼。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好意给你送绿豆糕吃,你看,我手快断了……”
白萱萱挑了下眉,抬手掐住她腕骨反向一拧,女人瞬间滚出两行眼泪。
“疼!你神经病呀!快放开我!”
白萱萱指了指上面的指尖:“你看,好得很呢,还会动,上面一点红痕都没有呢,就是,姐,你皮肤有点干呀。”
女人手一推,利落关上了门,沈雯气得在外面直跺脚,偏她还趴在窗户悠哉悠哉说:“你别哭,等傅团长回来了再哭。”
“不过,他好像有事,说这一星期都没回来呢。”
沈雯气得要死,她住得离大院远,来一趟就要坐两小时的牛车,要不是为了抱上傅恒的大腿,她哪里舍得花那冤枉钱。
罢了,下个星期再来吧,反正她以后也是和傅恒过日子,嫂子又怎么样?
还不是外人。
白萱萱看她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走了,心道一句真好骗。
傅团长过一星期去执行任务倒是真的,一去大半年呢。
沈雯被家里催婚,哪里会等他,估计转头就嫁人了。
她坐沙发上眯了会午觉,看傅团长没回来,太阳快下山了,她胆子也变小了。
思来想去,还是回应城吧,想到傅澈那股醋味,她就害怕。
毕竟昨天他还在怀疑她喜欢傅团长,要是被他知道她上他家里了,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她猫着腰出了大院,想坐牛车去火车站,路上竟然碰见了大哥白哲。
白哲生得高壮,力气特别大,一把就擒住了女人的脖颈,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这死娘们,忒会跑了!
一个多月不见,倒是长水灵了,他瞬间起了心思。
他那天喝酒听了隔壁村的王哥说想讨媳妇,只要漂亮,可以给一百块钱。
他直接擒住白萱萱就往她脸上扇:“臭娘们,你给我老实点,到了王哥家,就给我好好过日子,别给脸不要脸!”
白萱萱用手挡他,身高差距太大了,她被提着完全拿白哲没办法。
“哥,你有话好好说行吗?我,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一会就来了,我让他给你钱。”
白哲蹙紧眉:“什么?你连户口都没有领什么证?不管你老公是谁。”
“我不同意,他就不是!”
白萱萱头发被揪得好疼,手指尖尖利,狠狠往他手臂上挠,他粗壮的胳膊瞬间多了两道血痕。
男人用力把她往地上一丢,卷起袖子就要去捡马路边的细竹棍。
“你个婊子还敢抓人!看来是平时打少了,皮痒了!”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打断你的腿,让你想跑,也跑不了!”
白萱萱颤巍巍站起,她想反击,但是对白哲的害怕深入骨髓,她经常被打,被父亲打,被哥哥打。
看他手里的棍子,她就下意识地害怕,手脚发软。
她像一只孱弱可怜的小猫,紧紧靠着道旁的树,双手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
好像这样,她的世界就安全了。
记忆里的刺痛没有落下,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白哲正要用竹棍抽她,倏地边上就闪出了一道高大的人影,稳稳当当拽住了竹棍。
漆冷的黑眸阴冷如无边海,他还没问一句,就被男人掐住了脖颈,森冷的指尖像是要插进他皮肉,他吓得浑身发抖。
求饶的话来不及说,他已经被男人重重摔在了墙上。
没留任何情面。
头骨撞在冷硬的墙上发出“嘣”的闷响,两道如注的血珠瞬间从白哲头上滑落。
他痛得嗷嗷直叫,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像蛆一样扭动。
男人转过头,纤长劲瘦的手指拭了下衣角,挑起女人的小脸,声音森冷无温:“他还打你哪了?”
女人睫毛颤动,看样子是吓狠了,头被迫仰着,湿润的眸子却垂得很低,脸上有很淡的巴掌印,脖颈是突兀可怕的掐痕。
傅澈眉头拧得很深,转头,大步走向白哲,把刚扶墙站起的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白哲嘴角渗出血,牙齿还被扇飞了一个,他都被打懵了。
这人谁呀?
他以为是路见不平的路人,赶忙半跪着求饶:“弄错了,弄错了,她是我妹妹,不听话乱跑,我正教训她呢。”
傅澈冷嗤,钳住他脖颈,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极冷。
“没错,我教训的,就是你!”
傅澈眼眶猩红得仿佛能滴血,正愁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男人把他拖到墙角边,拳头从高处狠狠砸下,把他揍到只剩一口气,才堪堪停手。
教训完白哲,他转身走向女人,森冷的气息卷着风,掀起他的衣角。
白萱萱吓得倒退了两步,她手指尖攥紧裙角,面对男人黑沉的视线,她唇色瞬间变得苍白。
夜色渐暗,远处的光照出男人狭长的身影,男人定定地看着她,锐利的目光像淬冰的寒刃一寸一寸刮过她皮肤。
她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脖颈,心跳极快。
男人慢慢地把她扯到身边,修长的指节很轻地插进她口袋,女人还没晃过神,夹着石头的手指就倒映进了她泪色涟涟的水眸。
“萱萱,我真的很认真地去相信你。”
他拇指落在她唇瓣,轻柔地抚摸,往后移到她头发,骤然收紧。
“但你,却一次又一次欺骗我!
男人满目睚眦,湿红裂开血丝,映出女人惊恐的小脸。
白萱萱被他声音凶下,也起了脾气,用力发出声音辩驳:“是你先叫我小骗子的,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不喜欢被叫小骗子。”
“你叫我小骗子就是不爱我,你不爱我,我才不要留下来讨嫌!”
男人愣怔地看着她,明明是她在骗人,她倒还有理了。
叫小骗子错了吗?她是怎么做到气鼓鼓还理直气壮的?
他气得声音发笑,托着她的小脑袋,滚烫的气息灼热地扑在她脸上。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会给你钱花?我不爱你会给你熬粥?给你吹头发,给你做衣服,给你买东西……我是不是要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才是爱你!”
白萱萱一噎,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她觉得她没错,都是男人的错。
如果他不喊她是小骗子,她也不会跑呀,坐火车也是很辛苦的好吧。
她抿紧小嘴,用力哼了一声:“那你也不是爱我,你只是,只是爱我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