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嬴政挥手让他退下。
殿内的情况尽收眼底,等到章邯离开后,蓝忘机立即闪入殿内,从盖聂手中接过信封,然后飞快离开。温宁几乎在同一时间行动,两人身形敏捷地掠过殿堂。
片刻后他们降落在不远处的山林间。
“含光君。”温宁亲切地看向蓝忘机,忍不住发出声音喊了出来。
“嗯。”蓝忘机冷淡回应,同时看向温宁说道,“魏公子在你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温宁望着蓝忘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魏无羡的位置透露了出去。两人都明白,在这里,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嗯,我知道。”蓝忘机淡淡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知道魏婴最后的去处……想到这,蓝忘机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个人……”
“他也像在不夜天那晚一样选择离去,依然坚信自己是对的。”
蓝忘机的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哀愁。
“你回去吧,我会处理这里的信物。”他看着温宁,冷冷地说,并示意温宁返回宫殿照顾始皇帝。
“嗯。”温宁答应一声,却三步一回头地看着蓝忘机,显得有些不舍。这是他们很久未见后第一次交流。
“去吧。”身后传来蓝忘机冷淡的声音。不多时,温宁便回到了宫殿。
“情况怎么样了?”卫庄好奇地问温宁。他清楚刚才那位前辈外出与温宁交谈过,可现在只有温宁一人回来。
“他会处理那件事情的。”温宁微微笑了笑,答道。
“那就好。”卫庄注意到温宁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一旁的盖聂仍在和嬴政谈论战事。
“九大国联袂进犯绝不是好事,边境百姓是否已经疏散到安全的地方?”
得知九大帝国前来攻击后,嬴政立即下令方圆百里内的百姓全部迁往别处。
因为他也知道,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便是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所以他立即发下了指示。
“是的,您不用担心这事。”盖聂一脸忧心地说道。他清楚嬴政一向把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建长城修皇陵,既有私心也为大秦子民谋福祉,让大秦繁荣永继。
“我还真担心长公子会在这一仗里出什么事。”嬴政看着盖聂说道,喉咙痒得让他难以把下一句完全说出。
其实他是想让盖聂带自己前往边关护卫夜儿,可毕竟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况且他也知道,不管怎样,盖聂也不会离此地半步,这份对他的忠诚以及对大秦的热爱他最为明了。更何况临行前夜儿特别嘱咐盖聂要照顾好自己,而有高手相护夜儿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此时听到消息,心里才安定了一些。可从刚才会面的情况来看,那一封信都让他们如此紧张,那么战场一定更加险峻,不知道夜儿这次能否平安归来?不过后来听说有老祖宗们暗中相助,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
“长公子会平安归来,这么多的苦难他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一定能顺利返归。”盖聂安慰道。
“长公子幼年时就离开了皇宫,那时不能见天日。如今他不是安然无恙地回到陛下身边了吗?而且他还能在阳光下行走自如,与常人无异,并屡立战功。”每当提到长公子,盖聂的语气中总是充满自豪和喜悦。长公子不仅是他的徒弟,也是大秦未来的继承人!
能有这样的徒弟,师父夫复何求?
“寡人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孩子。”提及嬴长夜,嬴政的语气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与悔意。在他心中,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夜儿太多。
“陛下,所有的 ** 都过去了,应该向前看。”盖聂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太擅长安慰别人,但也只能这样宽慰陛下。
“是啊,过去的事确实翻篇了,但未来的路才最难过。”嬴政苦笑地看着盖聂,并未道出心底的打算。若是真说出来,怕卫庄会把一切都告知嬴长夜,甚至细致入微地告诉他。
“陛下,我们现在搬到您偏殿,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找我们。”卫庄瞥了眼盖聂,彼此心领神会。盖聂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对始皇帝说,当着温宁面有些不便。
温宁一听,便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遂告退而去。
嬴政点头同意,并特地嘱咐卫庄和温宁,若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附近的侍卫。
“明白。”二人回应一声后离开了宫殿。
“陛下,请相信长公子一定能够完好归来。”看到嬴政忧虑的表情,盖聂感到十分担忧。他既是陛下的朋友又是属下,更因长公子离京前特意交代过的事项而格外关注这事。
“今 ** 堂上争执不断。”想起今天的会议,嬴政心里颇不舒服。虽说敌军压境确实令人头疼,可他已经安排妥当,边境百姓均已撤离,避免陷入不利境地。
如今内忧外患,边境即将开战,而朝堂也并非一片团结。
“争吵什么?”盖聂一脸疑惑地看着嬴政,朝堂上的事他不甚了解。
“嗯……不过是些小事。”嬴政轻声叹息,“也不知他们在吵些什么。”
盖聂似有所悟:“哦?”他在心中猜测着朝堂的具体情况。
嬴政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与盖聂讲述朝堂近期的事务。听到李斯将前往边关的消息,盖聂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斯这个文官,真的要前去边关吗?”盖聂实在难以相信,一个文臣竟会有这样的勇气踏上边疆。“那些文官一旦去了,就只是大秦帝国伤亡名单上的一分子。”
“是啊。”嬴政沉重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心里明白这可能是前段时间朝堂上的争执太过激烈,才导致这个决定。
“那让他去好了,陛下也不用担忧。”盖聂淡淡一笑,心中早有定见。“他不就想这么做吗?让他去吧,也不必再阻拦什么。”说起前段时间文武之争,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几件琐事罢了,其中牵涉到长公子的事情,更显棘手。凡涉及长公子的人或事,必然要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