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首次见李凡发怒,那双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怒吼之声震得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一想到自己当前的困境——公司摇摇欲坠,濒临崩溃的边缘,而李凡却手握上亿巨资,与张雨薇形影不离,她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即将喷发。
她不敢直接挑衅李凡,于是将矛头转向了张雨薇,言语中带着几分挑衅:
“张总,瞧瞧你的男人,不仅藏着上亿资产不声不响,还想对前妻动手。
这样的货色,你还打算留着过年吗?”
张雨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柳如烟,你可真是既可悲又可笑。
李凡愿意挺身而出,为你承受牢狱之灾,你却选择与他分道扬镳。
你亲手放弃了那个最珍视你的人,还指望我会像你一样愚蠢吗?”
“可悲?可笑?”
柳如烟被这两个词刺得心头一紧,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愣在原地。
她一向自视甚高,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评价她。
但仔细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做了许多愚蠢的决定。
就在这时,李凡发动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地下停车场回荡,他加大油门,驱车离去,留下柳如烟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丰盈集团的大门口,神色复杂。
汽车停在了车库里,张雨薇的目光在李凡身上流转,从头顶到脚尖。
李凡一身简约装扮,短袖、长裤,脚蹬一双洁白无瑕的运动鞋,全身没有一件奢侈品。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与路人无异。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男人,竟然拥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上亿身家。
张雨薇不禁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李凡被张雨薇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轻笑一声,调侃道:
“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住了?”
“你少臭美了。”
张雨薇脸颊微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谁看上你了!”
李凡哈哈一笑,话题一转,认真地说:
“你现在身体状况确实有点糟,什么时候治疗,你想好了就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
“流氓!”
张雨薇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她娇嗔地白了李凡一眼,
“这个色狼,整天想着占我便宜。
不过,以前我竟然还让你这个大富豪去当司机,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想过让你入赘,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话我呢?”
李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张雨薇的手背:
“笑话你?
我可不敢。
不过嘛,现在的我确实不想创业,也不想被工作束缚,就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吃吃软饭,多好啊。
只要你愿意养我,我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张雨薇看着李凡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她深深地看了李凡一眼,当捕捉到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深情时,她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
“好,我养你。”
张雨薇转身下车,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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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豪华.别墅内,于承祖低垂着头,站在爷爷于建平面前。
于建平的脸色阴沉如水,声音低沉:
“承祖,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太差了!”
于承祖心头一紧,急忙解释道:
“爷爷,我……我真的没想到李凡那么能打,这完全是个意外。”
于建平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失望与不满:
“意外?
你每次都说意外。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意外。
只有准备不充分,计划不周全的人才会找借口。
李凡能打,你就不能多找几个帮手吗?
为什么不多准备几个方案?”
于承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爷爷,我……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于建平看着孙子那副怯懦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
“承祖,你要记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下次动手,要果断、要狠辣、要多准备几个后手。
还有,继续联系张雨薇,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你要让她知道,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于承祖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爷爷,我明白了。
我会准备得更加周全的。
但是……当是发生了这种事,张雨薇恐怕不会理我了。”
于建平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深邃与狡诈:
“承祖,你还是太年轻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你没被当场抓住,你就可以否认一切。
她要是提起这件事,你就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了。
记住,谎言重复千遍,就会成为真理。”
于承祖紧锁眉头,神色焦虑:
“我已经让田雨终止了与张丰盈公司的合作,这事儿张雨薇心知肚明。她恐怕会因此恨我入骨,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再也无法修复了。”
于建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仍保持着冷静与沉稳:
“承祖,你太过鲁莽了。
若是你大哥于莱在此,定不会如此行事。
但罢了,事已至此,我们得想办法补救。”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压抑在心底,然后缓缓开口:
“你可以跟她透露点实情,再掺点假话。告诉她,你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好,要是继续搞中药,张家怕是要栽大跟头。”
于承祖面露疑惑:
“可张雨薇聪明绝顶,她会相信吗?”
于建平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聪明?
哼,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你的话,她会思考,会琢磨。
而只要她开始思考,你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因为你说的话,虽然掺杂了谎言,但其中也有部分事实。
她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反驳你。”
说完,他甩袖而去,心里窝火得很。
教这孙子做事,简直是在折自己的寿。
本想跟他说说骗人的几个层次,对不同的人,该撒什么样的谎。
现在看来,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于承祖却如醍醐灌顶,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
张雨薇的事儿解决了,他心情大好,开始琢磨怎么除掉李凡。
很快,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
……
在海河市的东郊,一片城乡结合部的地带。
张丽娟站在新开的诊所门口,仔细擦拭着门前的玻璃。
“便民诊所”的招牌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推开诊所的门,消毒水的清香扑面而来。
诊室里,崭新的听诊器挂在墙上,药柜整齐地排列着各类药品,针灸台上铺着一尘不染的白布。
她轻轻抚摸着诊桌上的医药箱,这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记忆中,爷爷总是背着这个医药箱,走村串户给人看病。
从她记事起,就跟在爷爷身后,看他把脉开方,采药制药。
可爷爷临终前的那一天,阴云密布。
病床上的老人紧紧攥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出那两句莫名其理的话:
一句是:“记住,有时候狗比人更忠诚。隐秘的事情,宁可告诉狗,也不要轻易告诉人。”
另一句则是:“千万别行医,这行当会害了你。”
张丽娟站在新装修好的店铺里,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张二狗那张狰狞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扯着她的衣领,唾沫横飞地质问爷爷的医书下落。她至今记得自己当时颤抖的声音,一遍遍解释着从未见过什么医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张丽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穿剪裁得体的白衬衣,打着精致的领带,深色裤子搭配擦得发亮的黑皮鞋,整个人显得干练而精神。
“请问,这里是张丽娟医生的诊所吗?”
中年男子礼貌地问道。
张丽娟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诊所还没正式开业呢。”
中年男子笑了笑,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知道,但我实在等不及了。我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想请你帮我看看。”
张丽娟本想拒绝,但看着对方那诚恳的眼神,她心软了:
“好吧,那您先坐会儿。能告诉我您哪里不舒服吗?”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焦虑:
“我最近总是感觉精神不振,一到晚上就特别严重。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所以我想问问中医有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