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王说完超帅气的话之后就跟精灵与金龙一同攻向了天。
在静止的时间中,他们能动用的只有权柄,魔法也会因为空气中的魔力被凝滞而无法使用。
于是楚辞就看见时间、生命、智慧大战其余所有权柄的一幕。
这场战斗无法用任何语言记录,唯有亲眼见证之人才能真切感受到世界本源力量碰撞时的震撼。
天所掌握的权柄虽多,但金龙的时间权柄将此地化为他的领域。
时间逆流、时间变速、时间洪流……常人所能想象的方式或是不能想到的方式都在金龙手中呈现,时间之力在他手中能够克制天的所有权柄。
一般人的时间魔法只能使物体复原或是加速自身,但金龙能令权柄倒退。
火焰一直处于燃起的过程,水流被倒转成空气的水分子,即使概念性的权柄无法被倒流,金龙也能如事前知晓一般躲过天的攻击,并且利用时间将权柄不断回溯到最为虚弱的时间。
泰兰亚斯特不知经历多少纪元,总有些天资卓绝之辈能让天吃苦头,就比如金龙三位就窃取了天的权柄。
在此之前天的权柄亦有被窃取的,也有被削弱的,今日天还能保留完整的权柄只是因为祂将那些人都杀了。
但时间会记录一切,纵然天曾经删除了时间中祂的虚弱,在金龙的追溯下也重现于世。
于是天的力量被削弱,有些权柄甚至被金龙暂时剥夺。
矮人王亦是强横,智慧的权柄洞悉一切,祂曾经解析过的权柄数不胜数,如今有金龙为他延长时间,矮人王对天的分析逐渐深入。
依靠智慧,矮人王还能复刻出天的权柄,虽然终究比真实的权柄要弱一些,可矮人王还是在向天靠近,无需太多时间,矮人王将会成为削弱版的天。
精灵掌控生命,生命本属于生灵,可在精灵手中,他令天的发丝拥有生命,生出人脸。
他令天的权柄拥有意志,让权柄获得真实的生命。
新生的生命怎么会自愿让别人掌控,这些权柄生命也试图摆脱天的控制。
明明应当是无所不能的天,在金龙他们的围攻下却显得手忙脚乱,甚至落入下风。
终于,天无法再忍受,一条贯穿古今的长河出现在世界上空,长河中有无数虚影沉浮。
楚辞在其中看见了当前纪元的一切,也看见了上一纪元的文明,那个黄浩穿越前的文明。
命运长河,天最后的手段。
天支配泰兰亚斯特的底气就是生死、时间、命运三大权柄。
所谓天之试炼从来都是一个谎言,为了实现纪元终焉,天绝不会给任何生灵掌控这三大权柄的可能,所以从未有人通过天之试炼。
在神灵之前无人可以接触三大权柄,即便有与之有关的魔法,那也只是十阶以下的魔法。
纵然神灵能掀起命运长河的波浪,祂们也始终身处命运之中,所以众神才会在终焉之前死亡。
当楚辞抬眸,他清楚地看见当前纪元的神灵在命运长河中沉浮,只不过长河只盖过祂们的脚踝,显然祂们有机会摆脱命运,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遭到了天的毁灭。
命运长河横空,时间静止自然崩溃,金龙祂们曾躲过命运的终焉,但如今祂们在命运长河的位置也已经暴露。
楚辞能看见祂们都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命运长河,可还有一只脚在命运之中。
天伸手一指,命运长河掀起巨浪,接触巨浪的虚影轰然破碎,就连逝去神灵的虚影也是如此,这代表着他们彻底没有了复生的希望,哪怕之后有人执掌命运也无法将其复活。
巨浪向金龙三神的虚影席卷而去,却听金龙傲慢大笑:“你还是这么傲慢,你以为我等会在乎死亡吗!”
三神飞身而起,竟然直入命运长河与自己的虚影合二为一。
精灵淡笑一声:“两位,动手吧。”
“甚好!”矮人王爽朗大笑。
三神的身躯在消解,他们的权柄也逐渐破碎。
破碎的权柄并未回归天地,而是融进了命运长河中。
天的脸色变了,祂挥出一掌,目标却并非命运长河,祂攻击的对象是楚辞!
楚辞脸色一变,这一刻他真切地嗅到了死亡。
“花神的谕绽。”清朗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一片花海生出,将楚辞包裹在其中。
枫叶公爵挡在楚辞身前,仰天大笑道:“直面天威,快哉,快哉!”
枫叶公爵身后有一道美丽女子的虚影浮现,女子双手从上而下环抱枫叶公爵,那是花神的虚影。
天一掌拍下,“花神的谕绽”只支撑了万分之一秒就破碎,花神的虚影跟枫叶公爵的身影也在一秒后被拍成飞灰。
但这一秒已经足够,随着天一声不甘的叫喊,命运长河陡然平息。
命运长河覆盖了泰兰亚斯特的命运,没有人能从中摆脱,哪怕是天也只能利用命运权柄为生灵定下既定的终焉,所以没有人能躲过终焉,即便金龙祂们躲过一次也会在暴露之后彻底死去。
可楚辞的到来打破了命运的全知,不属于泰兰亚斯特的生灵在命运中打开了一个漏洞。
只差半步就能摆脱命运的三神顺着这个漏洞隔断了天与命运的联系,与此同时命运拥有了永恒的漏洞。
此后泰兰亚斯特不再是命运不可更改的世界,此界生灵将拥有摆脱命运的一线之机。
失去了命运权柄的天身形变得虚幻,祂本就是命运中诞生的神灵,如今失去与命运的联系,祂便如无根之萍,马上就要彻底消散了。
天万古不变的眼睛中有狠色一闪而逝,祂猛地催动所有权柄,祂要让泰兰亚斯特直接毁灭。
做完这一切,天彻底消散,但祂引发的世界毁灭仍在进行。
楚辞耳边响起了世界的哀鸣,这不是自称为“天”的神灵,而是泰兰亚斯特世界本身的求助。
只是他能做什么,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半神,掌握的权柄也只是,薪火?
薪火!
楚辞双眼一亮,他唤出薪火,利用魔法声音传遍整个世界:“所有生灵,加入哈玛尼!”
他的话语是“万语通灵”的魔法,所以并不担心智慧生灵听不懂。
当星星点点自世界各地飞来,它们融入薪火之中,薪火内逐渐有这一纪元文明的虚影出现。
当世界陷入崩塌,当薪火中文明虚影彻底完成,楚辞福灵心至。
他将薪火按入大地,半神的实力随着薪火离去。
薪火融入逐渐破碎的世界本源,当前纪元以及上一纪元的文明化为燃料,令薪火不断燃烧,填补世界本源的缺陷。
薪火是世界的自救,祂将薪火交给楚辞,哪怕楚辞现在想不到用薪火修复世界,将来等他强大了也能利用薪火中的记忆重现泰兰亚斯特。
楚辞在这瞬间知道了这一切,不过他只是轻笑一声:“该是你的,还是还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