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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战事爆发之地,向来是风云诡谲之所,充斥着各种未知危险。此刻,张平背着阿艳,正拼尽全力朝远离边境方向飞奔着。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犹如厉鬼的哭嚎,吹得人耳膜生疼。那风携带着边境特有的沙尘,肆意地扑打在他们身上,每一粒沙子都像是细小的钢针,扎进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张平的步伐急促而凌乱,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些许尘土,身后仿佛有那追魂索命的恶鬼一般,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停歇。连续使用梯云纵奔跑了一炷香时间,脚下的土地干裂而崎岖,时不时有凸起的石块硌着他的脚掌,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眉头紧皱,可他却不敢放慢速度,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继续狂奔。

凛冽的风呼呼地刮着,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脸上生疼。张平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那汗水混着沙尘,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脏兮兮的痕迹,可他此时哪顾得上这些,满心都是如何带着阿艳逃离这危险之地。阿艳软软地趴在他的背上,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时不时溢出一口口淤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沾染在她的唇边,在这苍白的底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张平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脚下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他深知,只要越过眼前这模糊的边境线,进入梁国深山,或许就能暂时摆脱对手的追击。可他心里也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进入梁国,也不过是从一个危险之地踏入了另一个龙潭虎穴罢了。

终于,他俩踏入了梁国境内。然而,两人丝毫不敢松懈,更不敢在集镇上露面。现在两国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一旦被发现,万一两国联合发出通缉令,就会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将他们彻底笼罩,到那时,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无奈之下,张平只能背着阿艳,朝着那深山之中奔去。刚一进山,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那是落叶堆积多年,在阴暗处慢慢腐烂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山间的路崎岖坎坷,布满了荆棘与石块,那些荆棘上长满了尖刺,稍不注意就会被勾住衣衫,甚至划破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张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几次差点摔倒,可他硬是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稳住了身形。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仿佛是故意要与他们作对一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会滑倒在地。而周围的树木长得极为茂密,层层叠叠的枝叶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些许细碎的光线艰难地透进来,使得这山林里昏暗得如同傍晚时分,阴森而压抑。

不知走了多久,张平只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地被耗尽,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而背上的阿艳,再次吐出了一口淤血,那温热的液体渗过张平的衣衫,贴在他的背上,仿佛是在灼烧着他的心。张平心中担忧不已,脚下终于停了下来。

他微微喘着粗气,将阿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棵大树边,让她靠着树干坐好。这棵大树的树干上布满了青苔,滑腻腻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周围的草丛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知是何种虫豸在其中穿梭,让人心里直发毛。

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阿艳,张平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心疼。他料定对方此刻应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短时间内不会对他们二人穷追猛打,可这也只是他的一丝侥幸心理罢了,毕竟身处这绝境之中,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张平蹲下身子,目光落在阿艳的身上,只见她胸口处那道掌痕格外醒目,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被一片青紫所覆盖,那掌印的形状就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魔,死死地趴在那里,仿佛要将阿艳的生机一点点吞噬殆尽。张平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必须得赶紧查看一下阿艳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环顾四周,张平迅速地收集了一些枯枝落叶,用打火石升起了一堆火。那跳跃的火苗在这幽静的深山中显得格外温暖,可张平和阿艳此刻却无心感受这份暖意。火光照亮的范围极为有限,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那黑暗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将这一点微弱的光明吞噬。

张平伸手拿过一根燃烧着的木材,缓缓地靠近阿艳,想要借着这火光看清楚那伤势的具体情况。火光映照下,阿艳依旧紧闭双眼,昏迷不醒,那毫无血色的面容让张平的心里一阵刺痛。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妹子,事急从权啊,哥哥绝无轻薄你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犹豫了片刻,张平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地解开了阿艳的上衣,随后又取下了她的肚兜。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赤色掌印赫然出现在眼前,印在她那白皙的胸口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宣告着死神临近。

张平赶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地用银针试探那掌印处是否有毒。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紧紧地盯着银针,心中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有毒啊。好在,过了一会儿,银针并未变色,看来对方这一掌功力霸道至极,是想凭借着雄浑的内力,直接一掌震断阿艳的心脉啊。

张平的脸色愈发凝重了,他深知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阿艳的伤势容不得片刻耽搁,若是再晚些施救,那可就真的是药食无医了。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银针快速地舞动起来。只见他先用三针精准地封住了阿艳的心脉,防止那霸道的掌力继续肆虐,又一针封住了她的头顶,护住她的灵台清明。做完这些,张平缓缓地运转自己的内力,将那丝丝缕缕的真气通过手掌,小心翼翼地渡入阿艳的体内,试图去化解她体内那霸道的掌力。

