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后半夜沉沉睡去,她似乎梦到刘琦,可睡醒后,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她一看时间,简单洗漱完,拿起包,匆匆往店里赶。
这回的公交车也不给力,她刚赶到,公交车已启动,她只能焦急地等下一班车。她跺脚,看着吹出的白气在空中吹散,她有点像小孩一样的笑了笑。
车来了,她坐上车,快过年了,又堵车,等这辆车拖沓着到过地方,林月迟到十分钟。
“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太堵了。”
女老板看了下表,“没事,忙吧,你先把那件浅蓝色大衣扣子订上,等会她来拿。”
林月听了,赶紧去忙了。来来往往的顾客,寒喧,客套,忙碌。中午,女老板打来饭,吃了几口,又忙开了,林月也不敢懈怠。这样忙碌又充实地日子林月学到了不少技巧,本领。她很开心。
晚上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姐姐也刚回来,她已在舅家吃过晚饭。
“姐,文文爷爷没事吧?”林月问道。
“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医生说器官衰竭了。”
“那李姨没难为你吧?”林月小心地问。
“没。她呀……”吴桐苦笑一下,“她还劝我为孩子考虑,给她儿子一次机会呢。”
“看来李姨后悔了。”
“不是,她是怕她儿子再娶不上老婆。”吴桐勉强地一笑。
“自私自利的人骨子里都只为自己考虑,哪会为别人考虑。”
“姐,你明天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回去了也感觉是个外人,很别扭,况且文文又小,我还得上班。”
“月,你说姐离婚对吗?”吴桐问林月。
“对啊。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所有人的心愿。你的难过谁来体谅。”
“但是,亲戚们都劝我考虑文文,还说孙栋只要改了就好。可我觉得一想到他那样,就恶心。”
“姐,我觉得你做的对。日子是自己过。”林月望着姐姐。
“婚姻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修补,破镜难重圆。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
“姐,别想了。过不去就不过,你千万别为难自己。”
“姐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吴桐一回来,林月知道她肯定在老家听得明的暗的话多了,难免情绪波动大,可她又是一个有文化的现代女性,对于传统的偏颇的论调又欣赏不来。
林月醒来,姐姐已在做早饭,林月匆匆忙忙洗漱完,又赶紧走了,女老板叮嘱她早去点。吴桐看着忙碌的表妹,不免有些心疼。
一天傍晚,一辆车停在小区门口,原来是孙栋派朋友来接吴桐母女,他父亲已不行了。
吴桐慌张地给林月留了张纸条,又给爸爸打了电话,又给领导请假,然后又慌张地拿了几件衣服,领着女儿坐上了车。
天色灰暗,吴桐心里七上八下,她觉得非常不安稳。她总觉得婆婆那冷淡的笑后面藏着一把刀,那把刀异常锋利。
司机是孙栋的朋友,他还安慰她几句,吴桐看出眼前的这个人很善良,很实在。孙栋交得这个朋友还不错,挺实诚。
吴桐紧张的情绪直到下车后还没平复,她看到门口挂着的黄色的纸,知道文文爷爷去世了。
按照村里的习俗,她哭着进了家门。然后有人给她一双缝好的白鞋,一个白色的头帕,她戴在头上,文文一双眼睛望着周围的人,有些惊奇又有些害怕。
吴桐握着她的小手,把她领到了院子里。三天里,按农村风俗,吴桐要守孝,要给祭拜的亲朋好友行礼,三天下来,她已疲惫不堪,只要隔天过完头七,她就可以回城了。
这几天,她很少说话。孙栋也常常沉默着,有时还独自落泪。吴桐明显的感受到婆家人对她的敌意,她和孙栋闹离婚想必婆婆早已告知了亲朋好友。她也很冷淡,互不理睬,她想,只要这件事过去,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但是,她心里是惴惴不安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那天早晨,文文一直跟着她。她看见孙栋和一个女的蹲在一块,不知说什么。她觉得有点异样。
隔了会,亲戚们陆续来了,吴桐忙着端茶送水,有些老亲戚她也不认识。当她找女儿时,女儿在拿着小树枝打旁边拴着的一只鸡。
吴桐把她领了出去。
刚出门,她看见一辆面包车向这边驶来,她停住脚,没想到车停住了,云强从里面探出头,“姐。”
“你怎么来了?”
“小月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下午,我来接你。”
“吴桐,跟谁说话呢?”婆婆大声喊。
林云强从车上下来,“大姨,我正好路过。”
“姐,你下午走吗?我正好捎着你。”云强故意大声地说。
吴桐高兴地说,“走,你下午再来。”
李婆婆满脸的不高兴,她本来想让吴桐在家多住两天,让亲戚们劝劝她,实在不行,就找她的事,让她难堪。没想到,唉…
吴桐回到家里,文文可能感冒了,一直粘着妈妈,哭闹不止。李婆婆本来心就烦,朝孩子吼,“哭什么哭,再哭就打你。”文文哭得更大声了。
吴桐抱起孩子走出家门,去商店买东西。孩子在外面待了很久。
再回家,大家都起身去饭店吃饭。下午云强早早地过来接吴桐,娘俩一走,李婆婆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