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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缚苍听到录音,嘴边笑意不减,可惜白奚没有打视频电话,无缘得见贺总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奚奚,我不是你,才不会耍赖。”
发出美妙音乐的大提琴陡然弦断琴散,白奚拖长尾音,发出一声长长的反问。
“嗯?贺总,你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什么叫不像他?
白奚承认自己有时候喜欢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但他有分寸。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以直说,对了,说之后别忘了把花还给我!”
贺缚苍:“……”
居然还有退货服务?
贺缚苍认同前半句,但驳回了后半句的不合理要求。
“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就像他订做的戒指,他从产生送出去的想法后,从来没打算要回来过。
必须一直住在奚奚手指上才行。
两人的柔情持续不到一分钟,眼见摆在茶几上的玫瑰被送花人要求还回去,贺缚苍立刻转移话题。
“齐聿他们知道我们的事,吵着要见你。”
回想起手机上狂轰滥炸的消息,贺缚苍内心隐隐得意。
“明天有时间吗,没时间就让他们等着,我们改天再去。”
白奚想到自己自从变成人还没见过那些老熟人,几乎立刻猜到是贺缚苍说出去的。
奇怪,他这几天一直和贺缚苍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贺缚苍什么时候通知其他人的。
有些疑惑地问:“你告诉他们的?你什么时候说的?”
贺缚苍淡淡道:“去b市的第二天。”
白奚:“……”
时间记得还挺清楚。
让他继续猜猜,一定是男人聊天或者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里面说不定包含着炫耀的成分。
白奚深知贺缚苍的调性。
虽然还没正式认识林望生他们,但白奚自来熟技能拉满,对和这些小狗时期的朋友们见面没有任何抵触。
“我有的是时间,那就明天见见。”
两人如胶似漆地聊了一会儿,直到陈知推开办公室门。
“贺总,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
白奚听到陈特助的声音,不想妨碍贺缚苍上班,迅速下线。
“贺总,我们晚上见。”
贺缚苍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白奚先一步挂断电话。
跟在贺缚苍身后的陈知觉得贺总接的电话和花的主人估计是同一人。
他当了多年特助,从没见过老板脸上表情那么不可言说。
难不成好事将近?
白奚打电话的中途,挑了路边一张长椅坐着。
看着手机上挂断的电话,白奚感觉自己的小腿被某只毛绒生物蹭了一下。
“嗷呜——”
一人一狗已经在这个位置待好久了,精力旺盛的哈士奇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蓝眼睛里溢出的委屈,白奚对丢丢产生一丝亏欠心理。
他轻轻捏了捏哈士奇肉乎乎的耳朵,“对不起啊丢丢,带你出来玩还想着那个臭铲屎的,走,我们继续。”
白奚带着丢丢走南闯北,直到丢丢玩累了,他们暂时停在原地。
本来以为丢丢趴一会儿就会起来,没想到怎么叫都没反应。
毛茸茸的狗脸上写满了“我很累”。
白奚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士奇,“丢丢,玩够了?”
白奚估算了一下今天的运动量,再看了眼摆烂的哈士奇,决定打道回府。
看了下所在位置,白奚把定位发给司机。
考虑到这里不方便停车,白奚把赖在地上不走的哈士奇抱起来。
一手环住腰,一手托住屁股,在路人的注视下走到可以上车的地方。
丢丢重量十分可观,好在白奚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男子,抱着丢丢毫不费力。
走到街对面,白奚半蹲下身,示意狗子从自己身上跳下去。
丢丢不为所动。
细小的瞳仁满是智慧,两只肥美的雪白前爪搭在白奚肩膀上不松开。
白奚和怀里的狗子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福至心灵,白奚好像看懂了丢丢的打算。
“下去。”
“嗷呜。”
“下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嗷嗷嗷嗷嗷嗷嗷!”
“……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擦脚。”
“嗷?”
贺缚苍开完会,得知司机要去接白奚的事情,立刻截胡,亲自开车去指定地点接一人一狗。
按照对方发过来的定位,贺缚苍在车上远远看到抱着哈士奇的奚奚。
青年一脸生无可恋,不过始终没放弃抱着哈士奇。
甚至身上的狗子一有滑下去的迹象,立刻抬腿顶一下,双臂用力,把黑白配色的狗子向上提。
车窗缓缓落下,贺缚苍看着过分亲密的一人一狗。
眯着黑眸,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抱多久了?”
白奚没好气地瞟了一眼浑身僵硬的哈士奇,“没有很久,丢丢玩累走不动了。”
心里啧了一声。
傻狗。
看到贺缚苍就老实了,真怂。
以后怎么指望它当自己手中锋利的剑?
贺缚苍看着趴在青年身上的狗子,“让它下去。”
白奚眼里完全没有看到贺缚苍的喜悦,只有抱狗的沧桑。
“我倒是想啊,可丢丢不配合。”
贺缚苍眉目深沉,不赞同青年一副软心肠。
“别太惯着。”
白奚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丢丢的重量,随口说,“没惯着。”
贺缚苍下车,见背对着他的哈士奇变成飞机耳,打开后排的车门。
“下来,自己进去。”
声音冷硬,吓得哈士奇一激灵。
怀里的狗子低声呜咽了一下,白奚虽然心累,但对丢丢有特殊情感,没办法坐视不理。
好声好气和向着他的贺缚苍说话,“哎,别那么凶嘛。”
白奚对着打开的车门弯腰,丢丢借力窜进去,老老实实坐在后排,装模作样地张大嘴打哈欠。
见哈士奇乖乖坐好,白奚绕到另一边,坐在副驾驶上。
从旁边的纸盒抽出两张纸巾,白奚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两个浅浅的泥爪印。
他带丢丢走的都是干净的路段,不知道狗脚上哪里来的泥土。
贺缚苍在旁边开车,白奚坐在柔软舒适的座位上。
仿佛被后排的哈士奇传染,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