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皇宫
鹤昆打了个哈欠,一旁靠着身着玫红色宫装,容色娇艳的丽贵妃。
丽贵妃孟昭儿将一颗葡萄拈在细长指尖,读者鹤昆的嘴递了过去:
“皇上,鹤相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知去淮南做个什么。
瞧把我们皇上给累的,人都瘦了一圈了,臣妾瞧了好生心疼啊。”
底下站着才被丽贵妃引荐上来做天子近臣的孟让尘,孟让尘看着自家的姊妹如今入宫获得荣宠,心底算安心一二。
之前因为储君之争,鹤昆本也是看不惯孟家的。
但是孟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坐在龙椅上的就是鹤昆,这已经改变不了了。
孟家也得活下去,是以从家族里挑了个最出众的女子送入宫中做了妃子。
丽贵妃不负众望,很快的获宠,时常挑衅姚皇后,什么事儿也没有。
前不久,在丽贵妃的主导下,孟让尘直接被皇帝提拔做了官,连鹤砚清都没能阻止。
孟让尘朗声道:
“启禀皇上,鹤相身为中书令,却远离朝堂,两次去淮南。
皇上,鹤相此举怕是有些欠妥当啊。”
鹤昆嘴里嚼着葡萄,无所谓的道:
“哎,砚清他做事靠谱,要走几日就走日,不成问题。
走之前,他什么都跟朕交代好的。
去淮南,不也是为了削藩嘛,也是为朝廷做事,朕不能总是圈住他。”
孟让尘就知道顺德帝会如此说话,他总是站在鹤砚清那边。
他正色道:“皇上有所不知,鹤相此番前去根本不是去削藩的,他是去找姜家古玉的。
皇上,姜家古玉,您一定听说过吧?”
鹤昆愣了愣,丽贵妃连忙道:
“哎呀皇上,臣妾都听说过的。
姜家古玉破译后就会找到姜家密藏,姜家密藏里藏着可以改朝换代的秘密。
皇上您说,这鹤相对姜家古玉一事只字不提,急急忙忙的去淮南什么改朝换代的东西,他到底几个意思啊?”
鹤昆还是大大咧咧的道:“等他回来,朕问问不就行了吗?”
丽贵妃与孟让尘相互对了对眼神,只觉这个鹤昆已经被鹤砚清给洗脑了,就这样相信他吗?
丽贵妃一边给皇帝剥开葡萄皮儿一边道:
“皇上,鹤相到底是臣子,您是君王,哪儿能如此随便的呀?
皇上这就书信一封,去问问鹤相,他在淮南做什么,做得如何了。
身为臣子在外,不都该对自己做的事情一一汇报回京吗?
如此,皇上才好把控全局,而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呀。”
鹤昆淡声道:“行吧,孟爱卿,你来书信询问。”
孟让尘躬了躬身子:“是,皇上。”
书信发往淮南的那几日,实则是鹤砚清才刚到淮南地界。
孟家人与四王爷根本不清楚鹤砚清二下淮南的目的,但是他们做贼心虚,怕姜家古玉的事情被鹤砚清给翻出来。
一旦被这个鹤相给查到,孟家,四王爷,淮南王,这三大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孟让尘便与自己的父亲心生一计。
趁着鹤砚清没在,趁着丽贵妃在皇帝面前还能说上话,就不经意的将姜家古玉的事情栽赃在鹤砚清的身上。
最后,他们再来一个包抄,一切便水到渠成,成功离间皇帝与鹤砚清。
皇帝没了鹤砚清,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数日后,鹤砚清的回信发回皇宫,令鹤昆有些疑惑:
“他没说这古玉的事情啊,到底怎么回事?孟爱卿,你到底如何询问的?”
孟让尘道:“臣问鹤相去淮南可有听说过姜家古玉一事,鹤相回复,没有听说过。
皇上,鹤相故意隐瞒圣听,对皇上有大不敬之罪。
请皇上派臣前往淮南,亲自面对面质问鹤相,也将人给您快些带回来。
那姜家古玉背后姜家密藏可是拥有改朝换代的力量。
皇上,容臣说句不该说的,这鹤相权势滔天,您真的就安心让那古玉落在鹤相手里吗?”
鹤昆眼神凝了凝,沉默了下来。
自他登基以来,自己的母后在耳朵边就一直再说,不能重用鹤砚清,他是最危险的人物。
可是鹤昆一直都很信任他,此次姜家古玉这件事,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
鹤昆顿了顿,才道:“孟爱卿,你那嫡妻不是淮南王的女儿吗?
你就打着陪妻子回娘家探亲的名义走一趟淮南,看看鹤相到底在忙些什么。
注意了,你得客气点,不能盘问他。”
孟让尘目的达到,没过几日就带着庐阳郡主出发,一路向南,去往淮南地界。
……
姜玉瑶一夜睡醒,从惊恐里起身。
她连忙从床上翻身而下,走到屏风边:“拂绿,苏叶,你们在外边吗?”
拂绿推门而入:“三姑娘,奴婢们一直在外面侯着呢,您是饿了吗,还是身子不舒服?”
姜玉瑶慌张的道:“我的古玉呢,姜家古玉去哪儿了?”
拂绿摇摇头:“不清楚,但鹤相在书房那边,您可以前去问问。”
姜玉瑶捂住有些发疼的胸口,换上衣衫就朝着鹤砚清的书房走去。
震雷站在外面朝她行礼:“三姑娘,您来了啊。”
姜玉瑶冷道:“开门,我要见鹤砚清。”
震雷道:“门没锁,三姑娘随时可以进去。”
姜玉瑶推门二而入,正要大发雷霆,却看见鹤砚清趴在书案边已经睡着了。
她将脚步放轻了一些,走到鹤砚清的书案边,发现那块古玉就放在宣纸边上,宣纸上画了大大小小的图形。
姜玉瑶注意到烛台上灯油,是燃了好几根蜡烛剩下的一堆灯油落在烛台上。
她看了一眼没束发冠的鹤砚清,一头的乌发披散在身后,有一缕银丝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姜玉瑶没有想到,鹤砚清你如此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发。
她将视线再次移回到宣纸上,眼珠子猛的瞪了瞪,鹤砚清居然将古玉给破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