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孤已同阿姊聊完。”
沈笑微点头,主动扣上司徒风手掌,“走吧。”
刚要抬脚,小太监呈上木盒,沈笑微蹙眉忙扯开话题,“那个……面具还戴吗?”
“不想戴。”
“好。”
……
——
三人踏上马车,祁楚桉嘱咐下人,未按原路返回,换了条路入皇城南门。
司徒风习惯性先扶着人上了马车,自己最后一个进入,紧挨着坐到沈笑微身旁。
祁楚桉一愣,不由深吸口气哼笑出声,看破硬忍不住说破,“孤还以为你气出多大能耐!来时还坐对面,怎么回去就——”
“好了!”沈笑微出言打断,拧眉递给他一个眼神,“天色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
祁楚桉收回严肃,轻咳两声吩咐出发。
……
渐入中央,马车外声音逐渐杂乱起来。
“方才那沈南国公主,同陛下一起去了上陵路,听别人说是给一卖花小童送买花钱!”
“是啊!刚才人太多,老夫只望见了背影!”路边老爷子停下脚,与街坊邻里唠着今日新鲜事儿,“听说二人心地善良!俊男靓女走在一起,看着也很是养眼!”
年轻男子撂下扁担,站在路边掐着腰加入其中,“我才回来,去晚了些没看着人!平日那边除了来往车辆还有小商贩没几个人去,今日现在还有人在呢!”
……
马车路过时不时有祁国百姓评语投入。窗外嘈杂,都是对他与沈笑微夸赞的声音,说不高兴是假的,祁楚桉心底确实愉悦。
不过……方才出门从沈笑微口中得知是她的错,祁楚桉便第一时间想着帮她摆平。
他本意想换道,少些拥挤杂音语,好让两人清净点,早日和好如初。
没成想居然弄巧成拙。
眼瞅着男人面色愈发不好,这可不妙。
沉思中,右侧女人淡定打开手里檀木盒,笑着对身边男人开口,“这耳坠玉色纯粹甚是精巧,你帮我换上!”
祁楚桉眼底有些惊讶,她这是……要以毒攻毒?将人驯服?
司徒风眼底有丝波澜,低眉去看,停顿几秒乖乖照做。
……
看来,不算什么大问题,今日便能解消气。
心里乐呵想着,沈笑微唇角上扬,顺势抬眼看了眼,男人正一言不发看向对面。
不就是副耳坠,至于吗?
“本宫戴好看吗?”沈笑微伸手,戳戳他半边脸颊。
司徒风眉心微蹙,一言不发低头与她对视。
见他如此,沈笑微也不生气,扭脸就问,“楚桉!你觉着如何?”
“云玉贵气虽不及阿姊半分,阿姊戴,却能将它的价值全部发挥!简直良配!”祁楚桉方才便在心底悄悄回复,没想到问题来的如此突然。
望了眼司徒风,他也十分不客气,径直开口,笑着夸道。
沈笑微听后心情大好,“你言重了!”
察觉右侧男人作祟。
沈笑微,双手环胸抬眼看去。司徒风正冷不丁点头,盯着她看。那眼神好似在说——你好样的!
跟她斗?
笑话!
她给他那么多台阶,今日他全都当看不见!在外人面前,也不肯不给她好脸色,那她也没必要端着架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边没岸那边有!
……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了许久,沈笑微还是沉不下心。眉头皱起,仔细盘算起来。
见了柳风尘看了盒子,他便成了这样……
难不成是因为……她收了别的男人的耳坠?
杏眸瞪大。
想到方才自己做了什么,沈笑微一时间有些后悔。
她悄悄抬眼,见男人盯着对面,气还没散。
今晚再哄,会不会晚了点儿?算了,不能拖,再将他给气出个毛病来。
她伸出只手,扯出抹笑。
轻轻将司徒风脖子拉下,在男人耳边捂嘴,小声解释起来,“这坠子并非你想的那般!柳风尘他待我和蓝羽那是古交。他一直是如此阔绰之人……”
杏眼悄悄看他反应,司徒风敛眸安静听着,并未表态。
“当然,本宫收时没脑子想那么多,顺势便拿了,你若不喜欢指知会一声便是,也——”
犯不着一直甩脸色给我看吧?
最后一句话未说出口,面前落下层暗影。男人已然起身,紧接着脸前出现只大掌。
沈笑微一愣,麻溜地将耳上玉坠取下。
一气呵成,搁置他手中。
司徒风眼底冰寒有丝破裂之象,仍有余寒未散。
男人将耳环收回,谨慎放入自己怀中衣里。
祁楚桉懒洋洋看着两人动作,全当看戏。
瞧见他收了什么,不由哼笑一声看向别处,“不就是副耳坠子吗?至于吗?醋性可真大。”
沈笑微闻声,急忙回头,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吁”
马车外,忽然传来车夫勒马的声音。
沈笑微惯性里倒去,怕她磕碰车壁,祁楚桉慌忙抬手去接。
司徒风眼底寒冷,反应极速。扭身瞬间左手扒住车窗,右手揽过女人腰肢往自己怀中收。
沈笑微未磕到木板,头却撞倒在他怀中。再度睁眼,有些惊慌与尴尬。
“怎么回事!”马车停顿,祁楚桉眼底浮现阴森,望着车外。
“回陛下,方才行驶中突然跑出一幼童玩闹!”
见祁楚桉脸色不好,沈笑微撇嘴,听见窗外言论有些担忧,“人没事吧?”
“幸亏车夫反应迅速,没有撞到。”
“那走吧。”
“是。”
祁楚桉安静听她言语,琐碎星光在眼尽是欣赏。
直到马车缓慢,再度开始行驶还望着她。
发觉她面色不对,眼神一转,叹息口气,狠狠瞪了眼那目视前方的男人,“司徒将军反应倒快,你说是吧?阿姊。”
“不仅反应快,抓的也十分紧。”沈笑微扒拉不开司徒风手臂,见男人毫无反应,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犯了死罪。你这是想押我去刑场,怕我跑了不成?”
忽的,腰间大掌一松,男人低头,眼底闪过丝懊恼。
将人抱到腿上,搭上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腰。
见女人在他怀中傲娇笑着,司徒风心中仍旧有气。
于是男人俯身在她右耳边,愤愤开口,“下次,本王再瞧见他便将这坠子拿出来。说……你瞧不上叫他今后不要再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