过程虽极为艰难,张平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脸色也因为内力的消耗而变得愈发苍白。可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眼睛紧紧地闭着,全神贯注地引导着内力在阿艳的体内游走。山林里的夜雾不知何时弥漫了起来,那雾气冰冷而潮湿,一点点地渗透进他们的衣衫,让本就虚弱的两人更是觉得寒意刺骨,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被这雾气给冻结了一般。

好一会儿,感觉小艳子体内那股霸道的掌力稍微被压制住了一些,张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救命灵药,那是他一直珍藏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宝贝,此刻毫不犹豫地喂入了阿艳的口中。随后,他轻轻地握住阿艳的手,仿佛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这两年多的相处时光,如同一幅幅画面在张平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从最初相遇时的偶然,到后来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主仆之情。阿艳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他那原本有些单调的世界,而此刻,看着她如此虚弱地躺在那里,张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在张平那焦急的等待中,阿艳的手指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张平心中一喜,赶忙凑近查看,只见阿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渐渐有了一丝神采。

“哥,给你添累赘了,阿艳真没用。”阿艳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丝愧疚与自责。

张平平复了一下气血,赶忙安慰道:“别乱想,这两年多时间没你陪着,我早就不是我自己啦,你先好好休息,别说话了。”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阿艳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待确认阿艳的脉相逐渐平稳后,张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可紧接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王腾那一掌打在他身上,简直是摧心断肠,此刻那钻心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张平缓缓地靠在树干上,望着周围那幽深的山林,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如今这形势,实在是严峻到了极点。他们身处这异国他乡的深山之中,身上带着伤,又不敢出去寻求帮助,外面到处都是潜在的危险,打又打不过那些追兵,跑又跑不掉,仿佛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挣扎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深山之中,静谧得有些可怕,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在这空旷的山间回荡,仿佛是死神的低语。那叫声凄厉而悠长,在这寂静的山林里被放大了数倍,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两人的心头,让他们本就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着,那黑影幢幢的样子,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他们吞噬。

张平抬头望着那被枝叶遮挡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心中满是苦涩。他们本就已经是在这江湖的底层艰难求生,却还是被卷入了这一场无端的纷争之中,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阿艳看着张平那痛苦的模样,想要挣扎着起身去查看他的伤势,可刚一动,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张平赶忙制止她:“妹子,你别动,你现在伤势还重着呢,我这点伤没事,能撑得住。”

其实张平心里清楚,自己的伤势哪有那么简单,那王腾发现他身份那一刻,必然会轰出全力灭杀以报他师傅的大仇,他这一掌,看似只是外伤,实则内里的经脉也受到了重创,若是不能及时调养,恐怕日后修为都会大受影响。可现在身处这荒郊野外,连基本的草药都难以寻到,更别提好好疗伤了。

张平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望了望。这深山之中,树木繁茂,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暂且躲避。而且,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干粮也所剩无几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出去,恐怕就算不被追兵找到,也得饿死在这山里了。

“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阿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无助。

张平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别怕,妹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你伤势再好些,咱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说着,张平扶着阿艳,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张平都觉得自己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干,那身上的伤痛仿佛是无数根钢针,扎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上。可他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了,阿艳也就没了活路,所以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要护着阿艳周全。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里,这里四周有几块巨石环绕,勉强能遮挡一下视线,算是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可这山坳里的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水坑里的水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也不知是积攒了多久的雨水,还是从别处渗透过来的污水。

张平将阿艳安置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那石头表面粗糙,还有些湿漉漉的,坐上去极为不舒服。然后他又去周围捡了些树枝,想要把这里弄得更隐蔽一些。可那些树枝上爬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虫子,有的还长着长长的绒毛,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张平只能强忍着厌恶,将树枝捡起来堆放在周围。

正当他忙碌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张平心中一惊,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声音时有时无,仿佛是有人在这山林中穿梭,难道是追兵找来了?张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拳头,暗暗运转起体内仅剩的内力,准备拼死一搏。

阿艳也察觉到了异样,她紧张地看着张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那越来越近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张平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若是真的是追兵来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可就这样坐以待毙,他又实在不甘心。腰间还有几瓶红色药粉可用,但如果王腾追来,未必好使,毕竟对方多次被毒制裁,必然防备心极重,他看了一眼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心想哪怕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绝不能让阿艳再受到伤害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平甚至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了。他屏住呼吸,将阿艳挡在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一片树林,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此刻,他们仿佛是大海上漂泊的孤舟,在这狂风巨浪般的绝境中,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吞没,而那深深的无力感,如同这周围的黑暗一般,将他们紧紧包裹,让人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

正在他努力思考破局之事时,林子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怪异的风,那风打着旋儿,呜呜作响,好似是从九幽地狱吹来的一般,带着丝丝寒意,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仿佛是在提前奏响着不祥的序曲。

