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宫宴惊逢意难平
林诗雅坐在父亲南宫苍云的身边，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那茶水的温热似乎也无法驱散她心中的不安。
她的目光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在宴会厅中来回扫动，每一声笑语都如同尖锐的针，每一道目光都似滚烫的火，直直地刺向她、烤着她，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叶舟行远远地向她举杯敬酒，那眼神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毙，他还轻轻晃动着酒杯，里面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壁上滑动。
林诗雅看到这一幕，勉强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可手抖得更厉害了，举杯回应时，手却不受控制地轻晃，茶水在杯中打着旋儿，映出她眼中复杂的光芒，而心中的期待和不安却愈发强烈。
“小姐，费将军快到了。”金小宝轻声提醒道，那声音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进林诗雅的耳朵，却带着一丝担忧，重重地砸在她的心间。
金小宝的眼睛紧紧盯着林诗雅，眼神里满是担忧，还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拉了拉林诗雅的衣角。
林诗雅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脱离了控制，止不住地颤抖，茶杯里的水也跟着轻轻晃动，映出她眼中复杂的光芒。
果然，不久后，宴会厅的门被缓缓推开，那“吱呀”的声音在林诗雅耳中如同雷鸣。
费晨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进来，他一身戎装，那衣料摩擦的“簌簌”声仿佛带着威严，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他的眼神冷漠地扫过宴会厅众人，当看到林诗雅时，眼神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然而，他身边却有一位女子，那女子身穿素雅的淡绿色长裙，面容清秀，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葵儿。
葵儿的手轻轻挽着费晨的胳膊，身体微微向他倾斜，像是在依靠着他。
林诗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仿佛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到脚，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握住茶杯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哐当”一声，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瞬间格外刺耳，周围的视线瞬间汇集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双眼睛扒光了衣服，一阵晕眩感袭来，几乎要摔倒在地。
“小姐！”金小宝连忙扶住她，那双手传来的力量带着急切，紧紧地搂住林诗雅的腰，低声呼唤着她。
叶舟行见状，眼角微微一挑，他迅速站起身，酒杯中的酒液因为他的动作晃了出来，溅到了桌上。
他遥遥向林诗雅敬酒，眼神中的关切像是能将那冰冷融化一点，说道：“林姑娘，你没事吧？”林诗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眼中的痛苦却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洪水，随时可能决堤。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匆匆离席。
她的脚步声在喧闹的宴会厅中显得有些慌乱，她快步向宴会厅外走去，身后是众人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是有形的丝线，拉扯着她，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她穿过喧闹的宴会厅，周围的嘈杂声像是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来到宫中的荷塘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荷叶轻轻摇曳的声音，那“沙沙”声像是在低低诉说着什么。
她站在荷塘边，望着水面的倒影，心中充满了绝望，那绝望像是无尽的黑暗，要将她吞噬。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费晨……”林诗雅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将死之人的叹息，几乎低不可闻，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像是夜空中微弱的星子，鼓起勇气问道：“那个……葵儿，是你的……”
林诗雅站在荷塘边，望着水面的倒影，心中充满了绝望。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费晨……”林诗雅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像是破碎的珍珠，鼓起勇气问道：“那个……葵儿，是你的……”
费晨停下了脚步，他一步一步走近林诗雅，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像是重重的鼓点，让林诗雅的心跳加速。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林诗雅，眼神里带着冷漠和审视。
荷塘的水面微波荡漾，轻风拂过，带来阵阵荷香，那荷香轻轻钻进她的鼻腔，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冷，那寒冷像是冰窖里的千年寒冰。
“是的。”费晨的声音冷淡而坚定，就像冬日里的寒风，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
他停在林诗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像是冰冷的刀锋，眼中没有一丝温柔，只有冷漠和疏离。
林诗雅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击一般，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晃荡了一下。
她咬住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里，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那泪水在眼眶里像是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身体里，鼓起最后的勇气，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问道：“费晨，当年我赶你走，是我瞎了眼。如今我已悔不当初，你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做我的夫君？”
费晨的眼神瞬间变得更为冰冷，那眼神像是能将人瞬间冻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林诗雅，你真的以为，一句‘悔不当初’就能改变一切吗？你当年的决绝，让我差点丧失了对未来的希望。如今，你又想我回到你身边，未免太天真了。”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向林诗雅施加压力。
林诗雅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在心中搅动。
她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荷塘边的青石上，发出轻轻的“滴答”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错了，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费晨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林诗雅的心，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很快被冷漠取代，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林诗雅，再多的机会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我已不再是那个任由你摆布的童养夫。如今，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恕难从命。”
林诗雅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那寒冷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冻僵，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费晨的衣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她能感觉到指尖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她的手缓缓落下，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费晨看到她的手伸过来，身体微微向后一缩，像是在躲避什么。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从远处传来，那脚步声像是命运的召唤，林诗雅抬起头，看到轩辕宏盛的影子在月光下缓缓接近。
