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婉终于又一次听到萧景文叫她茗儿,只不过是在殿下的下属澹台黎明辞去大理寺卿的身份,投身到了边塞军营的时候。
“明儿...你就这般不想呆在这京都么?”萧景文呢喃着,唐茗婉并没有听清他后面那句是什么。
直到萧景文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大殷盛世的皇帝,他后宫的嫔妃越来越多。
后来他破格纳了澹台家旁支的小女儿做妃,盛宠不衰。
凭着那声‘茗儿’,唐茗婉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有所不同的。
尽心尽力的用母家的力量,辅佐萧景文的朝政...
她自己也成为了一代贤后。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却悄然在京都弥漫开来...
她腹中怀着龙胎,被萧景文安排去舜德暂避。
接连诞下皇子和公主后,她的身子越发的亏空,心里久盼着皇上来看她,或者接她回宫。
可萧景文却仿佛像是忘记了自己的这位皇后,时常微服私巡,往返于边塞军营。
看着探子汇报的密信。
唐茗婉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回忆起皇上几次大醉,脱口而出的名字,那声音里化不开的缱绻思恋还有欲望,第一次见状元郎就被他美貌吸引的震撼,那个人的名字里也有个‘明’字!
茗儿...明儿...
她就算再糊涂,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
萧景文啊萧景文...
他竟然对自己的臣子产生了那样的感情!
连夜让人发了八百里加急,谎称皇后重病,陛下速来。
看着熟睡的稚儿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女,她闭了闭眼,无论如何她都要亲口问个明白!
等到萧景文施施然从边塞来到舜德的那一晚。
看着神采奕奕的皇后,他将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
“皇后的胆子越发的大了...现在都敢欺君了么。”他缓缓地开口道。
“陛下是想要看到臣妾病弱的模样吗?”唐茗婉眼里划过一丝痛意,她心里还是不愿相信。
面前的人自始至终都在骗她...
萧景文没有回答她,只道:“监视着朕身边做什么?密信你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什么?给朕讲讲。”
“你是故意的?”唐茗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要不然呢?生下朕的孩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切都该了结了。”
“...萧景文!”她瞪大了眸子,看向身侧的两个孩子。
稚子何其无辜...
一瞬间她的脸色苍白如灰。
“你骗的我好苦啊!”
“你骗了所有人!”唐茗婉不甘心道。
“怪不得那人放着好好的大理寺卿不当,非要去往边塞苦寒之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盛妃那么得宠,甚至连封号都不避讳...只因她的模样与那人有几分相似,是不是!”她质问着。
“皇后比朕想的要聪明...”他冷冷的看向床榻的唐茗婉,“但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如今我还怕什么?”唐茗婉彻底失望了。
“若是让他知道,你在和我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把我当成了他...口里念得全是他的名字。”
“后宫的那些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们只是替代品...她们无比崇敬的君王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想来澹台黎明是发现了你龌龊的心思,才离开京都的吧...”
“他宁可不做官,也要远离你,心里怕是厌烦了你吧?”
“甚至到了连见都不想再见你一面...该是多厌恶你啊!”
“...皇上...呵呵...你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她像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着,说出满腔的愤懑,从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臣妾斗胆的想了想,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瞒的好好的?不让这天下的臣民知道...他们的帝王,好男风!...哈哈哈哈哈...”
萧景文也被激怒了,对她动了杀心。
“你不该知道的,皇后。”
“我不会动手,皇后自己了断吧!”
“若是皇后识趣,史册上只会记得你是个贤后,若是泄露任何只言片语,那两个孩子...皇后知道的。”滔天的怒火压了下去。
只留下一句话,萧景文再也没踏足过这个地方,甚至连孩子也没有看一眼。
萧景文!
他竟然用孩子威胁她?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唐茗婉苦笑着,这就是她爱慕多年的大殷皇帝...
在他走后,舜德传来皇后薨了的消息...
圣上亲下旨意,大殷痛失贤后,举国哀悼三年。
之后,秦王府对后世子孙下了严令,“凡秦氏子孙,此生不得科举,不准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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