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林府。
“清哥哥,你慢点走,等等我~”身穿粉色连裙的少女脚踩特制绣鞋,有点高,她走的不太稳。
“那就不要跟着我。”林清并未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
粉衣少女一着急脚扭了,摔倒在地上,也顾不上形象,破音的急喊:“林清,你给我站住!”
见月白袍的翩翩公子竟然真的不理她,还在继续往前走,梅吟瑶掏出几张纸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今天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这些都拿给伯父看,让他看看你这林家嫡子是怎么逛窑子的!”
林清顿住脚步,回身视线扫到地上的画纸,瞳色变浅,化为一片混沌的灰,“你监视我?”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派人跟着你怎么了?”
梅吟瑶本是理直气壮,但一对上那冷漠的眼神,不由气弱了几分,“只要你不再去那个地方,我就不监视你了。”
“呵。”林清气笑了,“你们梅家的嫡女怎么都这么厚脸皮?”
“你大姐梅碧莲不是天天说自己是杜鑫的妻子吗?现在怎么不提了?”
“我和她不一样,她与杜鑫又没有婚约,但我们可是在还没出生时就结了娃娃亲,我——”梅吟瑶爬起身,向林清靠近。
“我不认。”林清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对方,“谁答应的,你就嫁给谁去,别缠着我,滚。”
冷冽的眼神仿佛能冻穿人心,灰眸无情,毫无爱意,也无怜悯。
“林伯父一直想让你修无情道,你抗争了六年,为什么现在开始修了?就是为了跟我断了这份姻缘吗?”梅吟瑶看着那灰眸,气的想挠人。
“与你无关。”见梅吟瑶还要靠近他,一剑砍出,斩落一片粉色衣角。
“住手!”林清的爹带着一批护卫匆匆来迟,“孽障,你怎敢这么对你的未婚妻?”
“是你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我可没答应。”林清扭头就走。
“逆子!来人,给我抓住他!”林父大怒。
眼花缭乱的寒光剑影闪出,扫到了一大片人,没死但是全伤,唯有林清分毫无损。
“我让你练无情剑,不是让你对着自己人的!”林父亲自出手,放出化神威压,一掌拍出,留了几分力。
林清被掀飞,撞碎了一面墙,持剑硬撑着起身,吐出一大口血。
冷冷的直视对方,“呵,若要无情,必先断情,眼中又怎会有什么自己人,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跟我顶嘴,你忘了杜垚还在矿场吗?”林父气的发抖。
林清垂眸,“我不在乎他,你拿一个与我无关的人威胁我,真是可笑。”
“真的无关?那你为何不敢再看我?”林父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天天去那梦香楼是为了什么,就算你护住了他的姐姐又能怎样,杜家不会感激你,我们与他们已是不解的死敌。”
梅吟瑶旁听到了这些对话,心中大惊。
她原本还以为林清是看上了杜淼,但知子莫若父,而且林宗主还有一技绝学就是“观心。”
“观心”就是能看透被观察者最真实的想法,查探出对方最在乎的人。
难道林清爱上的人是杜垚?
她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还是个傻子!她不能接受!
“来人,把少爷关进后山禁地,闭门思过。”林父冷脸下令。
然后转头笑呵呵的说,“吟瑶啊,今天让你看笑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无情道?”梅吟瑶欲言又止。
“不碍事,无情道本就是众修士追崇的极强大道,清儿练了这个只会越来越强。”
“但是——”也会越来越无情啊,梅吟瑶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只能心里吐槽,她想嫁的是爱情,可不是冰冷冷的木头。
“吟瑶啊,你还小,要知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清儿以后怎么能保护好你,而且我还有一对合欢蛊,你若想要他爱你,其实很简单。”
“可是——”梅吟瑶皱眉,她想要的是真情互动,可不是靠一对恶心的虫子。
一想会有虫子在她体内蛄蛹,yue。
“你别担心,现在的清儿可能还不够懂事,等我再调教调教他,过几天就让他给你登门道歉,咱们两家的婚事牢不可撼,尽可放心。”林父一脸慈祥。
梅吟瑶心思复杂的离开,未来的夫君还得先被公爹调教,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
梦香楼。
“洛涟,该换衣登台了,今天林清公子没来,你的牌子被翻了。”秋月拿着一袭水蓝色的舞裙在旁催促。
杜淼停下捣药的手,“知道了,衣服放一边,退下吧。”
“那你快点,今日的嘉宾席可是快坐满了。”秋月不舍的放下衣服,退了出去。
“明明都是同时入楼的,怎么你就那么好命,被林清公子包了这么久,一次台也不用登,我看你今天怎么办,哼!”
那么好的衣服,冰滑滑的,款式也是特制的,秋月越想越来气,自己都没穿过那么美的衣服,楼主偏心。
“喂,你们俩个是谁?”秋月叫住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梦香楼里不许乱逛不知道吗?”
这也太高了吧?尤其是那个青色衣服的。
杜垚回头,用清越的女声道:“请问姑娘有何事?我们姐妹今日刚来,不太熟悉,正在找房间。”
杜森也回身,一脸疑惑的打量对面人。
“你们——新来的?”秋月倒吸了口凉气,那个杜淼长得美若天仙就够让她难受了,怎么又来了两个颜霸?
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果真不懂规矩,新来的没资格住卧房,得先从小工做起,积攒够了银贝,才可以租来一方卧榻。”
秋月暗笑,新来的,那就好办了。
“今天,我就好心的带一下你们,跟我来,正好有活儿要交给你们干。”
……
少顷,一青一白的杜家兄弟,人手一篮子粉色花瓣。
他们的身旁,地上,还有很多很多篮。
“你们俩一会儿就负责在这,往台下撒花。”
秋月蹙眉,不耐的教导,“表演的人登场撒一次,结束撒一次,其余的花瓣要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来,自由发挥,懂了吗?”
“懂了。”杜垚答道。
秋月又看了看那个高挑的青衣女子,真讨厌,还得让她仰头看人,“你懂了吗?”
都入了梦香楼,谁又比谁高贵,这副高冷的样子,耍给谁看?
杜森觉得奇怪,他没得罪这个姑娘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