紧接着,一缕缕诡异的烟雾毫无预兆地从林子深处升腾而起。起初,那烟雾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轻烟,稀薄且缥缈,在黯淡的光影里若隐若现,仿佛是山林间沉睡多年的邪祟刚刚苏醒,正试探性地伸出它那无形的触手,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可眨眼间,这些烟雾便如同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召唤,开始疯狂地翻滚、汇聚,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弥漫开来。它们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朝着张平和阿艳所在之处奔腾而来,很快就将他们所处的这一小片区域彻底笼罩其中,形成了一片青灰色的迷雾之海。

置身于这烟雾之中,那景象堪称诡异至极。那烟雾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颜色深得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阴霾与黑暗,在这原本就昏暗的山林间,更显得犹如来自黄泉的阴霾,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它像是一团有生命的迷雾,不断扭曲、变幻着形状,时而好似张牙舞爪的恶鬼,那狰狞的面容、尖锐的獠牙以及挥舞着的爪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将过来,把人撕成碎片;时而又仿佛面目狰狞的夜叉,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嗜血的光芒,手里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在空中做出各种攻击性的姿态,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生机都吞噬殆尽。

初时烟雾会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死去之人的怨灵,在烟雾中飘荡着、挣扎着。它们的身形扭曲变形,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头颅歪在一边,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流淌着血泪,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那痛苦和怨恨的模样,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让人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仿佛这些怨灵正被困在这烟雾之中,永世不得超生,而此刻它们发现了生者的气息,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加倍施加在张平和阿艳身上。

又过了一会烟雾幻化成各种阴森的怪物模样,有长着巨大翅膀却没有身子的飞兽,翅膀扇动间带起阵阵腐臭的风,那风里夹杂着的气息,仿佛是无数腐烂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有浑身长满鳞片、头上生着尖角的蛇形怪物,它蜿蜒盘旋在半空,吐着长长的信子,信子上还滴着散发着诡异荧光的毒液,一旦沾染,怕是立刻就会被腐蚀得尸骨无存;更有那形如巨大蜘蛛的怪物,八条长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每一条腿上都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腹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好似孕育着什么致命的毒素,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不敢直视。

而且烟雾中还散发着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气味,那绝非寻常之物所能散发出来的味道。好似是各种腐臭的草药,历经了岁月的霉变,混合着山林中瘴气的腐朽气息,再掺杂上一些不知名的毒物所散发的腥臊味儿,仅仅是稍微吸入一点,便让人觉得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这些气味仿佛也被赋予了生命,如同那烟雾中的鬼怪一般,丝丝缕缕地往人的口鼻里钻,顺着呼吸道一路蔓延,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让人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张平和阿艳此时都已重伤,毫无防备,刚一吸入这烟雾,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脑袋里仿佛瞬间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天旋地转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青灰色的烟雾在眼前不断地旋转。张平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地被抽离,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可他心中仍存着一丝清醒,知道此刻绝不能就这样倒下,阿艳还需要他的保护。

他咬着牙,强撑着那已经混沌不堪的意识,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朝着腰间的药瓶摸去。那药瓶里装着师傅给他特制的解毒药丸,平日里遇到些寻常毒物,服下一颗便能缓解不少。可此刻,他的手臂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挪动一分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手指也变得麻木僵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触碰到了药瓶。

然而终究还是为时已晚。那诡异的烟雾仿佛有着极强的毒性,顺着他的口鼻、毛孔,迅速地侵入他的体内,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脏腑,让他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张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阿艳所在的方向艰难地爬去,他的手指在地上抠出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担忧,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黑暗,彻底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张平迷迷糊糊转醒,刺眼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屋子之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墙角还结着些蜘蛛网,蜘蛛在网上静静地趴着,仿佛是在窥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张平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坐起身来都极为困难。他心里一惊,暗暗运转内力,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更让他绝望的是,体内的内力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调动,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流动,就好似自己这一身的修为都在那场昏迷中被彻底抹去了一样。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拖拽着岁月的重量。紧接着,屋门被缓缓推开,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老太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起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待她缓缓走进屋子,张平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看样子她有六七十岁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一道道沟壑仿佛是岁月用刻刀留下的痕迹,记录着她历经的沧桑世事。她一头白发稀疏而凌乱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憔悴与老态。

老太婆身着一身褐色长袍,那长袍的颜色暗沉,仿佛也沾染了这山林间的晦涩气息,上面还有不少磨损和补丁的地方,衣角处甚至带着些泥渍,显然是有些年头没换洗过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条五步蛇,那蛇被她紧紧地攥着,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一双冰冷的眼睛透着阴狠与毒辣,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张平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反抗,可他如今浑身无力,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反抗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婆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无奈与警惕。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张平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太婆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一般,让张平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毫无秘密可言的透明人。

