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原期安只觉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慌了神。
他下意识的往程竹予方向靠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这这这…这就死了？！
他不敢动，也说不出话。
程竹予神色平静，站起来淡定的拿手帕出来擦了擦手，看向小夫郎问道：“害怕吗？”
“怕。”原期安眼神飘浮不定，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他都是第一次离死人那么近。
程竹予擦完手，轻轻将原期安拥入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道：“闭上眼睛，一会就好了。”
他在战场上杀第一个敌人时手也是颤抖的，但他当时没来得及多想，一旁敌人的刀口就挥过来了。
当天晚上他回想起忍不住后怕，但后来的日子，他慢慢的习惯了打打杀杀。
“我觉得我今晚上要睡不着了。”原期安乖乖把眼睛闭上，脑海里控制不住想到刚才的画面。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满心忧虑的询问道：“这两具尸体要怎么处理？”
他们所在的巷子虽然不是主街道，但是也在城内，万一被旁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让荣十二和荣十八来处理吧。”程竹予说着，看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把他们手上的图案记下来。
他刚才挑选巷子时，特意选择临近太子临时府邸的街道，所以他吹响哨子，暗卫那边应该能听到。
原期安点了点头，睁开眼睛看向天上的月亮，慢慢的离开程竹予的怀抱，试图放空自己。
过了一会耳边响起鸟的叫声，他看过去程竹予正在吹着哨子。
此刻的程竹予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与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朦胧的月光，洒落在程竹予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原期安看到后目光就没有移开，盯着程竹予的侧颜。
他不禁想到少年青涩的在沙场上征战的模样，那时候的程竹予，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才培养出现在这副老练的模样。
如果程竹予生活在现代就好了，他一定会从事自己喜欢的医学……
“程公子，原公子。”就在原期安沉浸在思绪中时，荣十八的声音骤然响起。
程竹予走上前，轻声的跟荣十八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将尸体妥善处理。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程竹予再次走到原期安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柔声道：“我们走吧，太子那边等我们很久了。”
原期安点了点头任由程竹予牵着他的手，他刚才又看了一眼尸体，他还是不能接受。
或许是程竹予察觉到他的不安，微微用力握住他的手。
两人手牵手走出小巷，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可原期安却感觉自己像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周围的喧嚣与欢笑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之后说不定这样的事会很多。”程竹予打破沉默，小声的说道。
他们现在接手这个案子并不简单，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得让小夫郎做好心理准备。
“仿佛听到鬼故事一样。”原期安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现在只是需要时间静静，他现在觉得他比林涵涵还菜。
而且这次都不是他们杀的人，他们的初衷只是想询问一下幕后黑手而已，是两个黑衣人自己寻死的。
他不能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回家我教你防身术。”程竹予说着手轻轻拍着小夫郎的后背。
原期安微微点头，他后面也要学习武术提升自己，他不能一直害怕。
两人很快来到太子的临时府邸，门口的守卫早就接到通知，见到他们，立刻恭敬的放行。
同时上次在茶楼身穿青色衣服的姑娘，笑意盈盈的迎上来，引领他们到堂屋。
堂屋内，秦禾盛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威严又不失温和。
白青流和林陵分坐在左边，白青流正在叙述着自己的经历。
瞧见程竹予和原期安进来，秦禾盛抬手示意白青流停下讲话。
程竹予和原期安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后被安排在右边落座。
“你们刚才被追杀了？”秦禾盛目光关切的看向晚到的两人，开口问道。
程竹予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禾盛，包括被跟踪、巷子里的打斗，以及黑衣人身上神秘的x刺青。
“殿下，您可知晓这个图案是什么势力的吗？”程竹予问完，目光紧紧盯着秦禾盛。
他有预感秦禾盛绝对知道。
听完之后，秦禾盛脸色微微凝重，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们了，这是我三弟探子的标记。”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父皇打算退位了，如今朝廷中的大臣们分成两派，保守派支持我，激进派则拥护我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