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云亭低笑出声。
“你就是这样说的,你说,让我当你妹妹的母亲,你当父亲,抚养你妹妹长大。”
沈寒枫脸上一阵羞红。如果说是为了妹妹,那还真有可能。
可是他嘴上死不承认,“你瞎说什么,我没有。”
徐云亭将他搂紧,下巴贴着他的脑袋。
“反正现在,我也算是以身相许,报了你的救命之恩。”
沈寒枫:……“睡吧。”
和徐云亭待在一起。他刚开始睡不着,可渐渐的,现在却很轻易就能睡着。
以前失眠的毛病,好像也好了,睡在他身边特别踏实和心安。
第二天醒来,人也神清气爽。
这放在以前,即使现在,他一个人睡在侯府时。
无论前一天睡的多晚,第二天卯时准时起床。
可和徐云亭待在一起,每天都是日上三竿,甚至更晚。
“困了?”
沈寒枫声音闷闷的,“明天又要坐马车颠簸。
你要好好休息。”
他是能记起来的。
那一天,皇上召见,二叔带他去御书房。
他没了父母,心情低落,一个人走走,可宫里太大,他迷了路。
他那会儿,其实对二叔继承爵位,也是心有顾虑的。
可他才几岁,还太小,妹妹又体弱,他们,需要人庇护……
他最后到了一个湖边,爬到了树上,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看见一个太监带着个男孩,将他推进了湖里。
他吓得紧紧捂住了嘴巴,不敢出声。
等那太监走后,他才翻下树,跳进湖里,将那男孩儿救了出来。
自己当时心生同情,只记得那男孩和自己一样,失了父母双亲,便安慰了他几句。
这种事情,自己早就抛之脑后,没想到,他却记了这么多年。
更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周神童。
想到这儿,他突然心中一颤。
他,徐云亭好像,是被个内侍推进湖里的。
当时,他一个得势的世子,在宫里,有人想要将他置之死地,那……
“那个人是谁?”
“嗯?”徐云亭轻声问,“什么?”
沈寒枫重复,“当年,要将你置于死地的人,是谁?”
虽然,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可是,他不相信,也不敢确定。
室内一阵沉默,好久后,徐云亭声音闷闷的。
“先皇。”
沈寒枫的手一下子收紧,在他心中,先皇算是明君。
可是他为什么?难道……
“是镇北王府功高震主,所以,他想要斩草除根?”
沈寒枫的声音闷闷的,里面带着少有的心疼。
“嗯。”徐云亭轻应一声。
察觉出沈寒枫语气中的悲凉。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没事。都过去了。”
那会儿先皇就对他起了杀心,那次没有成功,后面肯定也会有不少手段。
“那你后面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了解,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经过那次后,我自己就注意了,很少进宫。
再加上,他还是顾忌文武百官的。”
“那……”
沈寒枫想问问他自宫,是不是怕自己也遭新皇忌惮。
周奕宸对他,是不是也并不如表面那般的信任。
可是他有些心疼,不想问出口了。
“怎么了?”
“谁!”
窗户跟前传来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徐云亭胡乱披了件衣裳将,将沈寒枫护在身后。
他察觉到轻微的呼吸声,这个房间,进了人。
徐云亭从床上下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剑,悄悄往窗边逼近。
一个黑影蜷缩在窗边的角落里。
穿着夜行衣,整张脸被黑布挡着,只露出一双黝黑的丹凤眼。
徐云亭剑尖逼近,“你是谁?为何闯入这里?”
沈寒枫穿好衣服下床,两人齐齐将那男子围住。
那男子看见沈寒枫后,眼中颇为意外。
瞳孔微缩,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起身,行了个标准的礼仪。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沈寒枫没等徐云亭开口,率先问他。
“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打扰了两位的雅兴,是在下的不是,在这里给两位赔罪了。”
说着,那黑衣男子又深深鞠了一躬。
“在下锦许,遇到歹人追杀,不知可否在这里暂躲一晚?”
“锦某明早就走,绝不会坏了二位的好事。今晚,在下什么也没看见。”
徐云亭眼神眯微眯,这人即使穿着一身夜行衣,将容貌全都挡住。
可这通身的气质是隐藏在骨子里的。
言谈举止皆是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黑衣男子紧张的握紧了藏在袖中做短刀,静静的等着结果。
他本来看这院子偏僻,想着里面应该是普通人。
他进来躲一躲。
可看眼下,黑衣人眼底划过暗芒。
这两个男人的衣裳,皆是有价无市,一匹值千金的天蚕丝锦。
这,即使是普通的权贵之家,也用不起的。
且这两人刚一瞬间露出来的气势强大,定不是等闲之辈。
若杀了,怕是会引出更多麻烦。
而且他一个人,对上这两人,并无胜算。
只得握紧短刀,静观其变。
沈寒枫拿过徐云亭手中的剑,“我来。”
他拿过剑,对准黑衣男子的喉咙,“短刀交出来。”
黑衣男子眼神闪了闪,这就被发现了?
也对,被发现也正常。
他顺从的交出了手中的短刀。
“给,我只是想自保,对二位并无恶意。只愿二位让我暂躲一下。
日后,锦某必有重谢。”
沈寒枫收过短刀,又上手在男子身上搜查一番,没有别的发现。
这才朝徐云亭点了点头。
“主子。”外面小七的声音响起。
徐云亭淡淡开口。“进来。”
小七推门而入,看见屋内的黑衣男子时,眼神微闪,然后汇报。
“主子,刚刚外面来了一队护成军,好似在找什么人。”
徐云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走了吗?”
小七回道,“已经走了。”
黑衣男子闻言,眼眸变深。
找他的那队人可不简单,可这么快,就被一个属下打发走了。连院子都没进。
可见,身前这人的身份,必定很高。
而大周,除了王爷,便只剩下了那位九千岁有如此权势。
拒他所知,大周的王爷,最年轻的是那位幽王,三十来岁。
眼前这人,看着不到二十的年纪。
那他,应该是那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徐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