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谢屿司带着何疏月走,但后来又变成何疏月拉着谢屿司走。
走到后面已经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谁带着谁,又或者谁都没有带着谁,只是他们都有相同的目标。
走到门口,谢屿司伸手搭在密码锁上,熟练地按下何疏月的生日,解锁密码。
也不知道是谁先行一步,拖着另一人,气势十足的走到客厅中央。
何疏月面露愠色,杏眼一寸不然地盯着谢屿司:“谢先生,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解释一下?”
谢屿司面上古井无波,只凝望着她:“你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食物?有喜欢什么地方的风景?”
何疏月惊讶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难道都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解释吗?”
“你生气了要怎么哄?”
“谢屿司你究竟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除了抱过吻过,还做了什么?”
何疏月被他接连的问题问得头昏脑涨,理智跑偏:“你别听他胡说……”
谢屿司逼近一步,脚尖抵住她的脚尖,距离逼近临界点:“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之间什么也没做过?”
被谢屿司接连质问,何疏月毫无招架能力,但再怎么晕头,也总有清醒的时候,她回过味,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和她前男友的事情,有关谢屿司什么事。
他凭什么质问,可偏偏自己刚才又被他夺人的气势逼迫得莫名心虚。
她究竟在心虚什么,她琢磨不明白。
“我……”何疏月刚一开口,忽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往前一带,她被动地跌入一片炽热当中,但她还是下意识抬手抵在男人胸前。
可惜男人和女人有着天然的力量差,她的抵抗没有丝毫作用。
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灯光被强大的人影笼罩,她的鼻息之间全是清冽的沐浴露香气,而她的唇上被一片灼人的温度覆盖着,那道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她根本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又或者她从没思考过,要反抗些什么。
谢屿司一只手紧紧桎梏住少女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指插入她后脑的发梢,按住,容不得她任何反抗。
但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预期中的挣扎并未到来。
唇瓣紧紧相贴,不是浅尝即止,男人似乎在某种事情上总会无师自通。
他不断辗转着,碾磨着,鼻息被怀中少女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水萦绕,和他自己身上的龙井茶香交织成了极为独特的味道。
就像要标记什么,又或者占有什么,他极力将那独有的味道尽力扩散开。
那味道只属于他们。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胀,几乎要裂开了,又或者真的裂开了。
那道裂缝越裂越大,也越撕越开,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令人翻涌的画面。
和他紧密相贴的唇瓣,是不是也曾被别人这样吻过?
他们十指交扣过,拥抱过,吻过……那是不是还有山盟海誓过。
或深深相爱过。
“不过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何疏月从来没喜欢过你,也不会喜欢你,你根本不是她的菜,她绝对不会嫁给你!”
这句话是他今天被伤得最狠的一句话。
但最让他失控的,是最后那个问题,何疏月却什么也没回答。
那张嘴既然做不出任何回应,那就干脆不要回应了。
他逐渐发狠起来,可是她的唇很软,很甜,唇缝中不断渗出蜜汁。
可是这样的唇瓣,是不是也被别人辗转过?
那时她的唇瓣又是什么滋味?酸的?甜的?还是迷醉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思考这些问题,很阴暗,很不君子,很不磊落,甚至有些龌龊。
但哪怕圣人也有无法每时每刻都控制自己的想法吧,更何况他从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舌尖抵住她的牙齿,正欲撬开,但那道紧闭着的大门却忽然敞开了,由得他长驱直入。
他愣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番禽兽一样的行径是么可耻。
忽然他的如狂骤般的碾压逐渐变得温柔,他的动作也由侵略变成安抚。
一点一点,绕着她,转着圈,轻轻柔柔。
何疏月人还处于半懵的状态之下,她的呼吸凝固在肺腔之中,双眼瞪圆,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掐着掌心。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和谢屿司接吻。
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谢屿司这样的人也会接吻。
还那么欲。
柔软的舌伺机而动,他的牙齿不断啃噬。
克制,凶猛,却又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性张力。
她不是没接过吻,但从来没有这样深入过,在她的意识里,接吻只是一碰而止的礼仪而已。
而这样蛮不讲理的吻,搅得她所有的理智都被人吸干了。
被他摆布着,搅弄着,由得他被他带着。
许久,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忽然她面前的空气又被人重新还了回来。
她被人松开了,而后迅速大口喘气。
谢屿司凝望着面前嘴唇红肿,又茫然无措的少女,抿唇。
虽然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接吻,但第几次都无所谓,他是第一次。
任何第一次的事情,都值得纪念,所以他很投入,吻得也要久一点。
远比他想象中要顺畅,他以为自己会像个愣头小子一样手忙脚乱,被人看笑话。
但幸好,他极有天赋,无师自通。
少女紧紧揪着他的衣领,腰肢和背脊都僵挺着,紧绷着,他的浴袍原本就松松垮垮,这会全都被揪扯开了,和她的柔软紧密相贴,她的每一寸感受,他都知道。
唇瓣上还带着荧光,很润,微微开启,又乖巧又配合,在她呼吸平顺后,他再次俯身。
舌尖探入,她下意识躲了下,但很快又不躲了。
和刚刚暗藏的愠怒不同,这一次,他全然在享受,在品尝。
一下一下的试探,就像猫儿的尾巴,轻点扫开,在他的心尖上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知道何疏月的性子绝不似表面那样乖顺,虽不至张狂,但被人这么欺负,他还以为他至少会挨上一巴掌。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接受任何会发生的一切。
但没有。
和他接吻时,她实在表里如一的乖。
配合得默契十足。
见她的呼吸再度不顺,他没有松开腰上环住的手臂,只退出半寸距离,让出一片空气。
脸上笑意深深勾起,压都压不下去,但嘴巴还是半点也不肯退让:“你很喜欢别人叫你bb?那我以后叫你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