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倒是有些熟悉。”
丽妃看了贤妃一眼,笑道:“和玳瑁生前手上戴的戒指一模一样,后来倒是不见玳瑁戴了,敢情是给别人戴了啊。”
刚刚看着那雀梅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贤妃就心头一跳,她看的清楚,那东西就是之前玳瑁手上戴着的那一个。
贤妃有些疑惑,难不成这雀梅是太后的人?很多事情太后不会告诉贤妃,贤妃还真不知道雀梅到底是不是太后的人。
心中这样想着,贤妃嘴上却是不认的,“相似的东西何其多,有相似的东西也不足为奇。何况,就算这东西是玳瑁的,谁能知道这宫女是使了什么手段偷来捡来的。”
就在这时,大公主身边的奶娘被带到了,金奶娘和莫奶娘两个人都被带进来了,两人腰间还挂着香包。
还有从钟粹宫和花萼园大公主的院子里面找出来一并带过来的香料。
德妃站起来走到两个奶娘身前,双手同时在莫奶娘和进奶娘腰间一把把香包扯下来,用力砸在雀梅身上。
“好好闻一闻,是这个味道吗?”
死死捂着脖子上东西的雀梅眼神飘忽,慌乱不已,哪儿还能顾得上那两个香包。
裴抒抬了抬下巴,道:“太医呢?去看看那香包有没有问题。”
“皇上,皇后娘娘,这香包中没什么不对的东西,香料也没问题,都是寻常惯用的东西。”
太医闻了闻香包,又拆开看了看,带过来的香料也一并检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刚刚东西没拿过来,本宫口说无凭,懒得与你浪费口舌。”德妃垂眸盯着雀梅,眼神轻蔑,像是看什么随手就能捏死的阿猫阿狗一样。
“本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香包里面放过那些东西,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区区一个下人竟敢明目张胆诬陷本宫,也不知道你是胆大包天还是受人指使呢。”
“行了,都住嘴,把这两人押去内刑司,好好审问。”
周宸看了江二齐一眼,淡声道:“告诉内刑司,朕不希望听到什么受不住罚畏罪自尽的消息,这两人要是死了,朕唯内刑司的人是问。”
周宸面色平静,远远算不上肃然,也没什么动怒的神色,声音不高,但不怒自威,长时处于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让人不自觉心生畏惧。
知道皇上警告内刑司,要原原本本把这事查清楚,江二齐躬身垂眸应是,让人把捂嘴押着的金枝和太医带下去了。
“钱贵嫔位居五品,按着规矩二皇子不能养在映月轩。”周宸没什么犹豫道:“传朕旨意,二皇子记在孙充仪名下,明日就抱去孙充仪那里养着。”
也不管众人作何感想,有什么样的神色,周宸率先站起身来,“行礼,都散了吧,映月轩的人好好照顾钱贵嫔。”
“皇上,皇上,二皇子才刚出生,还这么小,求皇上把二皇子留在映月轩养一段时间吧。”
知道自己险些着了别人的道被人暗害也能安生躺着的钱贵嫔听到这话瞬间躺不住了,不顾自己才刚刚生产,拖着虚弱的身子,由宫人扶着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卧房。
“皇上,求皇上开恩让二皇子在臣妾这里养几日吧。”
钱贵嫔脸色苍白,双唇也没什么血色,不仅不难看,反倒有几分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模样,满是哀求的目光,任谁看了都不自觉要怜惜几分。
周宸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只让人扶钱贵嫔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裴抒跟在周宸后头一起离开。
众人也都散了。
屋内只剩下钱贵嫔主仆几个。
钱贵嫔刚生产过,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此刻更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站都站不稳了,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滑。
一旁扶着钱贵嫔的银叶连忙使出全身的力气托着人,着急道:“主子,您没事吧,快扶着主子。”
把钱贵嫔搀扶着躺在床上,银叶把被子严严实实盖在钱贵嫔身上。
钱贵嫔早就做好了这孩子不能养在自己身边的准备,可她没想着把孩子给孙充仪,孙充仪家世不如德妃出众,位份也不如德妃,孩子给她有什么用处。
大公主身边的人不排斥她靠近大公主,钱贵嫔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够如愿把孩子送去德妃那里养着。
可德妃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儿没想法,只想着利用她对付旁人。
钱贵嫔之前还疑惑,德妃为什么对郭才人那个蠢货肚里的孩子情有独钟,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德妃是没得选。
皇后肯定早就算计着她肚里的孩子了,德妃没皇后势大,只能退而求其次盯着郭才人肚里的孩子。
“这事定是皇后一手操控。”钱贵嫔双手紧握,死死攥着被子,她闭着眼道:“我这段时间处处讨好大公主,皇后心中指不定如何笑话我愚蠢,笑话我白费功夫。”
“还有德妃,我竟傻的自己主动撞上去让德妃利用。”
银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尽力劝道:“主子,事已至此,看开些吧,好在孙充仪人不错,咱们二皇子在孙充仪身边也不会受委屈。
何况,您还年轻,日子还长,等您升了位份,以后的孩子都能自己养着了。”
钱贵嫔扯了扯唇角,“也是,孙充仪是个好人,自然不会苛待我儿。”
养在孙充仪那里也就这一点好处了,可这宫中皇子珍贵,孩子养在哪里都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钟粹宫。
“这回我倒要看看太后还能不能推个玳瑁出来给她顶罪了。”
德妃仰靠在软榻上,眉眼舒展,觉得通身都神清气爽,“也不枉本宫忍了雀梅这么长时间。”
“是啊娘娘,没想到雀梅还能有这样大的作用,太后想着通过雀梅算计咱们,只怕太后也想不到娘娘早就发现雀梅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雀梅身上栽跟头。”
朱樱笑道:“钱贵嫔不安分,倒是让娘娘想到了对付太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