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纯素颜,脸色苍白,扯着褪尽血色的唇勉强笑了下:“我也是抱上有钱人大腿了,但现在好像还不起包机的钱。”
本来要等的航班是三个小时后登机,现在直接在天上飞了。
从见面到起飞后一直高冷的江京九,悄悄瞪了商占一眼。
商占悻悻捂了捂嘴巴,从豪华的商务座起身去了经济舱。
这架飞机不是私人飞机,是客机,临时调度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靠着舒适的座位,福满满渐渐睡过去,体温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两腮烧成两片火烧云,从中央的重粉到外缘晕染过度成浅粉,像一朵真正的多头玫瑰。
折射泡泡──
江京九单手支着脑袋,斜着眼盯着玫瑰绽放盛开。
唇角肌肉微微提起,险些被钓成翘嘴。
遇到麻烦了,叫他陪着一起回老家,不叫商昱珩,是几个意思?
他思忖着。
商务舱忽然出现脚步声,空乘端着饮品朝他们走过来。
江京九转过身子看向她,举起手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空乘领悟抿紧唇,轻手轻脚走路,没让脚下高跟鞋发出一丝噪音。
她放下饮品,看了眼酣睡的福满满,脸红的不正常。
空乘张嘴,轻声询问:“先生,您看这位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经人提醒,江京九才意识到,福满满可能是发烧了。
江京九抬手摸了下坐的板正的福满满额头,温度滚烫骇人。
随着他的触碰原本坐的好好的人,一下栽倒向他的身体,靠着他肩膀,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拿退烧药来,还有冰袋。”
空乘加急脚步去操作间取药。
再回来时空乘手里除了药还带了白水,询问:“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江京九让她出去了。
给孩子塞药这事他擅长,基地有很多小孩,生病吃不进去药,他直接捏着下巴强迫他们张大嘴巴,往喉咙里硬塞。
次次成功,从无败绩。
江京九拍了拍福满满的脸企图叫醒她自己吃药。
试了两次后,只换来了她不耐烦地哼唧两声,狼崽子一样。
他的耐心从没有很好。
也可以说差劲到极点。
软的不行,只好上粗暴的。
单手捏上福满满下巴,指头还没发力,就见福满满秀气黛眉拧巴起来,喉咙低低喊:“弄疼我。”
鼓捣了半天,还以为她是烧昏过去了,感情还能说话。
“吃药。”江京九怕她耳朵烧聋了听不见,大声喊她,“吃了药就不疼了,你配合一点。”
她的脑袋灵活的像只小皮球,一晃一出溜从江京九手掌逃脱,也不知是不是开天眼了,径自奔着江京九怀里扎进去。
喃喃呓语:“不好吃。”
停了两秒,她又呢喃:“阿川,好热。”
娇嗔完,福满满似乎还酝酿了下情绪,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小脸皱巴巴的,妥妥一枚娇气包。
江京九被气笑了。
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他也当上阿川的替身了。
不过阿川又是她哪个情郎?
还挺会劈腿的,交往一个,结婚一个,心里埋葬惦记一个古早情人!
他的绿帽子原来有两层楼那么高。
思及此,江京九心底翻涌起强烈的好胜心。
他清醒的明白,那不是爱情,是作为一个男人不堪一击的脆弱自尊。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赢──
先不管阿川是哪个情郎。
江京九喝了一小口水,没放药片,双手捧起福满满烧的滚热的脸贴上去。
通过他不懈努力,用不怎么娴熟的吻技,把水喂给她。
第二次,放了水和药片,他不怕苦,特意等到药片融了,才去亲她。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是他这种学什么都快的小天才。
味蕾被苦味稍稍刺激了下,福满满气的差点哭出来。
恶狠狠回应了正在亲吻她的男人,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手扶着座椅,一下跨过来坐下。
她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隙,两只手拽着江京九耳朵,没睡醒的眼神,居高临下像至尊无上的神一般睨视他。
“小坏蛋,又偷亲我。”
福满满的声音沙沙的,似沙漠里滚热的流沙填满江京九的耳道。
江京九不屑轻嗤,染了欲涩的眸上挑,松散的模样像极了情场上身经百战的多情浪子。
“告诉我阿川是谁?”
“别勾引我,我正是情窦乱开的年纪。”福满满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她趴下,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江京九宽厚肩膀上,呼出的热气频频打在江京九颈侧。
没两下热的他颈侧被火烤了一般,攀爬上一片绯红。
“阿川是谁不重要,”福满满睁着眼珠子说瞎话,“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呵呵……”
她冷笑那两声,让江京九误以为是自己错了,不该问那个问题。
说话间某人的手从某人的衣摆探进,直到她实实在在摸到腹肌,才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这身材太顶了,男人看了发神经,女人看了断月经,简直是抑郁症的克星,植物人的救星。”
边摸着边安慰江京九:“别在意我的无礼,这是我鼓励我痊愈的小礼物。”
听着她吹彩虹屁,某人的腹肌绷得更紧了些。
江京九轻笑,一只手抚上她脑袋,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温柔的不像话。
“睡吧,到了我叫你。”
福满满被他亲醒,一时半会睡不着,身上热的出奇,有虫子在咬她肉一样难受。
“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不得不承认,她在生病时格外矫情,不知道别人生病是怎样的状态,反正她就这样。
江京九:“假的。”
福满满:“那挺好,吓死我了以为是真的。”
江京九:“为什么?”
福满满眨了两下眼睛,她的脸离江京九的皮肤太近,每次眨眼羽睫都会刮过他皮肤,挠痒痒似的。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喜欢,那是枷锁太重了,我消受不起。”
她被商昱珩喜欢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全是伤害。
自小她把自己的感情世界封闭成严丝合缝的铁桶,除了妈妈和妹妹,只闯进来过商昱珩一个男人。
可他却在有钱后,一遍遍以爱的名义折磨她。
福满满真的不想理解半点,商昱珩背后的狗屁苦衷。
她只知道,被不喜欢的人喜欢,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