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两兄弟，分别赐给了太女和宸王。
席间其余男子，其他皇女有喜欢的，皇帝也都让她们挑了去。
最后皇帝也选了两个，剩下那些没被选中的，当天下午就送出了宫。
凌嘉和凌兮第二天回的家。
母亲凌正旻已经接到圣旨，二人一进门，就被叫进书房。
凌正旻率先问凌嘉:“臭小子，你何时见过宸王？什么时候就喜欢她了？”
“这个嘛……”凌嘉眨眨眼，嘿嘿笑几声，“那是我的秘密，才不告诉你。”
凌正旻被气得头疼，凌兮连忙扶住她，“阿娘，至明不是冲动的人，他昨日那般，定是真心喜欢宸王殿下，您不是说过么，会让他嫁他想嫁的女子。”
凌正旻瞅他，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也只有为你这不成器的弟弟，才会说这么多话。”
凌正旻忽一皱眉，“那你和太女呢？”
凌兮:“……”
“阿娘，”凌嘉跑上前抱住凌兮，“一年前您的寿宴，太女也来了，阿兄远远见到太女一次，就对她倾心了。”
凌兮脸红了起来。
凌正旻看看他，看看凌嘉，泄气地坐回椅子上去，“随你们去，你们想嫁谁就嫁谁……”
“日后进了东宫，进了宸王府，有我在，想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凌嘉和凌兮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绕过书案，揽到凌正旻的身上。
凌兮说:“娘放心，我知道规矩，来日进了东宫，定会好好伺候太女殿下。”
“娘，我去宸王府也不会闯祸的。”
凌嘉戳了戳凌正旻的脸，笑盈盈地问:“娘，我和兄长的婚期是何时？”
凌兮脸上也露出期待来。
凌正旻分别看过两人，冷哼道:“真是儿大不由娘……太女那边，婚期定在八月初一，宸王定在十月初五。”
“啊？”凌嘉哀嚎，“为什么我要晚两个月？我也想八月出嫁。”
凌正旻:“胡闹！你们兄弟二人，本就该让你哥哥先出嫁，太女和宸王，也理应是太女先大婚，你晚点怎么了？”
她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赐婚圣旨已下，你还怕宸王跑了不成？！”
凌嘉:“……”
说得也不错。
凌嘉傻笑两声，讨好地说:“晚两月就晚两月，我一点都不急。”
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又问:“娘啊，我与哥哥的嫁妆，爹备好了吗？”
一旁的凌兮脸上笑意渐收。
凌家对他很好，可他始终记得，他只是养子，有些东西不是他该盼望的。
凌正旻看得清楚，拉过他的手拍了拍，“你们都是我儿子，你二人的嫁妆一样重，你爹早两年就准备好了。”
凌嘉欢呼了一声，凌兮先愣后喜，望着凌正旻小声说:“谢谢娘。”
凌正旻又拍了拍他的手，见他眼底重新又有了笑意，这才放开。
她这大儿子心思多，敏感。
太女是个敏锐的人，既然是她自己要凌兮的，想来日后不会苛待了他。
凌正旻唯一担心的，是凌嘉。
宸王不上朝，喜静，少与人往来，常年住在行宫，偶尔会住回宸王府。
凌正旻不了解她，不知她喜好，想着凌嘉是自己凑上去的，担心他日后进了宸王府，会受冷遇，会受苛待。
当娘的为儿子忧心时，凌嘉两兄弟就没想那么多，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是夜。
凌兮捧着皇帝赐的玉如意，坐在窗边发呆，却突然间，面前出现一只手。
凌兮惊得扭过头，看到身着夜行衣的来人，顿然屏住了呼吸。
“……殿下，您……”
“嘘。”太女比了个手势，拿出一块玉佩递出，眉眼含笑道:“我的呢？”
凌兮愣了愣，旋即红了脸，小心翼翼的收下玉佩，取下腰间的送出。
“这是我最喜欢的玉佩，比不得殿下的，请殿下莫要嫌弃。”
“不会，是你的我就喜欢。”太女接过玉佩，看了两眼就好生收到怀中。
她抬眼看着窗里的少年，见他抓着自己玉佩的两只手，指骨都用力到发白了，笑了笑，“怎么还这么紧张？”
凌兮:“……因为太喜欢殿下了。”
太女:“……”
不愧是凌嘉的哥哥，都胆大。
太女跳进窗内，在凌兮的对面坐下，“每次面对孤，都这么紧张可不行，这样，我们今日多说说话。”
“……”凌兮轻轻点头，“好。”
与凌兮院子相邻的海棠苑里，凌嘉抱着被子滚到角落里，好梦正酣。
·
翌日，凌嘉和凌兮去给父亲请安。
一同用过早膳，凌兮回房绣婚服，凌嘉搬来凳子坐在父亲腿边，眼巴巴地问:“爹，怎样才能讨一个女子欢心？”
半个时辰后，凌嘉带着一套暖玉棋子到宸王府，送上拜帖。
“我是凌嘉，请见宸王殿下。”
宸王府守门的侍卫，拿着拜帖匆匆去了又来，恭敬道:“凌公子请进。”
凌嘉道过谢，踏过宸王府的门槛，有侍从来引路，带他往后院走。
不远的一段路，凌嘉给引路的小侍塞了颗金珠子，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宸王的喜好，收获满满。
凌嘉问出宸王喜欢吃的糕点时，小侍停了下来，侧过身微微弯下腰，“殿下就在里面，凌公子请。”
“多谢。”
凌嘉理了理衣袖，把落到胸前的头发都顺到背后，
又摸了摸发簪，顺了顺发带腰带，确保一切都很完美后，抬腿迈上台阶。
他六步走到亭前，撩开帘子，见一个女子倚在长榻上。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嘉盯着人看了几息，大步走进去，“殿下，我来看你了。”
他走到宸王面前，屈膝蹲下，快速打开带来的盒子，把礼物捧出来。
“殿下，那日我看您捧着手炉，您是不是怕冷？正好，前年我娘一个学生送了她一套暖玉棋子，我拿来送你。”
“……”
顾熙合上手里的志怪话本，扫了眼凌嘉手上的棋子，去看他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的窗户。
顾熙看着凌嘉眼中的期待和紧张，心中一动，接过棋子，“起来吧。”
凌嘉眼睛笑弯了弯，道了声谢起身，把盒子关好，放到一边去。
顾熙把话本收起，从长榻上起身，坐到桌边，示意他也一起坐下。
“会下棋吗？”
顾棋抓了把棋子，入手温热，确实是好东西，一边摆棋局，一边问凌嘉。
“会，”凌嘉回道，“跟我娘学过。”
顾熙点点头，很快摆出一盘残局，又将一颗白子放到凌嘉的面前。
“试试看。”
凌嘉:“……好。”
半炷香后。
顾熙躺在长榻上，手握话本，看完一页翻到下一页，耳边清静的很。
偶一抬眼，见凌嘉捏着那枚白子，苦思冥想不得其法，满面愁容的样子，心下直笑，没有一点点欺负人的自觉。
……
凌嘉黄昏时回了家。
晚饭他都没吃，倒头就睡。
那盘棋他想破脑袋，都没找到破局之法，用脑过度，整个人都蔫了。
埋头睡了一觉，凌嘉没再往宸王府跑，废寝忘食地看了几天的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