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寻真此时当然不知一个全新的联盟即将成立。
他也并不是为了炫耀才向落日仙尊展示他的忧愁。
要是真输给了千山仙尊,他至少得颓废一整年。
却也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
落日仙尊回到安华仙尊处,便跟他商议起成立“吐槽长生剑尊联盟”之事。
安华仙尊骤然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赢了?!”
落日仙尊抬起头,为自己刚刚赢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元婴初期而感到骄傲:“怎么,你输了?”
安华仙尊冷笑:“绝交吧,落日。”
落日仙尊:“?”
——
桑寻真认真看着《九州阵法大全》,试图把它灌进自己脑子里。
时问遥凑了过来:“这不是最基础的书吗?”
“那么我要如何在三天之内学会超级高深的阵法知识呢?”
时问遥安慰他:“千山是用扇子的,不会用阵法来欺负你。”
“的确是这样,但,我要是遇上落日师叔呢?”
时问遥道:“没有必要非得夺魁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桑寻真闷闷的应了一声,但时问遥却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便顺其自然吧。
——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
本来时问遥认为此次九州大比自己定然无法出席,便拜托了天枢仙尊替自己主持,但既然有空了,天枢仙尊自然也把此项工作移交给了他。
道侣不在身边,桑寻真自然也没什么修炼的心思,干脆便坐到了观众席位上,看起了他人的比试。
筑基期的比试算不得十分精彩,所以他这里,竟然要比赛场上热闹许多。
先是和宗门里几个熟悉的师兄师叔叙了叙旧,再是其他宗门有交情的道友,他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
就是这么聊聊天的功夫,筑基期的比赛便已经结束了。
桑寻真虽未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但修为比他低之人自然看不出来他现在的修为,于是便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问他:“长生剑尊可是报名参加了金丹期的比赛吗?”
毕竟几个月前,在天道宗的时候,他展示出的便是金丹期的实力。
“不是啊。”桑寻真道,“我元婴了。”
那金丹期修士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元、元婴?!”
他不是才二十一岁吗?!
桑寻真的回答,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刚才虽然只是和那金丹期修士交谈,却有不少人将视线投到了这边,想探听一下他现在的实力,但得到的消息,却是如此令人惊骇。
九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婴是多少岁?
那是玄清观的瑶光剑尊,突破元婴时,也已是六十三岁的年纪!
三年前,桑寻真就已经给了九州莫大的震撼,却没想到,更大的震撼还在后面。
一个元婴真君面露震撼,而后偷偷同身边人说:“要不,我弃权吧。”
他身旁的长辈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他顿时不敢吱声了,但那个长辈的眼中,也隐隐透出绝望。
有这样一个妖孽在场,他们宗门的弟子可还会有半分光芒?!
甚至于,九州有这样一个妖孽,与他同时代之人,可还能有半分机会?
桑寻真自是知道现场的目光有多么灼热,却仿佛毫无察觉般继续同那个金丹修士交谈:“但是,我不会参加此次的元婴期大比。”
那修士忙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道:“剑尊刚刚突破元婴,是该好好巩固修为,七年之后再来,也是一样的。”
桑寻真“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在场的元婴期修士,却是集体松了一口气。
很快,便是金丹期的大比。
可能是叙旧叙够了,桑寻真的身边已经很少会有相熟之人凑过来。
于是桑寻真便挪到了时问遥的身边。
主位上坐的尽是九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没有他的位置,不过那些个大人物身边也有弟子或是丫鬟僮仆服侍,他过去,倒是也不显突兀。
他找了个小板凳,坐在时问遥的腿边。
衡阳仙尊看不下去了,主动挪出自己一半的位置给桑寻真坐,桑寻真自然乐呵呵的同师祖坐在了一起。
时问遥抿了抿唇。
本来他也是要开这个口的,没想到却被师尊抢了先。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所谓。
他继续将目光转到了赛场之上。
旁边坐的是师祖,桑寻真便稍稍放肆了一些。
他偷偷摸摸取出一把瓜子,塞到师祖手里。
衡阳仙尊接了,却没忙着吃,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听落日说,你是要参加此次巅峰赛?”
桑寻真刚把一颗瓜子放在牙齿上,听见师祖开口,不知是该放下好,还是该咬下好。
衡阳仙尊看出了他的为难,宽容道:“没事,你吃你的,边吃边说。”
师祖这样说了,桑寻真便不大好意思。
他将瓜子放下,乖乖道:“是这样没错……但师尊也是同意了的!”
衡阳仙尊“哼”了一声,手指捏起一颗瓜子,用真气一推,便将它打到了时问遥的腿上。
时问遥顿时感觉一痛,却不敢多言。
而后,衡阳仙尊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嗑起瓜子。
提供了凶器的桑寻真:“……”
不敢吱声。
“我知道,你们俩是有分寸的。”衡阳仙尊一边嗑瓜子,一边道,“你不会逞能的,对吧?”
桑寻真自然是点头承认,表现得极为乖巧。
衡阳仙尊自然也就不再为难他:“你吃你的。”
得了师祖开口,桑寻真便理直气壮的吃起瓜子来。
“对了师祖,”桑寻真道,“您觉得我有可能在几日之内便成为九州阵法榜的前五十吗?”
衡阳仙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可能。你便是想在几日之内打败落日,都不可能。”
桑寻真:“……”
来自师祖的暴击。
连手上的瓜子都不香了。
衡阳仙尊笑:“没有必要这么逼自己啊。”
桑寻真叹气:“师尊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衡阳仙尊想了想:“那要不我趁这几天,临时给你补补课吧?”
桑寻真再度叹气,不必了,师祖。就算是您帮我,我也没那本事的。”
衡阳仙尊便也不再劝他。
他清楚这个徒孙。
嘴上嚎的再过分,实际心底根本没有当回事。
万事对于他而言,似乎都只是过眼云烟。
到了赛前,他自然能自己调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