“哼,你倒是还有心思问我是谁,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的呢。”老太婆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就像是用砂纸摩擦着破旧的木板,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张平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你可以要我命,但请前辈放过跟我一起的那妹子,她一生清苦,没过几天好日子,心地太过善良,所以屡遭欺负!她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哀求,此刻他满心都是阿艳的安危,只要能保住阿艳,就算是让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老太婆听了他的话,却讥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天下伤心之人多为女子,薄情郎多,弄死你以后她自不会再伤心了!我且问你,你是谁的弟子,圣手韩魁还是毒罗刹李莉,你的药瓶我已经看过了,休想瞒我,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那药瓶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此刻却仿佛成了决定张平命运的关键所在。

张平心中暗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况且如今落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二人了。于是,他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我师傅是韩魁,还望前辈看在我师傅的份上,高抬贵手啊。”

老太婆一听,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原来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能费这么大心思给你配置小药瓶儿,看来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张平,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与思索。

“那你是否听你师傅提起过她的师娘毒阎王王芳华?”老太婆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平,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张平的回答关乎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张平听了这话,脑海中开始飞速地回忆起来。小时候,他确实听师傅说起过师公年轻时的一些事儿,那时师公闯荡江湖,意气风发,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认识了一绝美女子。师傅描述那女子的容貌时,眼中总是透着一丝向往与钦佩,说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倾心。

师公与那女子相识后,二人很快便情投意合,常常一起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美景,一起经历了许多难忘的事儿。那段时光,对于师公来说,想必是极为美好的,他们渐渐地意乱情迷,沉浸在那甜蜜的爱恋之中。可谁也没想到,在一夜风流之后,师公却不辞而别,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在世界里出现过一样。

原来师公回到了药王谷,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出去过。后来师傅每次追问起那段过往,师公都会大发雷霆,那愤怒的模样让师傅再也不敢多问半句。但在张平的记忆里,师傅确实也没提到过什么毒阎王啊。

于是,他肯定地回复道:“师傅从没提过有什么长辈自称毒阎王的,在下实在不知!”张平的眼神坦荡而真诚,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此刻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老太婆听了他的回答,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与愤怒,似有一口恶气要出一样。她冷哼了一声,快步走到张平身前,那五步蛇在她手中不断扭动着,吓得张平想要躲避,却根本动弹不得。

老太婆一把捏住张平的下巴,力度之大让张平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然后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张平的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苦涩而刺鼻的味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张平忍不住一阵干呕。

“哼,不知就给我好好尝尝这药丸的滋味吧。”老太婆恶狠狠地说道,随后松开了手,转身朝着隔壁阿艳的房间走去。

张平只觉得那药丸入腹之后,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经脉里爬行,又痒又痛,难受至极。可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满心都是对阿艳的担忧,不知道这老太婆会对阿艳做些什么。

老太婆走进阿艳的房间后,先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昏迷中的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怜悯,又似是感慨。随后,她缓缓伸出手,搭在了阿艳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老太婆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阿艳伤势的棘手程度,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手段为阿艳疗伤。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个小瓷瓶,倒出一些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粉,均匀地撒在阿艳的伤口处,然后又从腰间取下一根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阿艳的穴位上扎了下去,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比,仿佛她对人体的经络穴位了如指掌。随着她不断地施针、用药,阿艳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就这样,没过三天,在老太婆的悉心照料下,阿艳已经恢复如初了。阿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一阵惊慌,刚要起身,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老太婆。

“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哥哥呢?”阿艳虚弱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老太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这丫头,命倒是挺大,放心吧,那小子还没死呢,就在隔壁屋。”

阿艳一听,赶忙起身,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朝着隔壁屋子跑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张平,阿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扑到床边,握住张平的手,焦急地问道:“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张平看着恢复健康的阿艳,心中一阵欣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妹子,我没事,看到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可只有张平自己知道,自从服用了毒阎王的药后,他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好像功力尽失一样,再也无法使用内力或者轻功。以前那些得心应手的招式,如今他连比划一下都做不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废人,而他们如今依旧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境地,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张平的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那深深的无力感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第四日,晨曦的微光透过那破旧屋子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屋内,在地上、墙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张平却早已没了睡意,早早地便醒了过来,他望着依旧熟睡的阿艳,眉头紧紧地皱着,心中满是忧虑。

经过这几日的遭遇,他深知此地绝非久留之所,虽说那老太婆救了阿艳的性命,可他们本就是被莫名卷入这危险境地的,如今更是对这老太婆的意图捉摸不透。况且自己如今功力尽失,就如同没了羽翼的鸟儿,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张平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阿艳床边,轻轻推了推她,压低声音说道:“妹子,醒醒,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阿艳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平,待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疑惑。

