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凡家的屋内,林云与申芳听到儿子的怒吼,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儿子长大了,懂得保护家人。
担忧的是王家人多势众,怕林凡吃亏。
王齐天心急如焚地看着周围,只见围观的村民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心中暗自叫苦,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哪敢轻易对林凡动手,可儿子被林凡强压着跪在地上,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王齐天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死死地盯着林凡,见林凡依然没有让王浩、王俊等王家子弟起身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愤怒咆哮:“林凡,你放开我儿子他们!”
林凡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峻,丝毫不为所动。
他微微仰头,高声回应道:“他们白天在山上打了我父母,让他们跪一会儿合情合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白天不少群众都看见他们打我父母了!”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气中震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围观者的耳中。
此言一出,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议论纷纷。
不少人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林凡的理解与支持。
白天,大家伙儿都在山上接水,那一幕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王浩等人平日里在村里就仗着王家有势力,嚣张跋扈惯了,当时他们对着林凡的父母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嚣张至极。
林凡的父母被打得瘫倒在地,痛苦地哀嚎,旁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如今,林凡不过是让他们也尝尝这跪地的滋味,算是讨回公道,众人觉得实在合情合理。
所以,大家只是抱着胳膊,静静地看戏,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
甚至还有几个热心肠的大妈,私下里小声嘀咕:“这林凡做得对,就得给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就是,他父母受了那么大的苦,要是我,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齐天听到这些议论声,心中更加愤怒,他环顾四周,试图从人群中找到几个帮腔的,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双双谴责的眼睛。
他又气又急,上前一步,却又被林凡那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爸,救我啊……”
就在这个时候,王浩哭着呼救。
王齐天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愤怒不已。
此刻,王齐天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猛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眼满是焦急与愤怒。
他“嗖”地一下将目光投向旁边一直默默站着、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老村长,大声嚷道:“村长,我儿子被林凡逼着下跪,你作为村长,你不管管吗?”
他对付不了林凡,只能向村长施压。
老村长早已是愁眉苦眼,心里暗暗叫苦。
他在这村里当了大半辈子的村长,深知村里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眼下这局面,他哪边都不想得罪啊。
林凡这孩子,打小就老实本分,父母也是勤勤恳恳的庄稼人,遭了这无妄之灾,着实可怜。
可王齐天背后的王家呢,在村里横行霸道多年,财大气粗,手底下的亲戚朋友众多,平日里村里的大小事,他家要是横插一杠子,还真没几个人敢吱声。
得罪了他们,往后村里的工作可就难办了。
村长抬了抬手,又无力地放下,张了张嘴,却愣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王齐天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怕对上林凡那冰冷的眼神。
犹豫再三,村长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在王齐天愈发不善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朝林凡走了过去。
走到林凡跟前,村长清了清嗓子,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说道:“林凡,你要不把人放了吧,你人也打了,还让他们下跪了,也算是报仇了,再闹下去就闹大了…”
村长心里清楚,这话一出口,林凡心里指定不好受,可他实在是没办法。
眼下这形势,要是不赶紧平息事端,万一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村子里的安宁可就没了。
林凡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村长:“村长,您可都看见了,他们白天在山上是怎么欺负我爸妈的!我爸妈那么大岁数了,被他们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我这当儿子的,能就这么算了?”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面露不忍之色。
老村长见状,更是心如乱麻,他知道林凡说的句句在理,可王齐天那边又不好应付。
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盼着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这场风波赶紧平息下去。
王齐天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林凡,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凡,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若不是此刻被众多村民围在当中,投鼠忌器,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林凡一家活生生打死,方能解心头之恨。
在他看来,林凡这般行事,就是在公然挑衅王家的权威,让他颜面扫地。
林凡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面对王齐天的怒吼,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平静地说道:“很简单,让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父母磕头下跪认错,并且写保证书!”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回响,清晰而有力。
在林凡心中,父母辛苦劳作一生,从未招惹是非,却无端遭受王浩等人的殴打欺凌,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让他们公开认错、写下保证,既是给父母一个交代,也是想让王家从此有所忌惮,不敢再肆意妄为。
“不可能!”
王齐天听到林凡的要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那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
在他的认知里,王家在村里向来是说一不二,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要是依了林凡所言,让自家子弟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做出这般“屈辱”之事,那王家的脸可就真的丢尽了。
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王家多年竖起来的威风岂不是一朝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