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国是一刻也不能再待不下去了。
她要想法子尽快救出司徒风带着人离开。
望着屋门口堵住她去路的高大男人,沈笑微推阻几下眼底尽是疲惫无语……
“祁楚桉,你有完没完?本宫回寝你也要拦着?”
祁楚桉眼睫轻颤,想起她与司徒风伉俪情深模样,眸底沉重。
方才之事……
不行,他绝不允许两人偷偷相见!
“阿姊今后便先我这里住下,明日我再叫人将凤印给你——”
“你做梦!”听见他的沈笑微
祁楚桉展不开手指,便弯腰,趁其不备用手臂使出蛮横力量将她扛起……
床榻之上,沈笑微墨发四散,拼命扑腾往外跑。
一次次被他给捞回来。
“你明知我有家室!心有所属!还将我困在这里……亏我还帮过你,你却给我下蛊!叫我与心爱之人分离……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白边金纱帐里,祁楚桉猩红着眼俯身向前。
里面人眼神惊恐一直后退。
男人伸出粽子白布前段几根手指想安抚她的情绪,却被她一次次推开……
手上伤口因此推搡被她碰着,疼痛不断袭来,男人仍不死心!咬牙硬着头皮还要去碰。
一次次伸手,一次次拒绝,就好似她将他的真心一次次拒之门外。
祁楚桉心底难过至极,无奈之下只能停下。
“阿姊。楚桉的爱绝不比旁人少!你信我好不好?”男人跪坐床榻外侧呆呆望着她。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期待她的接受。
沈笑微眼眸沉下,再度抬眼与他对视时攀上愤怒。
“祁楚桉!本宫再说一遍!”
“我根本就不爱你!先前冬日只是出手相助,绝无其他含义!而你!如今所强加给我的……只不过是你满足自己的感受借口罢了!才不是什么狗屁爱意!”
男人摇头,眼底破碎又,嘴里喃喃反驳:“不是这样的……”
见一副快要流泪模样,沈笑微脸色一变更加沉闷:“你是祁国的君主,帝王威严理应内敛!在别人面前尚且能做到,为何在本宫面前矫情落泪?”
祁楚桉闻言,泪珠断线落下一滴,反倒自嘲似的朝她反问道:“阿姊是沈南的公主,又何故在楚桉面前落泪?”
“本宫为爱人而哭。”
“孤也是。”
沈笑微听见他附和自己后傻眼起来,眉心怒挑狠狠伸腿踹他两脚。
“你那个是歪理!歪念!不要这般作贱你自己!给本宫正常一点,行吗!”
面前男人嗤笑起来,“为什么!你先前在沈南就不爱他,后来你嫁给他,你现在说你爱他……这我都知道!”
说着,祁楚桉眼底抓狂起来,伸手向前捉住她的肩膀,大声质问她:“你爱上他我认了!那为何你不能爱我?”
沈笑微被他这么一吼,怔住片刻,忙反驳他:“每个人经历有所不同……情感之事另谈,这不一样的。”
祁楚桉愣住几秒,眼底偏执再也无处可藏。
“沈笑微!你就是偏心!”
沈笑微怎么也没想到,祁楚桉第一次喊自己名字,居然在这样荒唐的情况。
“本宫的驸马天下无双,处处敬我!爱我!关心我的感受!本宫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
话音刚落!
白衣起身退出床边,将床帐放下动作落入她眼中。
红衣慌乱起身。
紧接着,耳畔传来男人哽咽地声音。
“阿姊睡吧,我去窗边守着。”
……
灯火熄灭。
屋里几许,月华洒下。
祁楚桉身盖被褥,墨发四散唇角还有些许残留血迹,双手环胸侧躺着望着里面床上人暗影。
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笑微独自平躺床上,透过纱帐便能看见远处窗榻边睡着的男人。
沈笑微一闭上眼,满是司徒风此刻正在牢狱里受苦模样!
鼻子跟着酸涩起来。
咬唇,看了眼外面之人身影,心底悄悄盘算些什么。
——
几个时辰后。
窗榻旁平稳呼吸声轻轻回荡在屋里。
床上之人屏息凝神,蹑手蹑脚下床朝门口方向走去。手还未碰上木门,里屋传来句清冷命令。
“站住。”
男人睡得很浅,身边没有匀称呼吸他便醒了。
祁楚桉右手鼓着包的纱布,前端的四根指弯握,迅速将被褥掀开……
“阿姊这是去哪?”
沈笑微闭上双眼,实话实说:“本宫担心驸马安危,夜不能寐,想去找他。”
“沈笑微!你是一点也不想不迁就我是吗?”
听见男人生气话语,脚步声也越发近了。沈笑微发丝凌乱,不卑不亢转身面对:“我不想骗你,你还是清醒些吧。”
忽的肩头多出个臂膀,祁楚桉不顾她的推阻将她按到怀中。
“天色已晚……天亮再去吧。”
红衣眉心微蹙,“不行。不知他安全与否,本宫心慌!”
“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名头,几分姿色?叫你连觉也不睡,就这般关心他!”
祁楚桉眼攀怒火,癫狂起身双手搭在她肩头,俯身质问道。
“他是我夫君!我就是爱他,放心不下!有问题吗?”沈笑微低着头,唇角微微上扬,微笑中藏着无奈与疲惫。
这几个时辰一直守着等他睡着,身体也不顾了。
祁楚桉自嘲似的轻笑出声,俯身向前,大掌攀上她的肩,强硬将人固在身边。
“走吧。孤陪你看,看完便乖乖回来好好睡觉。”
红衣眼底划过丝不可置信。
祁楚桉将人拉去里屋,从柜子里翻找出件厚实绒披风。
“不用你系!本宫有手,”沈笑微伸手去抢系绳,祁楚桉寸步不让。
倔强将红绳拉在四指中。
僵持不下,没有法子。
最后——
男人非用那两只包裹成白粽的手,笨拙又小心给她系上。
径直开门……
寒风扑面。
气温似乎又低了些。
沈笑微在前方快步走着。
身后祁楚桉寸步跟着,双手还在系着自己披风上的白绳。
……
秦公公在中庭打盹,突然身边小太监惊恐万分将他摇起来。
“公公,陛下出来了!”
“……嗯?嗯!”
见两人出来,秦公公打起精神眼底闪过担心,“陛下,这是……”
“带路!去宫廷狱。”
“是!”
宫里值班夜守的太监、宫女皆被两人披头散发模样给吓到,慌忙低头,瑟瑟发抖。
沈笑微越发觉得难受。边走着,伸手去拿开,搁置在肩上的手。
祁楚桉蹙眉,俯身在她耳畔。
左手四指将她耳边乌发撩拨到耳后,顺带着威胁起来:“阿姊若是不想去,咱们这就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