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上京城风平浪静。
公主府内,解瑾瑜一身小厮装扮,就连身边的侍卫清风也是如此打扮。
解瑾瑜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温润的气质。
书房内,清风递了杯茶水过去道:“驸马,咱们还要等几日才能跟公主汇合?属下总觉着,这个公主府也不安全。”
解瑾瑜淡淡的抿了一小口,垂着的眼眸晃了晃:“公主她们离开几日了?”
“五日了,再有一天就能到封地了。”
清风不知道驸马想表达什么意思,只能如实的回答。
解瑾瑜沉默了片刻,将茶杯放在一旁,起身往寝宫方向走。
“你去通知其他人,今晚亥时我们离开。”
清风抑制激动的心情,悦声道:“是,驸马。”
解瑾瑜听到这声驸马称呼,眼神中闪过一道不明觉厉的目光。
这声驸马还真是刺耳,不管自己如何的博学,如何的鞠躬尽瘁,在国学院都逃不开是驸马爷这个身份。
就连这座府邸也是公主府,而非驸马府。
“我去收拾收拾东西,你们也尽快挑一些重要的东西带上。到点我们准时出发,轻装上阵,别因为那些身外之物耽误了脚程。”
清风愣了愣,缓声道:“驸马放心,清风省的。”
公主府像往常一样,下人们依旧忙忙碌碌的穿梭着。
夜幕降临,有一道身影避开了所有人,身后背着包袱,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戌时,城外不远处的凉亭里。
龙矖凌霄和芷兰三人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有吃有喝。
“主子,那驸马爷当真会从这过吗?”
龙矖放下茶杯淡定道:“这是出城唯一的方向,他不从这里过,难不成飞走吗?”
芷兰小脸一红,娇嗔道:“不是,刚刚芷兰问错了,芷兰的意思是解瑾瑜当真会提前走吗?”
她们接到的消息是,解瑾瑜说亥时走,现在才戌时呢。
龙矖看着城门口的方向一眼道:“等等不就知道了。”
“这个解驸马可比常人聪明的多,从她让公主带着小郡主一行人,先打头阵明目张胆的离开上京城便知道,这个人心思不一般。”
“而且,他应当知道公主府有我们的眼线,所以才故意将时间说给我们听。当然,也有可能,解驸马是真的想要带着那些手下一起离开的。”
如果当初不是发现公主府有异样,还真让这解瑾瑜糊弄过去了。
这个时间,想必凤惊澜也将凤微月她们截住,在回程的路上了。
芷兰和凌霄两人听到主子的话,没忍住笑。
主子你听听你的话,驸马爷都能让公主和小郡主先打头阵了,还会在乎那些手下吗。
车轮声隐隐约约的传来,龙矖抬手一挥将烛火熄灭,凉亭内顷刻间漆黑一片。
凌霄抹黑离开了凉亭。
她要确认下马车里的人是否是解瑾瑜,弄错人可就尴尬了。
“站住,打劫!”
龙矖和芷兰听到凌霄的话,同时抬手捂脸,这个凌霄倒是跟月妖妖学会了。
吁——
马夫拽紧缰绳,月光下看清竟然是一位女子劫道,伸手在怀里掏了掏。
“女侠,给你银子通融下,我这马车上是位病人,着急出城看病。”
马车里传来轻咳声,似是在附和马夫的话。
凌霄接过银子掂了掂,冷声道:“什么病非要到城外看呢?本女侠会看病,不如本女侠给里面那位公子看看?”
凌霄说完,就要去掀车帘。
马夫伸手按住身后的长剑,冷哼:“女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霄看着按住自己动作的手,这双手上的力量可不是寻常马夫该有的。
凌霄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车帘,在看到里面有些惊恐的解瑾瑜之后,随即跟马夫打在一起。
“主子猜对了。”
马车里的解瑾瑜听到凌霄的话,什么主子,什么猜对了。
解瑾瑜微颤的抱紧怀里的包袱,听到马夫和凌霄打了起来,刚想伸头去赶马车,一柄长剑便挑开了车帘。
“驸马爷是想下来,还是本阁主上去?”
听到声音,解瑾瑜将包袱放在一旁,理了理衣袖,弯腰下了马车。
看到马车前的皇甫琳琅两人,解瑾瑜依旧故作镇定。
“你是皇甫阁主?”
龙矖淡定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个解瑾瑜果然有让凤微月痴迷的资本,就这副容貌,放在小倌馆里,得迷死一大片吧。
说他软饭男,倒是有些不相称,毕竟解瑾瑜脑子不蠢。
但是要说他不是软饭男吧,毕竟这些年没什么建树,就连这国学院的职位,也是凤微月为他争取来的。
解瑾瑜故作困惑道:“皇甫阁主拦在下的马车是何意,你这手下又为何装作女匪截停在下的马车?解某是公主的夫君,皇甫阁主这般做于理不合吧?”
龙矖轻挑着眉眼,围着解瑾瑜转了一圈道:“这才戌时,驸马爷就在说鬼话了吗?本阁主拦你,解驸马当真不知其中涵义?”
“我一直以为解驸马是聪明人,可现在看来,解驸马是将本阁主当傻子了吧。”
呲——
解瑾瑜听到声音,向旁边望去,正好看到马夫被凌霄一剑穿喉的画面。
嘶——
解瑾瑜虽然做过一些不干净的事情,但是当面杀人的场面还是头一次看到,更何况还是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似乎能感觉到,那鲜血温热的触感。
解瑾瑜吓得连连后退,伸手扶住了身后的马车。
“呵,解驸马还当真是不经吓。”
解瑾瑜努力的站直自己的身子,颤抖着嗓音威胁:“你不能杀我......我.....我是大公主的驸马,也算是皇室之人.......你杀我......皇室不会放过你的。”
龙矖似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解驸马,这皇家野外漆黑一片的,谁知道是我杀了你呢?谁又知道解驸马会这个时辰来这里呢?解驸马不是告诉过府里的人,亥时才会出城吗?”
“所以这个时间死的人会是解驸马吗?”
“再有,如若我一把火将你们的痕迹都烧掉,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你........”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事到如今,解瑾瑜也只能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