“哥,为啥要走呀?那老婆婆救了我的命呢,咱们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呀?”阿艳坐起身来,微微嘟着嘴,心里着实觉得这样做不妥。

张平看着阿艳那单纯的模样,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赶忙解释道:“妹子,这江湖本就人心险恶,咱们现在对这老婆婆的底细也不清楚,留在这里,指不定后面还会出什么变故呢。咱还是趁现在悄悄离开,才是上策啊。”

可阿艳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不行呀,哥,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我不走。”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毒阎王那略显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看着阿艳,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丫头,你心眼太实,不适合行走江湖啊。这江湖上人心险恶,男人更是十分恶毒,你这样的性子,是会吃大亏的。要不就留在这里陪老太婆我安安稳稳过日子,也省得在外面担惊受怕的。”

阿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涨红了脸,赶忙反驳道:“瞎说,就算有恶人,哥哥也会护着我,我不怕。”说着,她看向张平,眼神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那清澈的眼眸里仿佛装着整个世界,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宛如一抹璀璨的星光。

张平心中一暖,可看着毒阎王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又觉得不安,他向前一步,挡在阿艳身前,对着毒阎王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前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处理,实在不便在此久留,还望前辈成全。”

毒阎王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之色。“成全?哼,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老太婆我一番好意,你们倒不领情。”说着,她手一挥,直接向二人抛去一阵黑烟。

那黑烟来势汹汹,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瞬间便将张平和阿艳笼罩其中。两人刚想躲避,却为时已晚,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平和阿艳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待他们看清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二人被关在一间房子里。这房子布置得极为怪异,处处都是红色彩带,那彩带纵横交错地挂在房梁上、墙壁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仿佛是一只只舞动的红色幽灵。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酒壶和酒杯,还有一对红蜡烛,那烛火跳跃着,映照得屋内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氛围。而此时,床前的阿艳似是被点住了穴位,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焦急地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无助。

就在这时,毒阎王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虽依旧是那暗沉的色调,可衣角处却绣着几朵大红色的花,看着极为扎眼。她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屋子中间,打量着张平和阿艳,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得意作品一般。

“今天呐,我为二人办理喜事,可得乖乖地受二人三拜呀。”毒阎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那笑容在脸上堆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平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地说道:“前辈,你这是何意?怎能如此胡来,我们二人并无此意啊,还请前辈莫要开这种玩笑。”

毒阎王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道:“什么玩笑,老太婆我可从不开玩笑。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瞧着你们俩挺般配,今日便成全了你们,也算是做了桩好事。”说着,她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壶,往两个酒杯里倒满了酒,那酒水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色,仿佛也沾染了这屋子的诡异气息。

“来,先拜天地,这天地为证,你们二人今日结为夫妻,往后可得好好过日子。”毒阎王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张平扶起阿艳。

张平哪肯就范,他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可那毒阎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重如千斤,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前辈,你这般行径,实在是有违常理,我们是断断不会依从的。”张平咬着牙,大声说道。

毒阎王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自顾自地念叨着:“古人成婚,那可是先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妻对拜。不过老太婆我可不谙那些世俗礼仪约束,咱就简单些,拜完天地,你们夫妻对拜一下就行啦。”

说完,她竟强行拉起张平,又控制着阿艳,让两人朝着天地的方向弯下身子,算是行了一拜之礼。张平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可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切发生。

待行完所谓的“天地之拜”后,毒阎王又催促着二人进行夫妻对拜。阿艳早已吓得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张平,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哥,这可怎么办呀?”

张平心疼地看着阿艳,安慰道:“妹子,别怕,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可他心里也清楚,当下这困境,想要脱身实在是难如登天。

毒阎王看着两人磨磨蹭蹭的样子,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快点,拜完了好入洞房呀,别耽误了这良辰吉时。”说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那满是皱纹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是一张扭曲的面具,让人不寒而栗。

而张平和阿艳,就如同两只陷入陷阱的猎物,在这荒诞又可怕的情境中,苦苦挣扎着,却找不到一丝逃脱的办法,那深深的绝望与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将他们彻底淹没!

