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衿和权傲宇一前一后出相府时,城里已宵禁,但太子的车马,谁敢拦?一路畅通无阻,往君府驶去。
君子衿坐在权傲宇对面,对这张酷似木头的脸,她还是不能免疫,权傲宇能感觉到她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是她那天轻唤的叫“磊”的人吗?他没有出声,任由她看着 ,她就这样呆呆的望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
“殿下,不锈钢的配方,我有了眉目。”
“你说的可是真的?”权傲宇惊喜的问道。
“我已把炼钢的配方和炼钢方法详细的记录下来,在府里。今日已晚,殿下可改日来取。”
权傲宇大喜,想了想,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缺银子啊。”君子衿财迷的道。
权傲宇轻笑:“这个好办,再要点别的吧。”
君子衿想了想,笑道:
“殿下你先欠着。”目前没想到最想要什么,但这个机会可不能丢了。
说话间,权傲宇和君子衿已到了君府门前,此时,君府灯火通明,君正明已带着黑压压一群人在此恭候多时 。
众人并未见到权傲宇下得马车来,只见君子衿独自从太子的马车上下来,带着周嬷嬷和小荷回府。
君子衿进了府门,君正明便凑上前低声问道:“太子殿下没同你一起进来?”君子衿摇了摇头,君正明悄悄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有些失望。
君子衿一行人经过大夫人身边的时候,小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夫人,您的嘴怎么了?”
只见大夫人上嘴唇青了一大块,肿得老高,原来是王嬷嬷见她晕倒,自告奋勇上去掐人中穴,王嬷嬷说,可不能怠慢了太子,只能委屈大夫人忍着点痛。
大夫人眼里闪过深深恨意,有些难堪,原本端庄的面容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她微微低下头去,连忙掩嘴挡住伤处。
君子衿并未理会,自顾自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伸长双手握住君子衿的手,满脸担忧,急切问道:
“相府可有为难你?”
“祖母放心,没有人为难我。”君子衿心里一暖,也就祖母担心她的安危。
老夫人不放心的把君子衿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着点点头:
“好,好,放心,放心。”
“祖母,夜寒露重,孙女送你回静竹院歇息吧。”君子衿从王嬷嬷手中接过轮椅,心疼的道。
老夫人拍了拍君子衿的手,慈祥地说道:“我的二丫头真是孝顺。”
祖孙俩就这样把一群人晾在了那里。
君子衿推着老夫人缓缓前行,一路上小声地给老夫人讲着在相府发生的趣事。
说说笑笑就到了老夫人的寝居,君子衿扶着老夫人进了屋,安置好老夫人后,正准备离开。老夫人却拉住她的手问道:
“祖母瞧你回府是乘的太子殿下的马车?太子殿下对你……”
君子衿轻笑:“祖母想哪去了,孙女从相府出来的时候,京城已宵禁,太子殿下才送了孙女一程。”
“二丫头,这府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如果有太子殿下护着你……”
君子衿心中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祖母放心,孙女会当心的。”
祖孙俩又聊了几句,君子衿才回了落山院,简单梳洗过后便歇息了 ,前世,她没有熬夜的习惯,几乎到点就带着女儿睡觉了,今日熬了半宿,着实有些疲惫。
权傲宇看着她跨进君府大门,才放心掉头回宫。
皇宫,皇帝又对着王皇后的画像发呆,他喃喃道:“素素,你在哪儿呢?咱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寻了你5年,朕也寻了你5年……你放心吧, 朕定会看护好宇儿,等着你回来。”
权傲宇静静地伫立在殿外,看着皇帝显得无比落寞的身影,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似乎也微微有些弯曲。
权傲宇心中一阵酸楚,他从未见过皇帝如此落寞的模样。以往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天下苍生命运的男人,此刻不过是个思念妻子的丈夫,这个男人竟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一般孤独无助。他作为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因为5年前这个男人扔下母后的事,这些年对父皇总有心结,确实有些残忍……权傲宇心里顿时自责起来。
权傲宇悄悄的离开皇帝的寝宫,出了寝宫,权傲宇抬头望着夜空,繁星闪烁却无法照亮他此时的心境。他深知父皇对母后的思念,他又何曾不是,可五年过去,母后仿若消失于世间。
5年前,帝后在华清山避暑,突然一天,护卫匆匆来报,身怀六甲的淑妃娘娘难产,请求皇上回宫。
淑妃突然早产,帝后始料不及,皇帝留下一队人马护卫皇后,自己带着护卫匆匆回宫。然而留在后面的皇后遭到袭击 ,太子前去营救,遭到埋伏追杀,皇后不知所踪,太子受伤逃走,被君子衿救了一条命,如果不是那丫头替他止血处理伤口,恐怕不等护卫找到,他已流血而亡。
那样一个自己身处困境却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丫头,又怎可能是别人口中的殴打继母,残害嫡长姐的狠毒之人?权傲宇思绪飘远。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