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面带微笑,缓缓开口说道:“柳生家主,听说您与神候大人应当交情匪浅呐。”
柳生旦马守微微颔首,回应道:“方桑,我与神侯交情不浅谈不上,只是有些书信往来罢了。
反而我早有耳闻,阁下乃是神候大人的义弟。
自当年贵国弘治帝骤然驾崩时起,神候大人在朝中的地位愈发举足轻重。
你这神候的义弟地位水涨船高,要是有什么能用的到我的地方,请明说”
方林神情严肃地继续说道:“柳生家主,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段天涯,你知道吧,也就是龙泽一郎,他可是神候大人的义子,这一点想必您也是知晓的。”
柳生点头应道:“此事我自然清楚。”
方林紧接着说道:“虽然贵派与伊贺派之间素有恩怨纠葛,然而这些皆属于江湖之事,我方不便过多干预。
但段天涯既是神候大人的义子,那么在对待段天涯一事之上,您是否也该给神候大人几分薄面呢?”
柳生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方桑,恕我愚钝,未能完全领会您话中的深意。既然咱们皆是武林人士,还望方桑能够直言不讳。”
方林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好!那我便不再兜圈子。
柳生家主,关于段天涯与令嫒柳生雪姬之间的事情,想来您不会一无所知吧。”
柳生冷哼一声,断然拒绝道:“此事断无可能!我柳生家族的女子,岂会轻易投身于伊贺派门下。”
方林一脸严肃地看着柳生,缓声道:“我说了你还是没听懂啊!伊贺派归伊贺派,段天涯只是段天涯,这二者可不能混为一谈。
倘若你将自己的女儿嫁予段天涯,并与他紧密绑定在一起,那么从今往后,你们一家便会成为神侯的人了。”
柳生冷哼一声,不屑地回应道:“你说了就能算?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不是神候大人!”
方林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否能够做主暂且不论,但即便神侯不收留于你,我照样有能力收留你。
你若选择投靠于我,倒也不失为一条良策。毕竟,你所渴望的无非是柳生家族的再度崛起,而这点对我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罢了。”
柳生怒目圆睁,大声驳斥道:“你不过是华山派的区区一名弟子罢了,这些年来,你的底细早已被整个东洋武林摸得一清二楚!”
方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反问道:“然而,又有谁告知过你,我就没有办法影响神侯的决策呢?而且谁告诉你我只是华山派普通弟子了。”
柳生气得浑身发抖,正欲继续反驳时,却被方林抢先一步打断:“你此刻不妨先行给神候写一封信,好好商谈一番。
待到此事妥善解决之后,再去处置段天涯之事。我敢担保,只要按照我的建议行事,神候必定会接纳于你。
如此一来,你大可放心让雪姬随段天涯一同返回中原,这对你绝对大有裨益。”
柳生面色阴沉地说道:“不可能!我们柳生家世代清白,绝不可能那伊贺派低头!”
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方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回应道:“你还真是固执啊!既然如此,看来唯有通过武力才能让你心服口服了。”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似乎并不把这场较量放在眼里。
柳生冷哼一声,傲然道:“早就听闻神侯对你的武功极为推崇,甚至称你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今日,我倒是要好好领教一番,看看这中原的天才究竟有多厉害!”言语之间,充满了挑衅与不服。
方林见状,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棵树下,学着当年风清扬那般,轻轻折断了一根树枝。
然后,他手持树枝,转身面对柳生但马守,淡然说道:“你先动手吧,不然等会儿可就没机会出手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柳生但马守的心窝,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尽管柳生但马守自知武功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好歹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又岂能被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如此轻视?
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瞬间拔刀出鞘,朝着方林冲去。刹那间,寒光闪烁,柳生出刀迅猛无比,正是他的绝技——杀神一刀斩!
然而,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方林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树枝,看似软弱无力、飘忽不定地向前轻轻一戳。
就在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击之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柳生但马守竟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手中的长刀脱手而出,飞射出去老远。
仅仅一招,胜负已分!柳生但马守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恍若置身梦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练多年的刀法,竟会在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招之下土崩瓦解,输得如此干脆利落、彻彻底底。
方林嘴角微扬,目光带着一丝赞赏地看着眼前的柳生但马守,缓声道:“以你的实力,在一流武者当中确实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虽说尚未达到顶尖之列,但与那个层次已然相去不远。
只可惜啊,今日你会败得如此之惨,究其原因,全在于你这套刀法实在是太过花哨了些。倘若你施展的是寻常刀法,兴许还能与我过上几招呢。”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刚刚落败的柳生但马守心头。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杀神一刀斩引以为傲,然而此刻却被人轻易破解不说,甚至还被贬得一无是处。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够接受?
不过,柳生但马守终究非等闲之辈,短暂的失神过后,他迅速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沉声道:“方桑,观你今日所展现出的身手,想必你的武功已然突破至超一流境界。只是让人费解的是,为何中原武林对于你的评价,多数竟是认为你乃靠关系上位的‘关系户’?”
方林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他人的议论又何必放在心上?就如同神侯一般,你且说说看,依你之见,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柳生但马守略作思索,然后答道:“依在下之见,神侯的武功应当与我不相上下。或许他的见识较我更为广博一些,但单论武功而言,未必就能胜过我。”
方林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说道:“嘿!你还真是有胆量啊,居然敢这么说。要知道,三年前的神候想要打败你,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以一敌五都不在话下呢!而且如今想必他又有所突破了吧。”
方林目光紧紧盯着柳生,接着追问道:“好了,别卖关子了,说说看,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打算投靠神侯不成?”
柳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相信你。不过关于雪姬和段天涯之事,我虽不会再插手,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段天涯必须回到中原去。
我们柳生家族的女子,绝对不能嫁到伊贺门!这关乎着家族的声誉与尊严。”
方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爽快地应承下来:“行啦!既然如此,那你就让他们俩随我一同离开吧。正好,过不了多久我也要返回中原了。”
此时,方林心中暗自盘算起来:算算日子,那令狐冲差不多也该满二十岁了吧,而岳灵珊也已有十六岁了。这般想来,《笑傲江湖》中的剧情恐怕很快就要拉开帷幕咯。
就这样,方林领着段天涯和柳生雪姬踏上了归程。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海上漂泊,终于抵达了宁波。上岸之后,众人相互道别,各奔东西。
段天涯满怀感激之情,对着方林深深一躬,诚挚地道谢:“此次多亏有方叔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方林连忙扶起段天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不必客气,你真正应当感谢的还是你的义父。若不是威名在外,柳生但马守又怎会轻易妥协?
待你回去以后,切记要谨遵义父之命,切不可肆意妄为、任性行事。”
段天涯与雪姬辞别后,方林并未像往常一样返回华山,他心中早有打算,转身朝着福州方向而去。
一路上,各种消息不断传入他的耳中,其中一则关于福威镖局的传闻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据说福威镖局有意将少镖头林平之送往青城山学艺。
方林深知,像福威镖局这样的地方性小门派,想要拜入华山派门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进入青城派,对他们而言已属难得。然而,青城派对福威镖局有所图的可不仅仅只是每年那微不足道的贡银而已。
想到此处,方林觉得既然故事的情节已然拉开帷幕,那么自己也无需再回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