张平觉得这也忒胡闹了点,准备出门终止闹剧,刚走五步胸口一疼,人都几乎昏厥,屋外在读罗刹的笑声:“你早已中了噬心毒,此生都得钟情于阿艳,刚刚在外面又中了春药,再不圆房,恐怖会爆裂而亡,识相点就老实保住小命再说!这可是老娘为自己准备了几十年的洞房,便宜了你了”

此时张平开始脚不虚浮,浑身燥热,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而床前的小艳子眼色迷离,额头细汉逐渐变粗,显然是中毒更深,屋外毒阎王见时机成熟了,飞来小石子打中阿艳的穴位,阿艳瞬间轻松下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体,看到哥哥就在面前,再也忍不住冲过去保住他,此刻小艳子只穿了一件红色嫁衣,里面空空如也,张平突然觉得滚烫的身体贴上后背了,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强自镇定,意图推开小艳子,但手臂不听使唤的挽住了她的腰。

转过身,阿艳上半身贴在自己胸口,双手紧抱张平后背,嘴唇在不断探索,张平已经控制不住药性了,他吻向樱桃小嘴,舌头在不断交缠,双手不停的在她腰间翻腾。二人慢慢走向床笫,张平解开小艳子的新衣,手指从脸颊处滑向酥胸!小艳子突然发觉张平下面有不明物体顶在她小腹处,于是更加情难自禁,此时二人心跳剧增,看来一场大战必不可少了!

第五日的早晨,阳光宛如灵动的金色精灵,穿过那斑驳的窗棂,轻盈地跳跃着,丝丝缕缕地洒在屋内,似是要将这几日如阴霾般笼罩在张平和阿艳心头的沉重与纠结,一点点地驱散开来,为这略显陈旧的屋子添上了几缕难得的温馨。

张平醒来后,只觉得脑袋好似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昏沉且胀痛。他望向还带着几分倦意的阿艳,刹那间,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着涌上心头,而那最为浓烈的,便是如潮水般汹涌的懊恼与烦心。他就像迷失在黑暗森林里,满心自责,觉得自己昨夜的行径简直如同脱缰的野马,彻底失控,冲破了一直坚守在他和阿艳之间的亲情、世俗的藩篱。在他心里,阿艳向来是如春日暖阳般的存在,纯净、温暖,是那个需要他用身躯去遮风挡雨,用全部心力去守护、去疼爱的人呀,是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中,想要拼尽一切护其周全的珍宝。可昨夜,却在那药力如恶魔低语般的蛊惑下,做出了逾越了情分的事,这让他的内心好似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扎着,愧疚如同疯长的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包裹起来,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眉头紧皱,那两道眉毛犹如两条争斗的毛毛虫,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犹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满是阴霾与苦涩。他坐在床边,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陷入了那如漩涡般的沉思之中。他的思绪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脑海里冲撞,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往后该如何面对阿艳啊?曾经的兄妹情谊,是不是在昨夜那场暴风雨的侵袭后,就如同摔落在地的镜子,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了呢?一想到这些,他的心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沉重得好似压上了一座巍峨的大山,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而阿艳醒来后先是脸颊染上了如晚霞般绚烂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缓缓蔓延至耳根,恰似天边那一抹最艳丽的云霞,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透着一种别样的娇羞与妩媚,让她原本就清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可很快,她眼眸中的那抹羞涩便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般的别样光彩,那是一种混杂着幸福、释然与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在她的眼底熠熠生辉。

她转头看向张平,见他一脸烦闷的样子,便如同一只温柔的小猫,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柔软而温暖,仿佛是这世间最有效的安慰剂,带着一种能抚平人心褶皱的神奇力量。

“哥哥,你莫要烦心了,其实我心里呀,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呢。”阿艳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缓缓拂过耳畔,又似山间那潺潺流淌的清泉,带着丝丝甘甜,悠悠地流淌在这略显寂静的屋子里,也丝丝缕缕地渗进了张平那满是愁绪的心里,试图去化解那如坚冰般的烦闷。

阿艳微微垂下头,像是一只陷入回忆的小兽,眼神中带着些许眷恋与感慨,缓缓说道:“以前的我呀,身份低微得就像那路边被人随意践踏的小草,渺小又卑微,仿佛只是这世间一件被人丢弃的破旧物品,无人问津,更无人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的存在,就好似夜空中最黯淡的星星,可有可无,随时都可能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自从跟了你,起初也只是像一只漂泊无依的孤雁,想着能有个安身之所,能勉强在这残酷的世间活下去罢了。”

说到这儿,阿艳的眼眶微微泛红,宛如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晶莹而剔透,可她的嘴角却依旧挂着一抹浅笑,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破冰而出的暖阳,带着一丝倔强的温暖,继续说道:“可昨晚,在那药力的作用下,虽然当时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里像是被一团浓雾笼罩着,但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依靠。那种感觉呀,就仿佛我一直身处黑暗的谷底,突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拉到了洒满阳光的山顶,让我看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我觉得自己从那一刻起,不再是那个孤苦伶仃、在角落里独自哭泣的可怜人了,我好像破茧成蝶,真正地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有了可以与自己相互依偎、相互陪伴的人。这对我来说,是比那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还要珍贵的幸福呀,就算没名没分,只要哥哥你能一直陪着我,那便如同我这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我便足矣。况且……”

