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嘉尤其喜欢麻辣牛肉吃得脸都红透了还罢手。
一口肉一口果汁,嘴巴不停的嘶哈。
沈安信也是手里的筷子忙不停,眯着眼睛边说好吃边涮毛肚。
只有顾氏吃的猪肚鸡汤锅底,她是一点辣椒也吃不了。
吃饱喝足,一家人摸着肚子。
你看我我看你,哈哈笑了起来。
沈玉姝更是感慨如今日子过得平淡充实也挺好。
她突然坏心的指着盘子里没吃完的毛肚和鸭肠告诉顾氏和沈宁嘉。
一个是牛的胃一个是鸭子的肠。
两人听后眼里瞬间闪过悚然,下意识捂住各自的肚子。
沈玉姝被娘俩的小动作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沈安信忍着笑意劝道:“好了,别逗你娘了,下次她该不敢吃了。”
顾氏嗔怪,“难怪我刚才问你,你给我打岔。”
转而看沈安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安信点头,“之前在镇上偶然见过一次杀牛。
你刚才还夸这个弹嫩爽口的。”
“阿姐真是坏,都吃完了才说。”
沈宁嘉还在抱着自己的肚子哼唧。
下半晌天黑前沈家果然收到了通知。
嘱咐村民及时清理积雪以免压塌了房子。
沈玉姝的担心没有错,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
有几户人家处在风口,雪直接埋到了大腿。
每天出门都困难,有的人家柴火不够烧,都挤在一间房睡节省柴火。
大青山下的小山村放眼望去一片雪白,除了偶尔冒出的炊烟。
世界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风里只有脚踩到雪的咯吱声和众人扫雪的吆喝声。
这个朝代已经有了棉花,可能因为种植方法不对所以产量不高导致卖的价钱偏贵。
大青村只少数几家条件好些的人家穿得起。
将近有九成九的村民穿的还是麻絮和木棉做的衣服。
沈家倒是人手一件棉袄却有好些年头了。
棉袄外面套着罩衣,旧的不成了往里絮点新棉花。
就这样一年一年,真应了那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沈玉姝空间里是有男装的,给他们找了保暖内衣换上。
穿在里面不怕人瞧见,还有厚袜子、帽子、手套什么的。
外面套上旧衣服,不扒开看是看不到的,鞋子穿的黑色雪地靴。
这个村里有的人家多,靠山吃山。
偶尔上山还是能猎到些小动物的,制一双靴子的皮子还是有的。
之前因为大雪没法去井里打水,取的院中最上面一层的雪用作平日用水。
沈玉姝借着拿菜的机会偷偷掺了些空间的灵泉。
为此前院的人还说雪水的味道好,喝起来格外甘甜。
做的饭都比以往香,连沈老爷子夫妻俩都说往年的老毛病,今年竟然没发作。
沈玉到听到微微眯起双眼,上扬的嘴角深藏功与名。
沈玉姝和沈安信推着独轮车往街上走,后面跟着大房的沈安仁和沈宁柏。
沈玉姝听见过路的村民议论村里的事,“爹,村里塌了房屋的那几家怎么样了?”
“哎,有几家不听劝的没扫雪房子都塌了。
所幸是大白天,人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搬到隔壁挤挤凑合几天,现在雪停了正着急修房子。”
“还有两家是茅草屋昨晚塌的。
我听说砸中人了好像挺严重的。
等把雪清理完,爹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沈安信叹了口气。
沈玉姝心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村里有家猪圈塌了,砸坏了两头猪。”
沈安信道:“这家人下午杀猪,爹给你买肉吃。”
“好啊,我也一起去吧,还没见过杀猪呢。”
沈玉姝突发奇想嚷着也要去看杀猪。
“行,你不害怕就行。”沈安信笑着答应。
女儿如今真是不一样了,以前家里杀猪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出门。
沈家众人忙完院里的积雪便干起了别的。
顾氏和何氏母女在厨房做饭,沈宁嘉和沈宁言拌猪食,一个舀水一个搅和。
俩老人年纪大了,怕滑倒摔伤没让干活。
难怪古代都讲究多子多孙,果然儿孙多了就是好,起码干活不用发愁。
“你去找你娘吧,剩下的我和你大伯他们收拾。”
院里的雪剩了一半沈安信把女儿打发回屋烤火。
沈玉姝听话去厨房转悠了一圈,三个人做饭都有些多余。
她也插不上手便去猪圈那儿找沈宁嘉,“我和你们一起去喂猪吧。”
两头猪大概齐有300斤。
往年都是留到过年杀了,自己留一些剩下的都卖了换钱。
沈玉姝提着桶往石圈前靠了靠,招呼道:“喽喽喽,过来吃饭了,二师兄。”
余光冷不丁扫到旁边站着的兄弟俩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
她前世刷视频看到人家就是这么喂得。
“阿姐,二师兄是谁?
你不用叫它们,家里人天天喂,猪都认识。”
沈宁嘉想笑不敢笑的回道。
“.....呵呵.....是吗?”
沈玉姝尴尬一笑,动作熟练的把盆放到地上。
指着厨房道:“那你们喂吧,我去给娘帮忙。”
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阵阵笑声。
她一个踉跄,脚下走得更快了。
做饭的顾氏闻声从厨房探头出来。
“怎么了,你弟弟他们笑什么?”
“没....什么,娘,我给你烧火吧。”
沈玉姝坐下往灶膛里塞柴火,顺便和顾氏说下午去看杀猪的事。
家家户户忙完院子扫街上。
家里人多干活又利索的中午时分已经站在街上三三俩俩的晒太阳聊天了。
一个月没见大家可是有不少八卦等着分享。
沈玉姝跟着沈安信往杀猪那户人家走去。
远远便听到猪凄惨的嘶叫声,声影直冲天灵盖吓得她一激灵。
走到院门口正看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刚刚还挣扎的残疾猪立时直挺挺的躺倒桌案上,肚子时不时的抽搐。
地上放着盆接血,新鲜的血泛沫子不说还冒热气。
她就站在远处摸着自己的脖颈咧嘴看了全程。
众人把死透的猪放到热水桶里来回烫个七八次再抬回桌上刮毛。
沈玉姝想起家里用的柳条子趁机说要捡些猪鬃毛回去做牙刷。
对女儿的要求沈安信一向有求必应,抬脚便挤进了拔毛的行列。
人群中瞧热闹的一年轻男子扫视四周,在看到沈玉姝时眼睛一亮。
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上前,低声道:“玉姝也来了,听我娘说你前段时间落水了。
身体可好些了?”
男子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体瘦高穿着一身学子长衫。
说话时带着几分不自在,脸上两坨红晕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看到她脸红的。
不过看这人说话时眼带羞涩的小模样,该不是喜欢原主吧?
可她这具身体才十三岁,十三岁就能谈恋爱了?
发育都不完全,古人这么早熟的吗?
这也忒早了就跟打了农药催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