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伍江便接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电话。
来电者正是高启峰,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伍江的心上。
“别再和白子墨纠缠下去了,我不会再插手此事,你好自为之吧。还有,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武隆区,否则下一步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高启峰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伍江握着手机,呆立当场,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支持自己与白子墨争斗的高启峰会突然变卦,甚至对他发出如此严厉的警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伍江终于下定决心,来探探吴德诚的口风,看看他的态度。
听到伍江提起白子墨这个人,吴德诚故意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白子墨?这人我倒好像是有所耳闻,但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据说他是个当过兵的家伙?”
伍江又在心是里冷哼了一声:真他妈会装。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吴德诚不清楚白子墨与他之间发生的事儿。
但他还是一脸焦急之色丝毫不减,凑近吴德诚,压低声音说道:“诚爷,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个白子墨。
那小子简直就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主儿!
而且他的身手相当了得,我上次带了足足三百多人前去围剿他,结果还是没能把他给干掉!
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我又怎敢劳烦您诚爷出手相助呢!”
说到最后,伍江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隐忍的愤怒。
吴德诚听完伍江的话,微微眯起双眼,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雪茄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烟灰缸里掐灭。
整个动作看似缓慢轻柔,实则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老伍啊,你这是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一个毛头小子,再厉害能翻出多大的浪?不过……”
他的语调突然一转,原本严肃的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既然你都已经开口求到我这儿来了,那咱们可是兄弟啊!
向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呢?”
伍江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
与吴德诚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他太了解这个人的品性和作风了。
这番话听起来虽然慷慨激昂,但很有可能只不过是对方随口一说、用来暂时应付自己的场面话罢了。
不过此时此刻,伍江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选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顺着吴德诚的话往下说:“还是诚爷您够仗义!
只要这次您能够出手相助,帮兄弟我顺利度过这个难关,那这份恩情我伍江一定会深深地记在心里头的。
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哪怕是要让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推辞半句的!”
“好啦好啦!”吴德诚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于伍江如此郑重其事的承诺显得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话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你呢,现在先回去等消息,这件事情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会找时机去跟那个姓白的臭小子好好谈一谈的。”
伍江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谨慎之色,他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轻声说道:“那......高启峰那边......他放出话来,让我离开隆武区,否则就会对我采取一些手段!”
说完,他紧紧地盯着吴德诚,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哼!”吴德诚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会亲自去找高启峰谈一谈,谅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尽管听到吴德诚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来,伍江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重,从对方的话里分明听出有敷衍的意思。
他暗自思忖着,看来一切还要靠自己才行,任何人都靠不住啊!
于是,他向吴德诚道谢后,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待伍江离去,吴德诚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
他悠然地点燃一支雪茄,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那双原本就显得阴鸷的眼睛此刻更是深不可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算计。
吴德诚心里很清楚,自己刚才不过是给伍江开出的一张空头支票罢了。
他根本没有打算真正帮助伍江去解决与白子墨之间的矛盾冲突。
相反,他正盘算着如何借助白子墨这个棋子,以最快的速度将伍江、王晋龙和金鹏三人一并铲除。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清除掉潜在的威胁,还能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里,吴德诚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险狡诈的笑容。
而伍江面色阴沉地走出吴德诚那宽敞明亮、装饰豪华的办公室之后,脚步匆匆且毫不犹豫地直奔停车场而去。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自己停放在角落里的汽车旁,拉开车门迅速坐了进去,并顺手将车门紧紧关闭。
坐在驾驶座上的伍江稍作停顿,然后从身旁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厚厚的牛皮档案袋。
他用手轻轻地掂量了几下这个档案袋,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接着,他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哼,看来现在就是把这个东西交给王晋龙的最佳时机了。
等他知晓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被那个姓白的给残忍杀害时,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像往常一样稳如泰山般地坐着不动!”
话音刚落,伍江不再有丝毫犹豫,熟练地启动汽车引擎,猛地一脚踩下油门。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汽车朝着王晋龙所居住的那栋别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