阿艳顿了顿,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几分,恰似那熟透的红苹果,她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那模样犹如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轻声说道:“况且,我心底一直是很爱你的,这份爱就像那深埋在心底的种子,平日里悄无声息,却在昨夜那场如春雨般的药力催化下,破土而出,疯狂地生长着。只是以前我不敢去想,也不敢表露出来,怕你嫌弃我,怕会像一阵狂风般,吹散了咱们之间那如薄纱般珍贵的情谊。但经过昨晚,我不想再让这份心意如困在笼中的鸟儿般被囚禁着了,我想让你知道,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未来的路是布满荆棘,还是洒满鲜花,我都愿与你携手走过。”

张平听着阿艳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心中那如坚冰般的烦闷与纠结,仿佛被春日的暖阳慢慢融化,既有感动的暖流在心底潺潺流淌,又有心疼的情绪如涟漪般层层扩散,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怜惜与珍视,如同珍视世间最稀有的珍宝一般。他看着阿艳那真诚又略带羞涩的模样,原本如乱麻般烦闷纠结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好似那波澜壮阔的海面,在微风的轻抚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意识到,过去的已然如那东去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在昨夜之后,经历了一场如凤凰涅盘般的变化,但这份感情终究是真挚而深厚的,是如那千年古木的根基般,深深扎根在彼此心间,值得他去用心对待、用心守护的。

“妹子,是哥哥对不住你,昨夜那般失控,我还怕你会怨我呢。”张平轻轻地握住阿艳的手,那力度仿佛是在握住一份失而复得的珍贵礼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饱含着深情,犹如那醇厚的美酒,散发着醉人的韵味,“你说得对,往后不管怎样,哥哥都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张平何德何能,能让你这般真心相待,我定不会辜负了你这位如春日繁花般出色的女子。”

两人就这般坐在床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交汇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那无声的眼神中如灵动的音符般跳跃着、传递着,曾建二人一兄妹相称,此刻不觉间已然悄然升华,融入了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深厚的爱意之中,宛如那两条原本各自流淌的小溪,汇聚成了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奔腾不息。而他们的身份,如破茧的蝴蝶,慢慢向着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转变着,开启了一段充满未知却又无比期待的崭新旅程。

二人穿好衣服,怀着复杂又有些忐忑的心情出了门。刚走到正屋,便看到毒阎王正静静地坐在那儿,她的眼神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整个人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落寞与寂寥,恰似那被岁月遗忘在角落的古旧画卷,散发着陈旧而又让人感慨的气息。

毒阎王见二人来了,微微回过神,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俩呀,可莫要觉得昨夜之事荒唐,其实这世间的缘分,本就是这般奇妙又难以捉摸。想当年我年轻时,也有过那么美好的一夜。”

说着,毒阎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追忆往昔的温柔神色,可那温柔中又夹杂着一丝苦涩,犹如那被蜜糖包裹着的黄连,“那一夜,我与他相遇相知,情投意合,本以为会是一段佳话的开端,可谁能想到,第二天他却不辞而别了。自那以后,我便踏遍天下寻他不着,只知道他医术高明,我心里又气又恨呀,便想着,他救一人,我便杀十人,直到他跪在我面前认错,让他也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滋味。那时候的我,就像一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野兽,只想着报复,却忽略了心底那份最真挚的情感。”

毒阎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宛如那即将熄灭的烛火,“可这样过了三十多年,他依旧未曾出现,我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开始往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寻找踪迹。终于,我找到了药王谷,可那时,他却已然是冢中枯骨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所有的坚持和怨恨都变得毫无意义,只剩下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和悔恨。”

说到这儿,毒阎王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有泪花在闪烁,恰似那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摇摇欲坠,“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一天他收到飞鸽传书,要赶回谷内继承衣钵,所以才不得不不辞而别。因为药王谷声誉很大,他师傅绝不允许没有经过明媒正娶就嫁过来的女人毁掉药王谷声誉,所以他回去之后就被关了起来,这一关啊,就是长达三年的时间。在那漫长的日子里,他痴心未改,心里一直念着我呢,就像那守望着归期的候鸟,无论风雨如何,都不曾改变心意。只是他师傅年岁已高,药王谷又是单系传人,他继承了衣钵后,便只能留在药王谷,不可再外出济世了,就这样,我们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一辈子啊。这一辈子的遗憾,就像那刻在心头的伤疤,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都永远无法抹去了。”

张平和阿艳静静地听着毒阎王的故事,心中满是感慨,他们仿佛从毒阎王的经历中,看到了命运的无常与无奈,犹如那海上漂泊的孤舟,在命运的洪流中难以掌控自己的方向。也更加珍惜此刻彼此相伴的时光,深知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如同那在悬崖峭壁上绽放的花朵,需要用心去呵护,无论如何,都要牢牢地握住,不让它再从指尖溜走了。

