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美酒亦醉人,苏时瑾只觉自己头晕乎乎的。
她挣扎着起身,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南宫鸿煊眼疾手快,忙将她扶住。她却轻轻推开他,说道:“我得回去了!”
南宫鸿煊心头涌起些许不快,她似乎总是下意识地将他推开。他压低声音道:“那我送你回去。”
苏时瑾摇了摇头,双颊绯红如霞,眼眸中带着一丝醉意,愈发显得丽色无边。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话音未落,最后几个字便消散在风中。
南宫鸿煊无视她的拒绝,手臂一揽,足尖轻点,已然带着她跃至空中,一路飞驰而去。
凉风拂过面庞,苏时瑾清醒了片刻,心中暗自感慨:这家伙的轻功,真是出神入化呀!本以为自己的轻功已然不错,没想到与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在他怀中,几番飞身起落,苏时瑾愈发晕乎起来,也不知是这怀抱太过温暖,还是他让人太过安心。
就这般,苏时瑾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冷锋和一众手下,望着主子抱着心上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还是那个冷心冷血的七皇子吗?这分明是陷入情网的“楞头小子”呀!
待到洛华苑时,南宫鸿煊低头看向怀中之人,见她睡得香甜,嘴角不禁挂起一抹笑意。
院子里一片寂静,竟无人值守。他大踏步推开房门,屋内的春兰秋月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掌灯,“夫人,您回来了。”
待烛光亮起,却见南宫鸿煊抱着苏时瑾,两人又惊又吓,忙道:“熙王殿下,我们夫人怎么了?”
南宫鸿煊听到“夫人”二字,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冷色,“醉了。”
言罢,便将苏时瑾放在榻上,一脸寒霜地转身离去。
春兰敏锐地察觉到七皇子的冷意,只是此刻她无暇多想,赶忙与秋月一同伺候着苏时瑾。
一觉醒来,苏时瑾只觉头仍有轻微疼痛。许是昨夜的酒劲尚未消散,她轻声唤道:“春兰……秋月。”
“夫人,您醒了?昨夜,是七皇子送您回来的。”春兰小心翼翼地说道,眼中透着一丝探究。
秋月笑嘻嘻地说着:“我们夫人国色天香,这七皇子定然是瞧上我们夫人了。”
春兰一个眼神瞪过去,呵斥道:“秋月,不可胡说八道!莫要累得夫人遭人非议!”
秋月委屈地瘪瘪嘴,“我只是在夫人面前讲讲,绝不会到外面乱说的。”
苏时瑾莞尔一笑,开口道:“春兰,他人说些什么,我并不在意。”
春兰试探地问道:“夫人莫不是真对七皇子动了心?奴婢定会站在夫人这边,不论对错。”
苏时瑾瞅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笑得如花般娇艳,“你这小脑瓜都在想些什么呢?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担心你思虑过重,多长出几条皱纹来。所以劝劝你,莫要把旁人的话放在心上。”
秋月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觉着七皇子对夫人甚好,比大人强多了。就算夫人改嫁七皇子,也未尝不可啊!”
苏时瑾作势要去打秋月,“你这小丫头,竟敢调侃我?改日我就给你挑个婆家,把你嫁出去。”
秋月忙求饶,主仆三人嘻嘻闹闹,洛华苑里传来阵阵笑声。
沈如风踏入院子,便听到主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他撩开帘子走进屋来,春兰秋月见他来了,立马毕恭毕敬,“大人。”接着赶忙去沏茶。
苏时瑾还未来得及梳妆,一头如瀑的青丝随意散落,脸上未施粉黛,却粉面朱唇,自有一番未经雕琢的清丽之美,还隐隐透着一股不自知的魅色。
沈如风不自觉地喉结轻动,他佯装淡定地说道:“今日皇上颁了旨意,调我到户部任员外郎。所以,我已宴请同僚过来庆祝。”
苏时瑾听到这消息,有一刹那的失神,而后强装出开心的模样,“恭喜夫君升迁。”
果然与前世一般无二,他依旧升迁,短短数月,便越级升至从五品。这晋升的速度,当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沈如风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待沈如风离开,苏时瑾唤来陈妈妈,吩咐道:“嬷嬷,去准备几桌席面,沈如风要宴请同僚。再去藏香楼,请几位姑娘过来助兴。”
晚宴时分,苏时瑾作为当家主母,自是盛装出席。
沈如风的同僚,见他妻子如此绝色,纷纷赞不绝口:“沈大人,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貌美的娇妻。”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一片欢腾热闹之时。沈富匆匆上前禀报道:“大人,熙王殿下来了。”
话音尚未落地,南宫鸿煊已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沈如风忙起身相迎,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恭维地说道:“熙王殿下大驾光临,实乃下官莫大的荣幸!”
众人也纷纷起身行礼,这七皇子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主儿!
南宫鸿煊神色冷淡,只是微微抬手示意免礼,视线却不经意地,从苏时瑾身上划过。
他径直坐到主位,也就是沈如风的位置,边上坐着的是苏时瑾。且不说其他,单单论及相貌,两人倒是极为般配。
苏时瑾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想,这人究竟是抽了哪门子风?她心中一阵惆怅,沈如风这个恶男还没甩开,怎么又黏上来个“变态”?
不过,她神色自若,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福身行礼道:“臣妇苏氏,见过熙王殿下!”
南宫鸿煊微微挑起眉头,眼底透着丝丝凉意,“沈大人,倒是娶了一位好妻子。”
沈如风心中猛地一紧,他与七皇子毫无往来,今日这位煞星不请自来,还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内心惶恐至极,连忙说道:“内子当不得王爷如此夸赞。”
南宫鸿煊端起一杯酒,轻抿一口,冷冷地说道:“本王不过是前来,恭贺沈大人升迁之喜,无需这般紧张。”
众人听闻这话,皆惶恐不安。虽说沈如风年少有为,升迁速度无人能及,可哪敢劳烦皇子前来恭贺?
沈如风赶忙跪地说道:“臣惶恐至极,不敢劳熙王殿下大驾。”
南宫鸿煊轻蔑地一笑,朝苏时瑾望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苏时瑾一阵无语,这人怎么如此孩子气?跑到这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瞧见,沈如风卑躬屈膝的模样?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有些气恼。
南宫鸿煊见她恼了,也自知今日确实有些无厘头,随即开口道:“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