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红着脸,托着喜服走上前。
心中嘀咕: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比以往寨主带回来的男人,要好看一千倍。
他眼睛像桃花瓣儿,又大又亮,还带着一丝粉色。眼尾微微上扬,看人的时候,感觉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他微微抿住的嘴巴,颜色淡淡的,像春日里的樱花。
沈如风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小丫头。
他嘴角微微勾起,朝翠喜绽放了一个笑容。
翠喜的脸更红了,托着喜服的手,都有些抖。
这新姑爷,比婶子们说得那些故事里的的神仙,还要好看。
怪不得寨主,这么快就要与他拜堂。
若她是寨主,也会……想到这,翠喜羞涩地垂下头。
望着翠喜的神情,沈如风的眸色一片幽深。
这些山匪未经教化,根本不知何为女德。
翠喜心跳得厉害,声音带着几分羞怯:“姑爷,该换喜服了。”
沈如风轻声道:“有劳姑娘了。”
那声音像春风,暖洋洋的,吹得翠喜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沈如风起身,翠喜只能勉强到他胸口。
他伸开双臂,翠喜踮着脚,帮他换喜服。
似乎觉察到她的吃力,沈如风微微半蹲。
翠喜费了老大劲,才给他套上喜服。
给他系扣子的时候,她一抬头,便看到沈如风的脸。
顿时羞得不敢再看,手微微发抖,半天也系不上。
沈如风的手伸过来,碰了一下,翠喜立马缩回手。
只听到他说:“我自己来吧。”
翠喜站在一旁,有些窘迫,更多的是害羞。
待沈如风整理好喜服,他几步走到梳妆台。
“姑娘,过来束发吧,别误了吉时。”
翠喜这才回过神,慌忙跑过去。
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沈如风的长发。
看着他的侧脸,翠喜有些恍惚,手中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沈如风微微侧目,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姑娘,可是累了?”
翠喜慌乱地摇头,手中梳子差点掉落:“没,没有,姑爷恕罪。”
见时机已到,沈如风装作闲聊:“姑娘,叫什么名字?在这山寨待了多久?”
翠喜微微一怔,抬眼怯生生地看向他:“我叫翠喜,自小就生活在这山寨。”
“哦,翠喜姑娘家中还有什么人?”沈如风接着问道。
没想到新姑爷,这么平易近人。
翠喜当下就卸下防备,与沈如风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时,沈如风已将他想知道的事,了解得七七八八。
云雾山的山匪,细细算起来,在此盘踞三十多年了。
第一任寨主是云曼的父亲,云江。
当年,云江带着几十个下属,来到这云雾山。
在这半山腰,建了这个山寨。
后来他们下山,掳了好多农女上山。
这才惹得淮县县衙一次次围剿,不过最后都未成功。
也不知云江,与那一任县令如何交涉的,反正县衙烧了关于云雾山的一切文书。
只县志里留下寥寥数语。
从此,淮县与云雾山的山匪,和平共处三十年。
那些掳来的农女,见回家无望,索性就安心住下来。
别的不说,这里的生活,比家里的生活,过得好多了,最起码不为吃穿发愁。
那些下属,每人至少占了二三个女子,所以过了这么多年,这山寨已经扩大到二百多人了。
云江看不上这些农女,过了几年,不知从哪掳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格外好看,不过终日郁郁寡欢。
她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云曼,还有一个叫云瑶。
不过,云瑶未满月时,那女人跳下山崖死了。
从此,云江未再娶妻,一心教养两个女儿。
不过十年前,云江带女儿看花灯时,遇到意外。
他和小女儿云瑶,都死在那场意外中。
当时刚满十二岁的云曼,成了新一任寨主。
为什么翠喜知道这么多?
因为翠喜的娘,当年伺候云夫人,与她同年生下杨潭,后来又成了云曼的奶娘。
云曼成年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回来一个男人。
与她同吃同住,不过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不见。
翠喜的娘,曾问过这些男人的去处,云曼只说她倦了,所以送下山了。
说到下山,云雾山的大部分人,从未下过山。
只有少部分身手好的,和云曼常常下山。
本想继续追问如何下山?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云曼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她眼神涣散,眼角挂着一丝媚态,目光直直落在沈如风身上。
“沈郎,这大喜的日子,你和翠喜聊什么呢?”云曼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的沙哑。
翠喜笑着说:“寨主,姑爷向我打听你的喜好。”
云曼跌坐在沈如风怀里:“是吗?沈郎。”
她手里握着一壶酒,酒水洒了些出来,滴到沈如风脸上。
怀中的人,一身纱衣红如鲜血,裹着她丰满的身子,看得人面红耳赤。
鼻尖是浓浓的香气,混合着酒香。
沈如风垂眸看向她,手指捏住云曼的下巴,耳边轻语道:“当然了,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轻纱半退,云曼似乎等不及,送上她的唇。
翠喜看着眼前的香艳,捂着脸退了下去。
沈如风微微侧身,避开云曼急切的吻。
双手环上她的腰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曼娘,何必如此心急?”
云曼媚眼如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仰头灌下一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淌过白皙的脖颈,浸湿了领口的纱衣,添了几分旖旎。
她将酒壶递到沈如风嘴边,娇声道:“沈郎,你也喝。”
沈如风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引得云曼身子微颤。
沈如风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匪首的放荡样,还真是罕见。
原以为他的妾杏儿,也算女中极品,他欲仙欲死。
可跟这云曼比起来,还差了些。
虽说沈如风觉得,女子当恪守礼法。
不过,他还真得迷恋,云曼这副身子。
心里对她的放浪鄙夷不已,手却不自觉游离到,更隐秘的地方。
云曼被他撩拨得愈发迷离,双手紧紧攀着他脖子,口中喃喃娇语:“沈郎,今夜你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