毒阎王微微转头,看向阿艳和张平,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与怜惜,她轻声说道:“那天救阿艳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一直唤着你的名字,张平。我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丫头心底喜欢你喜欢得紧呐,那感情是藏都藏不住的。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一旦动了情,满心满眼就都是那个人了。可是啊,这俗世的规矩就像凶狠的修罗一般,紧紧地束缚住众人,让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多少有情人就这么被生生拆散了,想想真是让人惋惜又痛心呐。”

“我如今住在这深山老林里,早已看淡了世间的纷纷扰扰,什么对与错,我都愿意一肩承担。我是真心喜欢阿艳这孩子,她身上那股子对爱情好奇又恐惧的劲儿,就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我不想让她重蹈我的覆辙,我要成全她,让她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这世俗的眼光再怎么不认同,我也顾不得了。”

说着,毒阎王缓缓站起身来,移步到屋子角落里的一个陈旧木箱前。那木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表面的漆色已经斑驳脱落,却透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厚重感。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本古朴的经书。那经书的纸张微微泛黄,边缘处有些磨损,看得出是被翻阅过无数次了,但却依旧保存得十分完好,仿佛被主人视若珍宝一般。

毒阎王王芳华捧着经书,转身走到阿艳面前,眼神中满是期待,她轻轻地说道:“我这里有一部《百毒真经》,这可是我穷尽五十多年的心血,续写的药王谷着作。这里面详细记载了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毒药配置之法,还有对应的解毒方法,可谓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我将它送给阿艳,孩子啊,你若是学会了其中的奥秘,往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任何毒药能伤害到你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它,用心去钻研啊。”

阿艳看着眼前的毒阎王,又看看那本珍贵的真经,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她赶忙恭敬地走上前,双手伸出来,微微颤抖着接过那本真经,随后缓缓地双膝跪地,朝着毒阎王恭恭敬敬地叩头,每一下都叩得实实在在,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最诚挚的敬意和谢意。

“师傅,我们这回在外面遇到了强敌,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逃进这深山,没想到竟遇到了师父您,这也许就是缘分吧。您的这份恩情,阿艳定当铭记于心,往后定好好研习这真经,不辜负您的期望。”阿艳的声音清脆而诚恳,在这屋子里回响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芳华看着眼前乖巧又懂事的阿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驱散了她脸上多年的阴霾,让她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几分。她赶忙上前扶起阿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孩子,起来吧,师傅相信你一定能学有所成的。你们在外面遇到了厉害的敌人,还不是这小子毒没练到家呀。”说着,她看向张平,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怪,又透着几分关切。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这里还有几瓶毒药,那可是我特意针对大宗师级别的高手研制的。虽说不能直接将对方毒毙,但是在争斗之时,只要使用得当,至少能减少对方六成的战力呢。这几瓶毒药啊,可都是我的宝贝,如今就送给你们了,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们。”毒阎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巧的黑色瓷瓶,瓶身上刻着一些细密的纹路,看着就颇为精致。

她将瓷瓶递给张平,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等你们出去之后,可要好好研究这部《百毒真经》,这对二位的医药技术那可是大有助益的。这江湖险恶,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的底气啊。你们俩可得相互扶持,好好走下去,莫要被这江湖的风浪给吹散了。”

张平赶忙双手接过瓷瓶,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慷慨相赠,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日后定当竭尽所能,多行善事,也不枉前辈的这番苦心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些宝贝,用心钻研,提升自己的本事,绝不让前辈失望。等此间事了,一定接你回去享清福”

毒阎王摆了摆手,说道:“老婆子一人呆习惯了,哪都不想去,你们也莫要觉得欠我什么,我这也算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吧,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不像我这般,留下一辈子的遗憾。这江湖路远,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要好好走下去啊。”

阿艳紧紧地抱着那本《百毒真经》,看向张平,眼神中满是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学好这真经里的本事,日后与张平一起在这江湖中闯荡,不再畏惧任何的艰难险阻。而张平也看着阿艳,心中满是感动与爱意,他深知,经过这一番波折,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也更加珍贵了,无论未来会遇到怎样的风雨,他们都要携手并肩,共同面对。

此刻,这破旧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温情,仿佛那曾经笼罩在几人身上的阴霾,都在这真挚的情感交流中,渐渐散去,只留下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缓缓流淌着。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明亮了,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充满希望的画面,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启的崭新旅程,会是充满光明与美好的。

就这样,阿艳张平拜别师傅离开深山,二人没有过多停留,准备前往梁都城打探一下现在两国局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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