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的脸红的像能滴出血。
他是让人悄悄把人安排的近点,可他也没想到这么近。
就一墙之隔,想到刚才她们嬉笑打闹的声音,郑怀瑾觉得自己更不好了。
“说吧,打什么主意?”张睿渊站起身来,身上的水珠,从他宽阔的背脊流下,滴到了汤池里。
“皇上不是给你们……”
张睿渊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他唇边露出一个恶劣的轻笑。“她不能生育,不堪为妇,如是为妾,不是不可。”
“景之,你不是这样的人……”郑怀瑾噌的一下从汤池里站起,他身材很好,条理分明,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但他的身上就有许多疤痕。
此时他说话有些结巴,气势也不是很足。
“她不能生育。”
“可她人好又有挣钱能力。”
“她不能生育。”
“可她长的漂亮,心肠也好,城里的乞丐,贫穷人家,哪个没有受过她的恩惠?”
“她不能生育。”
“……那你打算如何对她?”郑怀瑾追问道。
“花瓶而已,可有可无。”
“张景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郑怀瑾爆发了,怎么能如此诋毁一个弱女子?
“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一目了然?”张睿渊很欣赏他这副表情,很好,很有活力。
“你到底娶不娶她?她都那么可怜了。”柳星河都那么惨了,为什么不能怜惜她几分?
“不娶,那不是我的错。”张睿渊调了一下他的胃口,吐出冰冷的语言。
“怎么不是你?要不是有人争风吃醋……”他突然卡壳了,那花儿好像是他送的。
“你确定不娶?”
“懒得跟你废话。”张睿渊已经在穿衣服。
“你去哪里?”
“喝酒,你去吗?”
深夜
余思墨打着哈欠,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抱怨自己晚上的时候就不该喝那么多酒水,这天多冷啊,还得起夜。
她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古代这条件不行,把厕所修在外面,也太冷了。
她看着隔壁那有昏暗的灯光,就像灯塔一样,指引着她方向。
她迷迷糊糊推开了一扇门,眯着眼看里面的摆设不像是厕所。
她想往外走,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然后就感觉有人咬住了自己的嘴。
那人的味道很清冽,像淳淳泉水,他在蹂躏自己的唇。
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下巴,让她没有办法用力。
她想尖叫,男人却吻的更狠,是要将她拆入腹中。
啊!登徒子,余思墨用力的想要推开他,他的力气大的惊人,这人的一只手缠着她的腰摸索。眼看着就要摸到里面去了,余思墨从头上摘下一个钗环,用力的扎向他的背脊。
那人吃痛,她连忙逃跑了,她要告诉柳星河,这里不安全,她们要赶紧回家……
“主子,你没事吧?”黑衣侍卫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都是自己失职,没有守住门。
外面围的像铁桶,换班的时候松懈了,不该如此大意。
“没事,去拿金疮药来。”院子里狗东西,后面拿的酒里肯定放了鹿血。等回了京,非得往死里给他安排活计不可。
“小姐,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余思墨风风火火的冲进柳星河的房间。
就看见一个衣着凌乱的男人,把他家小姐压在了床上,她家小姐已春光乍现。
余思墨脑子一蒙,抄起床头边的花瓶,对着那男人就砸了上去。
“你没事吧,小姐?”余思墨抱住柳星河哭泣着,她们是掉到狼窝了。
“没事,别哭了,把他拉起来。”柳星河头有些疼,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
余思墨这才发现,这个人是郑怀瑾,这登徒子,他怎么在这里?
“我们将他送官吧。”余思墨觉得不能轻饶这人。
“不行,小姐的名声要紧。”小桃悄悄的踹了郑怀瑾几脚。
郑怀瑾被绑的严严实实,哼哼唧唧几句,又晕了。
“行了,你俩回去睡,把他交给我处理。”
“怎么行,万一他再图谋不轨,怎么办?”余思墨想守着她,然后他们安全的回京,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都怪自己的狗屁建议,不然也不会招惹这登徒子。
“回去睡,我自有分寸。”
小桃拉走了还想再说话的余思墨。
郑怀瑾被一杯凉茶泼醒了,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绑了,还被绑在了柳星河的屋子里。
“你想干嘛?”郑怀瑾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我想干嘛?”柳星河都被气笑了。
这丫的来她这里又哭又闹,抱着腿不撒手,说些奇奇怪怪,有的没的话,现在还来问她想干嘛?真是有够无语的。
“看清楚地方,你半夜三更不请自来,还问我想干嘛?你说我想干嘛?”柳星河说话的时候,身体靠近了他,郑怀瑾觉得她离自己的距离近,只要轻轻一往前,他就能摄住她的唇。
“我不知道。”郑怀瑾脑子短路,没法思考。
不知道什么?他想干什么?还是我想干什么?
柳星河将绳子给他解开了,抬眼看到眼神迷离的郑怀瑾。“你走吧,以后别闯人家闺房。”
“对不起,我喝多了。”他总算找回了几分理智。
郑怀瑾耳朵好红,脸也好红,手脚凌乱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却并未挪动脚步。
柳星河见状挑了挑眉,“怎的?还不走?莫不是要本姑娘请人把你扔出去?”
郑怀瑾挠挠头,脸上涨起一层红晕,“我……我只是想再道一次歉。今日之事,确实唐突姑娘了。”
柳星河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已知错,便莫要再有下次。”
郑怀瑾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住,回头看向柳星河,鼓足勇气说道:“其实,我刚刚并非全是酒后失态。”
柳星河心中一惊,面上却故作镇定,“哦?那你这话何意?”
郑怀瑾深吸一口气,“我……我,你你嫁给我吧。”
柳星河瞪大了眼睛,随后打趣道:“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郑怀瑾认真地点点头,柳星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屋内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外面传我不能生育,你知道吗?”
“我知道,张睿渊不知道珍惜你,我珍惜你。”郑怀瑾折回来,想伸手揽柳星河。
“等等,这跟张睿渊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会做别人的妾。”眼前的少年郎眼神真挚,信誓旦旦,像极了之前的萧景珩。
“和他没关系,不做妾,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她不知道他便不说,不想给她选择,既然已经确认,那就先下手为强。
“我善妒,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这样他家就绝后了,你确定还要问?”他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爱情,郑怀瑾知难而退最好。
“那正好,少个人跟我抢娘子,往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你家门第我怕高攀不上,就当此事没发生吧。”柳星河用最恶意的心思揣度,门第之见,善妒之条,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感情,何苦来哉?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害。
“什么叫没发生?只要你点头,给我一月时间,我就能摆平一切。”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怎么能当事情没发生?
柳星河沉默不语,郑怀瑾良久后开口。“你不愿意?”她还是喜欢萧景珩。
“是的,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