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龙吗?
秦世明不知道,汪诗诗也不知道。
“自那以后,说来也怪,猎户们不怎么进山打猎以后,当地收成奇迹的好了一些,至少饿死人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陈邦声音再起,“反正从那次后,我没再去过葬龙山。聊这么多,不是跟你们讲故事,是想告诉你,葬龙山肯定没有人。”
“你们也就别白费力气了,打消进山的念头吧。因为猎户不打猎,山林树木更大,连路都找不着了。”
秦世明不以为然,笑笑道,“那刚刚你口中的葛大爷呢?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我想知道,他当年去葬龙山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的跟恶龙会面了不成?”
这一幕,秦世明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滑稽。
“葛大爷十多年前便去世了。”
陈邦叹息道:“葛大爷跟我一样,在村子里没有亲人,甚至没人知道葛大爷是不是村子里的人,但葛大爷虽然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是真有本事。”
“村子里但凡有人头疼脑热的,都找葛大爷帮忙,别说,他还真行,弄点符纸灰兑水喝下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你。”
“老家伙还会看相算命,在村子里还是有一定声望的。至于当年葬龙山的事情,我也多次询问过,不过葛大爷始终闭口不谈,只是让别去,或者少去葬龙山。”
“就算是打猎,也别赶尽杀绝。”
陈邦说完,又是一阵摇头,很明显这件事情也是他心里的疙瘩,可惜现在没人能解决他的心结了。
“小伙子,回头吧,葬龙山就别去了,秦岭大山也别去了,里面有些东西真的很邪乎。”陈邦苦口婆心劝道。
“嗯,好。”
话是这么说,但秦世明心里反而对葬龙山兴趣更浓了几分。
再结合李小芸所看到的绝密档案,其中也提到了龙,真的只是巧合吗?
从破旧小学校出来以后,转眼便快到中午了。
“怎么着?是去镇上休整,再打听打听呢,还是直接进山?”汪诗诗是一个很懂男人的女人,往往一个眼神,便知道男人心中所想。
“这附近,还有比老村长知道的更多的人吗?”
“没有。”
汪诗诗无奈耸肩。
“那就先去镇上,咱们再采购一点物资,再进山,如何?”秦世明的本意是让汪诗诗先回长河市,没必要跟着自己冒险。
“行,那直接去镇上吧,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下。”
汪诗诗也不反对,问秦世明要了车钥匙,缓缓启动车子离开,就在车子将要离开村子,走上县道的时候,车子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将汪诗诗给拦住了。
“死丫头,你给我下来,给我下车来!”
刘翠花一脸凶神恶煞,用力拍打着车门。
“有事吗?没事的话,麻烦让一让,不然我报警告你碰瓷啊。”对自己的老母亲,汪诗诗早已心如死灰了,不抱任何幻想了。
他们就惦记着自己的钱,就拿自己当长工一样,可劲儿压榨。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们老两口的,你还是人吗?”汪建国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两口子在家里一琢磨,不行,不能就这么让汪诗诗走了,就算要走,也得从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才行。
不然,儿子结婚怎么办?
将来买房子怎么办?
“我不是人?”
汪诗诗笑着下了车,“我在长河市住院一个多星期,你们有没有问过我一句?从昨天到家门开始,你们有没有问过我一句,挣钱累不累,辛不辛苦?除了问我要钱,你们还能干什么?”
“看看你们的宝贝儿子,天天攥着手机不撒手,不是玩游戏就是刷视频聊天儿,就他这样的,结什么婚?结婚不是祸害别人家闺女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就祸害别人家闺女了?”
刘翠花一听这话,气得直哆嗦,说她两句都没问题,可不能说自己宝贝儿子啊。
“姐,你不至于吧?不就问你借点钱我结婚吗?我怎么就废物了?现在谁不玩游戏啊?”汪小松也不高兴了。
这年头,不会玩手机的人不就是废物吗?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啊,不就长了一张好脸蛋儿当主播吗?”汪小松对汪诗诗的职业并不认同,觉得没什么技术含量。
他也看过汪诗诗的直播,就那么点儿内容,跟人聊天唱歌,跳跳舞,教教瑜伽什么的。
这很难?
“对对对,当主播很容易的,你快去当主播,自己养活自己吧,我像你这么大,可没有问家里拿过一分钱了。”
汪诗诗不怒反笑,这一家子,就找不出来一个脑子稍微正常一点儿的吗?
给他们钱就理所当然了?
“你现在娶不上媳妇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能耐,自己去挣钱呗。”耍嘴皮子汪诗诗可不怕。
“说什么呢?你弟弟才多大,他都没上过大学,怎么挣钱?”
刘翠花可见不得宝贝儿子受欺负。
“对,他不大,结什么婚?”汪诗诗直接回怼道:“让他去考大学啊,他考得上吗?我告诉你,高考没有玩游戏的科目哦,玩得再好也不会加分的。”
讽刺,谁不会啊?
“你,你……”
刘翠花气得哑口无言,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不跟你扯那么多,拿钱!”
汪建国也不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接从汪诗诗伸手,“你不认我跟你妈,就把我们生你养你,这些年供你上大学的钱拿出来,从此咱们一刀两断,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只要有钱,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吧,反正以后养老也不靠汪诗诗,还得指望儿子。
“呵呵,汪建国,你说这话要脸吗?”
汪诗诗差点气笑了,“上大学的学费,是奶奶卖了棺材给我凑的学费,跟你有什么关系?生活费是我自己勤工俭学挣来的,花你一分了吗?”
“对了,我奶奶是北风垭村,唯一一个用席子裹着下葬的老人,汪建国,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委屈与愤怒交叠在一起,汪诗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