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和柴瑾煊两个人,皆被老道的这一举动给惊到了。
这赵道长,就这么不想赵予安和柴瑾煊在一起吗?
“夫人,来客人了!”
就在赵予安和柴瑾煊两个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口又传来了沉香的叫喊声。
又来客人了?
今儿赵家,可真是热闹啊!
赵夫人屁股还没碰到椅子呢,就又被迫站了起来。她心里暗暗叹了一声,无奈走出去相迎,心里却暗暗在想:希望这次来的,不是什么大麻烦!
“来了,来了,来了好啊!”
彼时,那位赵道长,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老头儿,到底在高兴些什么啊?
赵予安无语望天,这一天天的,事儿怎么那么多?
沉香将来客迎了进来,在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时,赵予安和柴瑾煊又双双愣在了原地。不过,柴瑾煊的反应,倒是极快,他将手里的小平安放了下来,朝那人迎了上去!
“表弟,好久不见啊!”
柴瑾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欠揍样儿,便是在面对太子时,也还是没有收敛半分。
来人竟然是太子!
赵夫人神色复杂地看向太子苏明川,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这回来的不是什么麻烦才好!
“民妇携女,见过殿下。”
赵夫人是知道太子的身份的,于是拉过赵予安,母女二人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赵夫人不必多礼,孤今日便衣而来。”
苏明川伸手,虚扶了扶赵夫人。
见苏明川没有理自己,柴瑾煊有些不高兴了,他快步走上前,径直站在了赵予安和苏明川两人的中间,硬是将苏明川的视线给隔开了。
“表兄这是做什么?”
苏明川万年不变的冷脸,没来由地浮上一抹不悦。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要与表弟寒暄一通了。毕竟,咱们表兄弟俩,也好久没见了不是?”
说罢,柴瑾煊还哥俩好的,揽住苏明川的肩膀,带着他往厅内走去。
“平安,快跟上,这是你太子哥哥。”
柴瑾煊回头,朝小平安挤了挤眼,小家伙立马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在这之前,小平安没有见过苏明川,自然也不清楚他的瑾煊哥哥口中的“太子哥哥”是什么意思。他虽不认识苏明川,但却知道,瑾煊哥哥的话,他要听。
赵予安作势要跟上去,却被赵夫人扯住了。
“太子来咱家做什么?咱们有多大的脸面,能让太子亲自前来?”
赵夫人微微侧目,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她和太子唯一的接触,就是上回,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饭。那顿饭,还是托自己女儿的福。
只是,上次……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所谓的救命之恩,已经用一顿饭还过了,怎么今日,又来了?
“娘,您别看我呀,我也不知道啊!”
赵予安挠了挠头,不明所以道。她的确是不知道,太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或许……太子是为了世子而来?”
毕竟苏明川和柴瑾煊是表兄弟嘛,他来找柴瑾煊,也情有可原。
赵夫人不置可否,只微微叹了一声,便提步跟了上去。
前厅内,柴瑾煊和苏明川二人各坐一边,一点都没有方才的热络。而赵道长和柴道长两个人,也是如此,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
小平安则是乖巧地靠在柴瑾煊的腿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苏明川。
“瑾煊哥哥,这个哥哥是谁呀?”
小平安盯着苏明川,好奇地打量着。
“他……是瑾煊哥哥的表弟,你可以叫他太子哥哥。”
柴瑾煊耐着性子解释道。
小平安歪着脑袋,似是有所悟:“太子哥哥好。”
奶呼呼的童音,将苏明川的冰川脸,瞬间融化了一块。他的眼色柔和了几分,又朝小平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不知殿下驾临,民妇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宽宥。”
赵夫人走了进来,望着一屋子的“麻烦”,顿时觉得有些汗颜。
“是孤不请自来、冒昧打扰,应该请夫人原谅才是。”
苏明川客套地回道,脸上却没什么情绪显露。
赵夫人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未来女婿。
柴瑾煊微微一笑,给了赵夫人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表弟今日来赵家,所为何事?”
柴瑾煊拨弄着手里的茶杯,随口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苏明川冷冷瞥了一眼柴瑾煊,后者的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状。
“我怎么不知道,堂堂太子殿下如今这般清闲了?怎么?皇帝舅舅要废太子了吗?”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柴瑾煊敢说了。只是他敢说,旁人却不敢听。
一旁的赵夫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面如土色,生怕下一瞬,一把大刀就抹了她的脖子。她战战兢兢,双腿都有些哆嗦了,身后的赵予安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老母亲稳稳地扶住。
哎,赵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待加强啊!
“道长也来京城了。”
苏明川没有理睬柴瑾煊,只是偏过头,朝柴道长说起了话。
“晚阁下一步而已。”
在面对苏明川的时候,柴道长不知是何情绪,只是客套且生疏地回了这么一句。
“只是晚了一点点而已,并不妨事。”
苏明川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旁人自是听不懂其中之意,但柴道长却是听懂了。
柴道长没有回应他,只是低下头,盯着手里清亮的茶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一点而已,不打紧的,来得及,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旁的赵道长,连忙接话。
闻言,柴道长立刻抬眸,神色不悦地瞪了赵道长一眼。
“命定之事,岂容你胡闹?”
柴道长的话中,带了几分威严。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赵道长不以为意道。
几人像是打哑谜一样的话,听的赵家母女一头雾水。
而柴瑾煊,却像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似的,他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地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