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恩典的那一刻,石月华如遭雷击般,娇躯微微一颤。
她手忙脚乱地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工作,匆忙起身,快步迎向林恩典,并恭恭敬敬地朝着他施礼问候:“大少爷好!”
声音清脆婉转,犹如黄莺出谷。
林恩典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举止得体、彬彬有礼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他温和地开口问道:“好好,不必多礼。你叫什么名字呀?”
石月华微微垂首,不敢直视林恩典那深邃而炽热的目光。
她轻声应道:“禀大少爷,小女名叫石月华。”
其语气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教养与矜持。
听到这个名字,林恩典嘴角的笑容更甚几分。
他不禁赞道:“哦,好名字啊!月华,真真是人如其名,温婉绰约,宛如那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说罢,他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石月华,随即微微点头微笑,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后院缓缓走去。
石月华静静地伫立原地,目送着林恩典渐行渐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那座拱形门之后。
此时,她那颗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息......
昨天,当林恩典转身离开店铺之后,石月华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异样的涟漪。
她深知,林恩典可是声名显赫的声合号的少东家啊!
他出身名门望族,家族产业遍布各地,可谓是富贵逼人、权势滔天。
而反观自己呢?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户人家的女儿罢了。
身份地位如此悬殊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更何况,坊间还传闻说他早已有妻室儿女,家庭美满幸福。
想到这里,石月华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原本荡漾在心头的那些异样情感,此刻也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冷却了下来。
正当自己收拾好心情,打算把这个令自己春心荡漾的人深埋在心底的时候,她与他竟然又奇迹般地出现在同一空间了。
莫多想了,进府便听夫人的丫鬟秋菊说:大少奶奶这几天身体欠佳,没到饭堂来用膳,每顿都是她的丫鬟秋香自己到厨房去给她开小灶。
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自己真不该动了那份心思。
隔天用完早餐后,林恩典便和父亲林子山又如往常一样,到钱庄去上班。
林府平日里除了几个孩子们到花园玩耍的时候会发出声音,其他时候都各自在自己的房中,很少到外面活动。
这样的话,石月华便感觉自在多了。
林老夫人近日身体抱恙,这些天都在别院没有到中院来用膳。
因此石月华并也见过林老夫人以及她房中的丫鬟。
林恩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踏入怡红院了。
自从上帮郑少仲填补了怡红院那一笔账后,林恩典便彻底跟郑少仲断了联系,再也未曾碰面过。
这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林恩典如往常一样来到了钱庄后,便开始处理繁忙的事务。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坐下没多久的时候,郑少仲竟然亲自找上了门来。
他这次到来,并非找林恩典要钱,而是来送信的。
只见郑少仲一脸坏笑地走进林恩典的办公室,举起手里的信在林恩典面前晃了晃。
“大舅哥,许久不见。”
林恩典见他手里拿着纸,心想:这家伙肯定看借不到钱,拿物品来抵押了。
郑少仲一脸坏笑,一边扬着信,一边走到沙发旁坐下说:“妹夫!你说你魅力咋就这么大呢?我在怡红院好几年,就没一个姐儿记挂我,你这才去几次,头牌想你都想得生病了。”
“别瞎说,被我爹爹听到,要揍我的!”
听到是怡红院小杜鹃的信,林恩典心中窃喜。
这些日子父亲寸步不离,上下班都紧紧跟着。
就算他想去怡红院会小杜鹃,也无法脱身。
尽管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心中萌生出将小杜鹃纳为二姨太的想法,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父母态度坚决,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林家一直以来都秉持着严谨的家风,绝不允许子弟们肆意妄为。
父母已然明确表态,如果想要纳妾,可以,但对方必须出身于正儿八经的家庭。
这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冷却下来。
因为他深知,若是忤逆父母之意,依照林家严厉的家法,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被逐出家门的下场。
说实话,对于那个迷人的小杜鹃,他确实有些着迷。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
可即便如此,他也清楚地知道,想要真正走入自己的内心,那几乎是痴人说梦。
因为不管怎样,他的心始终如一地系在另一个人身上——陈美林。
如果不是陈美林已经不在人世,他才不会如此放荡形骸,见一个,喜一个。
仔细想想,倘若仅仅为了这么一个身处青楼的女子,就不顾一切地抛弃所有。
甚至不惜赔上身家性命和家族声誉,实在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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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的头牌姑娘小杜鹃自见到林恩典之后,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系在了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身上。
她满心欢喜地幻想着,有朝一日林恩典能够大发慈悲将她从这水深火热的烟花之地拯救出去。
于是乎,她整日在怡红院中痴痴等待、翘首以盼,望眼欲穿却始终未能瞧见林恩典的身影。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她也曾焦急地向郑少仲打听林恩典的消息。
然而,就连郑少仲对林恩典为何突然不再踏足怡红院也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
毕竟当初是他亲自带着自己的妹夫来到这种风月场所寻欢作乐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状况,他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贸然前往林府询问究竟。
如果被自家妹子知道当初是自己带妹夫到怡红院找乐子,那自家妹子还不得责怪自己了。
说来也巧,自打那天龟公去钱庄讨要账款归来之后,老鸨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强硬地拒绝再给郑少仲签单消费。
郑少仲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这定然是林恩典暗中授意老鸨如此行事。
大概是告诫她日后若再任由郑少仲随意签单,所欠下的款项就休想得到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