她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感，那情感像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费将军，你果然为国效力有功，今日朕特赦你家族之冤……”轩辕宏盛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那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却未能触及林诗雅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林诗雅失魂落魄地回到殿内，周围的喧闹声像是要将她淹没，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座位。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刺，她却无力反驳，也无力解释。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那寒意随着呼吸进入肺部，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大殿之上，轩辕宏盛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宣读着对费晨的嘉奖和对其家族冤案的平反。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林诗雅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那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看着费晨，他依旧英姿勃发，那身影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却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少年。
费晨站得笔直，眼神平静地看着前方，偶尔会偷偷看一眼林诗雅，但很快就移开视线。
“费将军，朕听闻你至今未娶，不知可有心仪之人？”轩辕宏盛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那声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众人的心弦。
林诗雅的心猛地一紧，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关节泛白，几乎要将帕子撕碎，她能感觉到手中帕子的布料在她的用力下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费晨的回答，仿佛这答案决定了她今后的命运，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费晨上前一步，那脚步落地的声音像是判决的前奏，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坚定：“回禀陛下，臣确有一女子想要照顾一生。”
林诗雅感到一阵窒息，她几乎无法呼吸，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那巨石像是要把她的胸腔压碎。
“哦？是哪家女子如此有福气，竟能得费将军青睐？”轩辕宏盛饶有兴趣地问道。
费晨的目光投向葵儿，葵儿的脸颊微微泛红，那红晕像是天边的晚霞，眼中带着一丝羞涩。
葵儿抬头看了费晨一眼，眼神里满是依赖和爱意，然后又低下头。
费晨缓缓开口，将葵儿如何舍身相救，悉心照料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林诗雅的心上，那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不断地折磨着她。
轩辕宏盛龙颜大悦，当即就要下旨赐婚，封葵儿为将军夫人。
“陛下，葵儿出身卑微，不敢高攀。”费晨突然开口，打断了轩辕宏盛的话。
林诗雅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那希望像是黑暗中的一丝烛光，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费晨，难道他心中还有她？
费晨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站着。
“那便封她为南宫紫菱，赐婚于你，如何？”轩辕宏盛朗声笑道，似乎对费晨的反应早有预料。
“南宫紫菱……”林诗雅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她的耳边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
“臣，谢主隆恩。” 费晨的声音，在林诗雅听来，犹如来自地狱的丧钟，那声音像是死亡的宣告，让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叶舟行的手轻轻地搭在林诗雅的肩膀上，那手的重量像是一种安慰，“林姑娘……”他还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像是在给她力量。
轩辕宏盛略一沉吟，笑道：“既如此，那便封葵儿为‘良人’，赐予费将军为妾。” 他举起酒杯，“费将军，朕敬你一杯！”
林诗雅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赐婚，妾室……
这两个词像两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她能感觉到那疼痛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撕裂。
她紧咬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牙齿咬在嘴唇上的感觉像是一种惩罚。
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她心中万分之一，她能感觉到掌心的刺痛，那刺痛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着她此刻的绝望。
她感到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冒，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旋转的陀螺。
就在这时，叶舟行猛地站起身，那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立席走到大殿中央，撩起衣袍，“哗啦”一声，那衣袍翻动的声音像是战旗飘扬的声音，他跪了下来。
他跪下的时候，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臣斗胆，恳请陛下将林诗雅赐婚于臣！”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声音像是冲破黑暗的曙光。
此时，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大臣们的脸上满是惊愕，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女眷们则开始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像是一群蚊子在嗡嗡叫。
有的大臣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惊讶，还有的大臣微微张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女眷们则用手帕捂着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互相交头接耳。
叶舟行继续说道：“林姑娘乃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臣对林姑娘的爱慕之心天地可鉴，今日陛下若不成全，臣愿以命相抵，只求陛下能将林姑娘许配于臣。”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轩辕宏盛，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轩辕宏盛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太子少傅这是何意？”
叶舟行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轩辕宏盛，“臣对林姑娘倾慕已久，愿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待，还望陛下成全！”他边说边向轩辕宏盛深深一拜。
轩辕宏盛将目光转向林诗雅，似笑非笑地问道：“林姑娘意下如何啊？”
林诗雅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她只觉得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像是聚光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南宫苍云见女儿愣住，连忙起身代为回应：“小女年纪尚轻，不懂事，此事全凭陛下做主。”南宫苍云起身的时候，还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整了整衣服，然后向轩辕宏盛恭敬地行了一礼。
轩辕宏盛哈哈大笑，那笑声像是洪钟大吕，“好！既然如此，朕便赐婚于你二人！择日完婚！”
这时，一阵风吹过，大殿中的烛火摇曳，那烛火像是在为这一惊人的举动而震动。
叶舟行谢恩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目光与林诗雅短暂地交汇，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那得意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小兽。
他还轻轻向林诗雅点了点头，像是在给她一个暗示。
而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另一道灼热的视线，来自费晨。
那视线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有震惊，有不甘，还有一丝……
林诗雅看不明白的情绪。
费晨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叶舟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林姑娘，明日我便将四十九箱聘礼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