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你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功,就这样子,决定了下来。我今天首先在这里,就要代表我们文联的领导班子,热烈地欢迎你的到来。目前你就暂时安安心心,在区司法局那里,站好最后一班岗。
“为了让你尽快到文联来工作。我这边,负责全权帮你去办,所有的手续。欢迎你来文联,我们共同创造,市里文学的辉煌!
“你要记住了啊,这个事情,要从现在起,就不能够,跟任何人再说了。你觉得这样子,做得到吗?”
陈本虚听了,高兴地连忙就说,好好好。我一定做得到。可是陈本虚和杨老师分手了之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又在想,今天前前后后的事情。
这个简单调动工作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子,神神秘秘的呢。杨老师所说的那任何人,究竟又指的,是哪一个人呢?
从现在陈本虚自己知道的,这个工作调动,本来就是张部长,帮自己安排的,工作调动啊。怎么又成了杨老师,所谓的不懈努力呢。
刘老师是县里一中高中,高三毕业班的语文老师。
是京观里的一个大才子。也是县文化馆,第一个有了大专文凭的新领导,当然就是县的头的文艺刊物,《晨曦》的主编。
接过了陈本虚的稿子,先还没有看,就说:
“怎么了,现在不务正业,做了编剧。一时间,又写起小说来。在我们县里,你写了剧本,又写小说。这碗饭,都你一个人吃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又是这么厚一迭。我先看一看吧。要是太长了,我们《晨曦》,只是个小小的内刊,就没有地方放了。”
说着话,只是翻了几张稿纸,又盯着陈本虚说:
“怎么一时间,就写出来了这么一个小说,还有这么长的?”
陈本虚自己都不晓得,《清清沱江水》,一写,为什么会写了那么长。
从沈从文的《边城》里,给这条美丽的沱江河,注入了永远的生命。
黄永玉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也给这条河,给了它时代的新意。
他们一前一后,让这条默默无闻的河,诗一般地,呈现在了世人的面前,它就是那么地多姿多彩。
这可是陈本虚从小,就喝着它的水,长大的沱江河,
从凤凰城东门之外的水门口,就是现在扬名世界的虹桥下面,当时的陈本虚们,一个二个光起屁股,偷人家的船,划起来好走玩。
那是人家城外杜田和棉寨的农民,进城卖菜卖炭的船。
陈本虚们是趁到人家,把船里头菜和炭,挑进城里。上街去卖时。偷偷着上去,好好地过一时间瘾。
要是人家回来了,气得站到河岸边,大喊一声。
陈本虚们见了,就得赶快划回来。要是那喊声,太厉害了点,陈本虚们就吓屁滚尿流,要在船划到快靠近岸边时。
一个个只有光起屁股,在瞪得如同羊卵子大的睽睽目光之下,慌慌张张地,赶快扑通扑,跳水像落水狗一样逃走。
在没有船划的时候,陈本虚们,就去碾房的水坝上,摸钢螺。
沱江河之上的快乐活动,不光只是有这些,还有陈本虚们那钓鱼哦,钓蛤蟆啊。就是在这一条美丽的沱江河上。
那个时候的陈本虚们,是想怎么玩,那就怎么玩。数十年来,无论在哪里,只要是一闭上了眼睛,陈本虚的面前就是,这么一条清幽通透的沱江河。
想到沱江河的时候,陈本虚还很天真地想,为什么陈本虚的爷爷陈本虚的奶奶,还有陈本虚的那外公外婆,甚至是陈本虚的爸爸妈妈。
陈本虚要把他们,埋到了那盔甲高山上,却不把他们埋到清清的沱江河边上。要是是在沱江河岸边,那应该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
陈本虚至今都还不得明白,在陈本虚写的剧本《鬼雄》横遭打压,心情最不好的时候,陈本虚怎么又会突然地,编造出来这么一个故事,会写出来这么一段人性的乐章。
因为陈本虚从来没有写过小说,写好了之后,一直就不敢给别人看。刚刚好有一个朋友姚老师,来找陈本虚玩了。
姚老师,是一个非常聪明,又傻乎乎的人。
他能够像陈寅恪那样,从一摞子很高的书里头。比如说,什么中国通史,或者说,是中国文学史,现当代文学史。甚至是新华字典。
只要你从中随便抽出哪一本。或者是,胡乱翻到了哪一页,随便问他一个什么问题。他的回答,绝对是让你百分之百的满意。
要是说他傻呢,那就傻得屙牛屎。比如说,陈本虚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
那个时候,确实是还蛮正儿八经的介绍。人家妹崽的妈妈,也都亲自参加了。她看了看他不久,随口就问起来了姚老师的身高。
这个环节,在陈本虚心里头,早就注意到了,还是应该早就有准备的。立马就抢上去一句:
“一米六,还是有一点多的。”
女方家长知道了,还是比较满意的。哪个晓得,姚老师听了,就是一怔,马上就纠正了陈本虚的说法:
“陈本虚,你说错了。没有没有,我只有一米五九点五高。”
哪个晓得,就是当时那么愚蠢的一句回答,那妹崽和她的妈妈,居然就喜欢上他了。
姚老师看完了陈本虚的小说,就像平时看陈本虚的什么,诗歌和剧本一样,很腼腆地双手合在一起,放到两个膝盖中间搓揉着,脸红红的说:
“好好好。反正我,是写不出来的。你这个人,一时间编剧,一时间又写小说,怎么那么会编?肚子里的东东,那是太多了一点。”
再往下,就不再多说话。陈本虚听了,就哈哈大笑。
刘老师这个人,做起文章来,那是很在行的。写东西无论如何,一天里只写他个二千字。哪怕就是在参加笔会,在一个小小房间里。
一天到晚,坐着不动,一只手烧起烟来,眼睛瞪着稿子,直搞得手指焦牙齿黄,除去了三餐,都是在写。一天也只写出来二千字。