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在边上听着,心下对梓婋的想法是赞同的,大爷和小姐的仇得有个说法,小少爷的失踪,也得有个公道。梅姐上前一步道:“大姑娘说得对,现在的言氏没有公理,那我们就自己要这个公理。二房也不是天生就是掌家的人,这么多年了,那个位置换个人,未必坐不下来。三夫人,嫱小姐的前程,还是自己能做主的好。万一被二房弄个盲婚哑嫁的联姻,岂不是害了嫱小姐的一生?”
梓婋见刘氏犹豫,便道:“三婶,江南女子掌家的不在少数。江南的岑氏也曾经是女子掌家。与其寄希望爷爷,不如自己掌握命运。三婶,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同意,以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由书语来沟通。”
刘氏道:“书语果然是你的人!”
梓婋道:“是,书语是和我一起从出尘庵逃出来的。她进言府,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不然,以我的身份,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接触。”
刘氏道:“我接到你从出尘庵逃出来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关注着府里的人员进出。我觉得你会找回来,你一定会回来的。能在出尘庵待十三年,又能逃出来,你不会言府,都对不起你父母。正好那段时间,府里招工,我就想着你是不是会充作下人进来。筛选了一批又一批,就书语这个丫头特别,又会念经,又会写字。我将她收在身边,也看到过她偷摸出去找你说话。只是当时你是男子,我没有这个把我出面询问。”
梓婋道:“三婶,帮帮我吧,也是帮嫱妹妹。言府脏的臭的太多了,何不就掀了现在的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三婶,古人言,传至今,总有他的道理。”
刘氏低头沉思不语,梓婋也不再催促她。刘氏在家听从父母之命,出嫁后,一切以三叔为先,三叔去了之后,就守着女儿关门过日子。此生做过最出格的事儿,就是持刀为她和母亲争取清白。刘氏有勇气,只不过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
梓婋又道:“和我一起开店的沈氏,其实是岑家的大少奶奶,她在娘家的时候,沈父就将一条商路交予她打理;嫁到岑家后,一度掌握岑家所有生意。士农工商,虽说商为最末,但是商户出来的女儿,安身立命,从来不输男儿。嫱妹妹也是商户的女儿,高嫁难道比自己手里有钱来的更重要吗?为家族联姻难道比自己的自由和富足来的更重要吗?”
一席话,让刘氏猛然抬头:“我今生的指望唯有嫱儿。”
梓婋点头:“父母爱子,总忧百年。婶婶,何不与我一起搏一搏呢?”
刘氏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双目灼灼:“阿婋,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梓婋道:“三婶婶,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照旧和嫱妹妹过日子就好。婶婶,你放心,谋定而后动,我要的是一击即中,焉能让敌人有死灰复燃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