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枝意抬起头,一脸苦恼地诉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沈知浔如此优秀,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他倾心。我若是与他订了婚,岂不是成了各府小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麻烦呢!”
“说得倒也是这个理儿,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呀!你往后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子,那些个心术不正之人保不准啥时候就得对你下黑手呢!”陈思如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严枝意轻轻颔首应道:“嗯,我知道。不过字帖还没交换呢,我想着让我娘亲把这门亲事给推掉算了。”
时瑶突然开口问道:“枝意,你可认得那沈家的沈知浔?”
严枝意稍稍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自然是认得的,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耍过呢,只不过后来也就偶尔在路上碰见过几次罢了。”
陈思如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致,凑到严枝意跟前笑嘻嘻地追问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嘛?”
严枝意瞬间羞红了脸颊,娇嗔地说道:“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呀,怎么一下子扯到这儿来了。”
陈思如见状,伸手轻轻点了点严枝意粉嫩的脸颊调侃道:“瞧瞧你这副害羞的小模样,可不就是心里头喜欢人家嘛!”
严枝意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蛋,小嘴高高撅起嘟囔道:“哼,净瞎说,我才没有喜欢他呢!”
时瑶微笑着插话道:“既然如此,要订婚一事,想来那沈公子应当也是有所耳闻的,你们先见上一面,当面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陈思如听了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阿瑶说得极是。反正都已经到这般地步了,索性先跟那沈知浔见上一见再说呗!”
“真要见啊!”严枝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
“要见,必须问清楚才行。倘若他心中已经有了别人,那么即便你们成婚之后,他也必定不会真心对待于你,如此一来,你嫁过去又怎能获得幸福呢?倒不如趁现在及时止住损失。”时瑶一脸认真地分析着其中利害关系。
“没错,不仅要弄明白这个,还得好好打探一番他家房中是否有通房丫鬟之类的情况。只有多方面去了解清楚,你才能做出更为明智的抉择呀。”陈思如随声附和道,并轻轻拍了拍严枝意的肩膀。
严枝意望着她们二人,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你们究竟是如何想到这些问题的?”
陈思如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说:“你瞧瞧你家和我家后院里那些个妾室们,整日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把整个家宅都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难道你日后真想过上那般鸡飞狗跳的生活吗?”
严枝意听后,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可是,自古以来,哪有男人不纳妾的道理呢?”
陈思如连忙反驳道:“当然有啦!比如那镇国公府便从未纳过妾。镇国公与国公夫人向来都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想来那位陆世子应该也不会纳妾的吧,阿瑶,你说是吧?”说着,她便笑眯眯地将目光转向了时瑶。
时瑶被突然点名,低声回应道:“我怎会知晓此事。”
严枝意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也就有镇国公府一家罢了。”
陈思如急忙补充道:“还有还有,武安侯府同样也是没有纳妾的……”然而,当提到武安侯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犹如一道惊雷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的宁静氛围,生生地将正在交谈的她们给打断了。
“外面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严枝意秀眉紧蹙,面露疑惑之色,率先开口问道。
三人也纷纷站起身来。时瑶快步走到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紧闭着的房门便缓缓地敞开了。
厢房对面的门也是大敞四开着,使得她们能够一眼就看清对面厢房里此刻所呈现出来的状况。
陆屿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椅子之上,而南风则笔直地站立在他的身前。更令人瞩目的是,在他们二人脚边的地面上,竟然还横躺着一个衣衫凌乱不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哟,这不是陆世子嘛!”陈思如一双美眸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陆屿,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爷,是姑娘。”南风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连忙转头看去,待发现来人正是时瑶等三位女子后,赶忙转身面向陆屿,恭恭敬敬地向其禀报。
听到南风的话语,陆屿霍然起身,迈开大步径直朝着时瑶走去。待到走近时瑶跟前,他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她那张娇俏动人的脸庞,轻声说道:“阿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世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严枝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这是?”时瑶同样也是一脸茫然,她的视线从陆屿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世子,小女子如今已然是您的人了,请您一定要对小女子负责啊!”地上的那名女子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陆屿,口中苦苦哀求着。
“住口!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家世子可不是你能随意攀咬的!”未等陆屿回应,一旁的南风已是怒声呵斥,并扯了块布捂住她的嘴。
陆屿一脸淡漠地说道:“她是方元吉的外甥女,和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时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在首饰铺子里闹事的那对母女——何柔。
何柔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恨,死死地盯着时瑶。
面对如此凶狠的目光,时瑶却并未退缩,而是镇定自若地问陆屿:“你怎么会在这,今日不是应该在大理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