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也很好奇,“是啊,到底是啥惊喜?”
陈占才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到时你们就知道了,绝对是咱们老陈家一个新的里程碑。”
“啥碑?”陈老汉又懵了,“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立碑干啥,这玩意儿免了,不吉利。”
“爹,你真是啥也不懂,此碑非你认为的那种碑,这种碑是指纪念某种重大标志性事件的意思,算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就是,别跟他废话!”陈老太朝陈老汉翻了个白眼,“你少说两句,任嘛不懂,装啥蛋,消停的待着得了。”
“好好,我错了。”陈老汉吓得一缩脖子。
陈占才考上秀才,作为村里的里正,过来祝贺走个过场也就罢了,陈家的事他可不能掺和,万一管不好就会落下埋怨。
见陈占才如此能装腔作势,吴保安强忍心头的厌烦站起身,
“老婶子,宴席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我就不打扰了,这么大的喜事你们一家人好好张罗张罗。”
“等等,先别急着走啊!”陈老太忙把他拦下来,满脸堆笑道,“保安,还有一件事得你出面,别人恐怕没那么大的面子。”
“老婶子,你也太抬举我了,你家占才如今是秀才身份,就连县令见了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还有啥事是我能帮忙的。”吴保安语气谦虚,话里话外不自觉的抬高陈家的门槛。
陈老太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如今老陈家就连吴保安都不敢招惹,以后在村里可真是能横着走了。
她咧着嘴笑道,“保安呐,你可别这么说,这个忙非你莫属,别人出面恐怕不好使。”
“老婶子,有啥事你尽管开口,只要能帮上忙,我定当尽力而为。”
“是这么回事,我们家既然要大操大办,必定得把村里的人都请来参加酒席。
占才虽然考上秀才,但在村里的威信肯定不如你,所以能不能劳烦你在村里帮着通报一声,告诉他们三天后来参加占才的喜宴。”
听了这番话,吴保安稍愣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行,没问题,我抽空挨家挨户通知一下,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保安,让你受累了。”陈老太满脸算计,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记得全村人都得请来,千万别把谁家给落下。”
吴保安面露难色,帮着通知村里人已是看在陈占才考上秀才硬着头皮而为之,如今让他一个不落的都给请来,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陈家老两口在村里本来没啥人缘,这些年因家里出了个读书人,自觉高人一等,乡亲们早就心生不满。
不过乡里乡亲的,谁也不会轻易得罪一个读书人,应该都会来祝贺。
可陈占山一家他可不敢保证,青丫头是个有骨气的,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屈服于陈老太的淫威。
如今她们一家越过越富有,怕不会给陈占才这个面子。
有心拒绝,但转念一想,中秀才也算是南山村的喜事,
青丫头就算再有意见,想必也不会拒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陈占才对她没啥好处,
在一起聚聚也算人之常情,
想到此,便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一定都通知到。”
“好好好,通知到就好。”
“行了,那你们忙着,我先回去了。”
“那你慢点走。”
刚送走吴保安,就见孙氏从外面走了回来,陈老太忙问道,“大宝呢?”
“娘,大宝去镇里送货去了,估计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真是个缺心眼的大傻子,整天跟个毛驴子似的往镇里跑,他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喜事啊!”
“娘,你看你咋不讲理呢!”孙氏皱着眉,不爱听的怼了回去,“大宝有自己的事,他愿意干啥就干啥,你有必要连损带骂嘛!”
陈占良也黑了脸,“就是,啥叫缺心眼的大傻子,有你这么说亲孙子的吗,若不是大宝在青丫头那做工,去年秋断粮,咱们一家早就饿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谁说不是呢,当时家里断粮,你咋不去找老三要钱买粮,若兰的彩礼钱就给二百五十两银子,老三咋没想着给家里留下点。”
孙氏说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老话说的好,远的香近的臭,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装的,一颗好心永远比不上一张好嘴。”
陈占才面色一囧,家里断粮的事他知道,可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花销,他撒了多少谎才从柳凤娇那里抠搜出来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然如花怎么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柳凤娇也被怼的哑口无言,本以为王耆长收了五十两银子的封口费就会放过她,可那个畜生言而无信又讹诈了她五十两,足足一百两银子。
可终究还是她低估了王耆长。
王耆长拿了钱并没打算放过柳凤娇,反而变本加厉的威胁她,要是敢不去跟他苟合,就扬言把她主动勾引他的事说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她怕,所以一直隐忍着......
眼下听孙氏说起他们的不是,柳凤娇咬着唇,一副哀凄的神情,
“二嫂,千错万错都是我和占良的错,我们拿了银子是怕若兰受苦,给她留条后路,这钱我们可不敢乱花一文,早就给了若兰。”
陈占才低着头猛地抬起,连连附和,“对对对,我们现在真没钱,不然怎么忍心不管家里。”
提起陈若兰,陈老太才想起那个曾经疼爱的宝贝孙女,忙追问道,“占才,凤娇,若兰过得咋样,范统对她好吗?”
柳凤娇摇头苦笑,“娘,我哪里见过若兰,倒是去过范家几次,可连大门都没让我进去过。”
陈占才也是一肚子气,本以为闺女嫁给镇里的大财主为妾,他就能跟着沾光,却没想到范家根本不认他这个老丈人。
记得陈若兰刚进范府不久,陈占才和几个同窗在清风酒楼吃喝玩乐,吟诗作赋,相谈甚欢。
席间,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便和同窗说他是范统的岳父大人。
几人不信,陈占才头脑一热,便打算带着几人去范家看看陈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